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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摸索了几下,竟然被他抓到了米岚之前扔下的那把匕首,他握着匕首飞快的刺向亚度,匕首“噗”的一声整只没入亚度的腹部。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锺,当米岚冲过来时,亚度已经缓缓地倒在旁边了。地上那人想要起身,米岚却比他更快,她双手握剑从上方直刺进了那人的腹部。已经杀过一个人的米岚此刻显得倍加冷静,握剑的手没有一丝颤抖,这令她自己都十分吃惊。米岚一直用力刀剑尖再也不能向下为止,她还怕那人不死,竟像日本武士切腹那样握着剑柄在他肚子里旋转搅动了几下,这才作罢。米岚松手后那把剑依然直立着插在那人腹部,他抽出了几下之后才渐渐趋于平静。
米岚走到亚度身边说道:“他们应该还有一个人,这里不安全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她说完之后亚度只是安静的看着她,没有任何表示。米岚知道他已经走不动了,但是她还是强硬的将他从地上硬拽了起来。亚度用身子紧靠着米岚,将重量转移到她身上,他跟在她身边摇摇晃晃的走着。
眼泪已经模糊了米岚的双眼,让她看不清脚下的路。他们走的很慢,亚度几次都要倒下去,都被米岚及时弯腰扶住他的身子。她的心中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叫嚣着:“亚度不行了,他就要死了。”可是米岚却强迫自己相信亚度会没事的。走了大概有一段距离之后,亚度再次倒了下去。米岚伸手搂住亚度的腰,这一次她和他一起倒在了地上。她迅速爬起来,然后再次搂住他,试图再将他扶起来。
第25章
“米岚……”亚度有些吃力的开口叫了米岚的名字,声音有些微弱而且沙哑。
“我在。”米岚连忙应声,她伏在地上,将头凑到亚度耳边以便听清他说的话。
“先休息一下,让我再好好看看你。”不长的句子亚度说的断断续续,他伸出舌头舔掉米岚脸颊上的泪水,继续说道:“别哭,我的好姑娘,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你美好的就像上帝身边的天使一样,不应该陪我一起遭受这些苦难的。”
“亚度,你别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我们一会继续走,用不了多久麦斯威尔就会带人来找咱们了。”米岚不敢听他再继续说下去,这些语句听上去就像他的遗言一样,她害怕他说完这些就真的再也起不来了。
亚度没有听话的闭嘴,而是继续说道:“我走不动了,请允许我恳求你再陪我这个将死之人说说话,好吗?”
米岚点了点头,继而摇头,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亚度。她抽泣着说道:“亚度,我的生活已经一团糟了,如果你再有事的话……我真的会崩溃的。你不知道,我刚刚杀了两个人!我走不出去的……亚度,没有你我会死的……突然之间发生这么多,我真的已经绝望了!”米岚语无伦次的说着,那些话语接连不断的从口中蹦出,几乎不受她的控制。
“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是个勇敢的姑娘,没有我你也能做到的。”亚度是追寻着米岚的气味寻找她的,他也去了那个树洞,当他闻到米岚的气息中混杂着大量的血腥味时,害怕的几乎要晕倒。他拨开树洞前的杂草,却惊喜的发现里面躺着的只是一个敌人。他猜到了这里所发生的一切,懊恼的几乎想杀死自己。他竟然让她纯洁的双手沾上了鲜血,这是他死也不能洗清的罪孽。亚度将头贴在米岚的手心上,感受着她的温度。“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的确是个没用的人,即便是立过战功,可是如果没有我身后的世族支持,我只会一事无成。我和那些贵族子弟没什么两样,贪图享乐、胆小怕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亚度,你不是的,你比你自己想象的好多了。”米岚捧着他软软的爪子去蹭自己的脸颊,说道:“你别再说下去了,我害怕。求你了……”
“我怕再不说的话就没机会说了……”亚度用粗糙的肉垫在米岚脸上摩挲,他说道:“你还记得那天你问我是否能够肩负起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吗?我当时没有回答你,对不对?我曾经一直以为这辈子的生活就会是娶一个家室相当的女子做妻子,然后周旋在众多情妇当中,其实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稍有不同的是我还会顺理成章的继承王位,成为至高无上的人。谁能想到命运这么会捉弄人呢?可是我现在依然要感激它,不然我也不会遇见你。”亚度说道这里忽然剧烈的喘息起来,米岚在一旁吓得不知所措,不过好在他很快就稳定了下来,继续说道:“我现在回答你那个问题还算数吗?虽然我之前从未想过你说的那些责任,但是我愿意为你去学习和改变,我会为了你而努力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其实我应该更早些告诉你的,可是这些话叫我怎么说的出口?真是可笑,我对女人说过的情话不计其数,却惟独对你说不口,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亚度……你别说了!”米岚哭着说道:“你简直是个混蛋,为什么现在说这些?你都要死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这样你是不是不会那么快的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至少也会惦念我一阵子吧?我真怕你忘了我……”亚度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现在就连说话都已经很吃力了。他有些费力的说道:“米岚,我的小灰老鼠,告诉我,你爱我吗?”
米岚紧紧握着亚度没受伤的那只爪子,大声的回答道:“爱,我爱你,所以你可千万别死啊。我还没给你生过孩子呢,我还想看你变成人的样子,我还有好多事想和你一起做……”
亚度牵动嘴角,似乎是想露出一个笑容,他说道:“我也爱你……”他的声音愈发微弱,最后一个词几乎听不到。说完之后,他就再也没了呼吸。
米岚这时一只手托着亚度的头,一只手握着他的爪子。她就觉得亚度的身子忽然一沈,她的心也跟着落到了谷底。她试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手放到他胸前摸心跳。什么都没有,他死了,这怎么可能?米岚先是感觉到慌乱,但是她忽然想到也许亚度死后就会恢复成人类的样子。她紧紧地盯着亚度,眼睛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了什么,眼睛瞪得干涩了她就用力的揉一揉。然而什么奇迹都没有发生,亚度依旧静静的躺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样。米岚只觉得着一些都像是一场幻觉一样,一点真实感也没有。童话故事不该是这样的,王子和公主应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啊,不然她之前所遭受的一切又是为了什么呢?
米岚抬起头,茫然的望向四周,满眼的绿色。树林里的虫鸣鸟叫似乎是消失了一般,连风吹草木发出的声音也没有了,她的周围就像是被静音了一样,什么也听不到、感觉不到。原本支撑着她精神世界的那根柱子在瞬间崩塌,此时的她没有思想、没有意识,只感到深深地疲惫。她紧挨着亚度躺下,就像是平时抱着他睡觉那样躺在他身边。她用额头抵着亚度的鼻尖,轻声道:“亚度,我好累呀,先睡一会吧。”
亚度多数时候睡得很浅,尾稍会时不时的轻微摆动一两下,他喜欢用尾尖轻扫米岚的小腿,很多时候她都是在他那种缓慢的节奏下入睡的。可是现在亚度已经再也不能动弹了,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僵硬了。这一切都是梦吧,那么不真实,也许一觉醒来就会发现自己回到当初的旅游景点了。米岚闭上眼睛,黑暗一下从四面八方将她笼罩起来,她的意识也渐渐模糊了。
第26章
数日后,罗楔尔王国首都飞尔莫格,议政厅上。
雷蒙德正在陈述:“陛下,请允许我向您陈述一件事情。我想在场的诸位也都知道,我的弟弟亚度尼斯殿下已经由于身体的缘故修养许久了。然而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却证明亚度尼斯殿下根本不是身体欠佳,而是……兽化了。或许这在诸位阁下听来有些令人匪夷所思,但这的确是真的。兽化,就是说他现在已经变成一只野兽了!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我也很震惊,我并不相信这个流言,于是曾派人去探望住在亚德利尔的亚度尼斯殿下。然而结果却是令人伤心的,我的哥哥真的已经变成了一只狂暴野兽,他的心智已经被魔鬼夺去了!他残忍的杀害了我派去的信使,我的一些侍卫好不容易从弥洛古堡逃出来,他竟然一路追到费尔彻斯镇,试图杀人灭口。索性还是有一个可怜的侍卫逃了回来,给我带回了这个。”
雷蒙德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之后是一些黄色的毛。他毕恭毕敬的将亚度的毛呈给他的父亲,又补充道:“侍卫身上的抓伤都是由大型猛兽造成的,这一点医官可以证明。”说完之后向着他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