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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扭伤了脚,分子爬起来没好气地一瘸一拐走进操场,梅硒鼓跟了上去。分子精疲力竭地瘫睡在草坪中央,发出一阵听起来精神不大正常的笑声。梅硒鼓说,“你笑什么?”
“没笑,疼的。”
“我说你半夜三更吓我干什么!”梅硒鼓想想来气猛戳她肚子。分子跟弹簧一样坐起来打她,“你还说,要不是你拼命挣扎我们至于两个人一起从楼梯上摔下来吗?你连我都认不出来吗?”
“抱歉,我又没长红外眼,你倒是试试起床上厕所突然被人强行捂住口鼻像只麻袋一样拖着走啊!那种情况除了喊救命和挣扎你还能想得到别的吗!我想得到你要玩这种恶作剧吗!”
“你太紧张了。我可是好人啊。”分子假装斯文地哼了声。“昭云英那种人才玩恶作剧,我从来是规规矩矩的。来,我们看星星,你看这星星一闪一闪的多像电灯泡啊,嘻嘻。”
“得多大一个供电系统才能支持这么广阔的亮灯工程。”梅硒鼓碰碰分子的肩膀,“哎,有烟吗,来一根。”
分子表示意外,“你还抽烟?”
梅硒鼓噗地一声笑了,笑声飘荡了会儿。“我只是觉得好像看过类似的电影情节,两个狼狈不堪的朋友坐在星空下,人手一支香烟,然后开始谈人生谈女人谈小时候的事。”
“哦,是啊,这种情节在电影里很多啊,不过我看到的都是两个男人。咱俩是女人,大概得人手一只化妆笔拿面镜子补妆?”分子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可是我从来不化妆。眉毛眼睛嘴巴脸皮都要跟上蜡一样装饰一遍,那还是我嘛,又麻烦又虚伪。不化妆就不能见人了吗,我还没丑到那个程度咧。”
“自信是种好品质。”梅硒鼓也躺了下来。分子看着星空说,“你知道厕所在哪儿吗?我刚才打着手电筒找了一圈没找着,还差点被一面落地镜吓趴下。你说连个厕所都没有这学校真是奇怪得一塌糊涂啊。不过我倒是”
“不知道。我以为我还睡在家里呢。”
“哦,记性真好。”
“半夜里昏沉沉根本不用脑子,条件反射呗。说起来我真想去厕所,怎么可能没有嘛,快点陪我去找。”
“去问方思可就行了,她知道。”
“方思可在哪儿?”
“你们不在一起吗?”
“没,她没跟我们在一起,她到另外教室去了……”梅硒鼓突然意识到什么打住了话头。分子沉沉地笑了两声坐起来。“她不想打扰你跟昭云英嘛,多识趣的人。哎,方思可,邹琴琴……不知道邹琴琴那贱人留在格费玲郡里干什么。”
她转头看着梅硒鼓。梅硒鼓翻了个身,后脑勺一阵巨疼,摸摸肿了一个块。她喃喃道,“是找那个引起地震的人吧。邹琴琴最迟明天傍晚也会到这儿来的,到时候你可别跟她……”
“你知道?昭云英告诉你的?她什么都知道吗?”
分子挨近梅硒鼓,梅硒鼓瞪了她一眼。“哎,你们又做了?”分子不再微笑,口气有点生硬。一讲起昭云英她必然出现的反应是眼神中闪烁着狡猾的楚楚可怜和纯真的嫉妒两种感情。梅硒鼓视力很好所以都看得很清楚。她也觉得有点冷了,泥土的潮气透过布料侵袭着脊背。她干脆地坐了起来。“对,我们又做了,在拼起来的课桌上,所以我腰酸。”
“我也讨厌硬板床。”分子似乎很亲密地靠过来,轻轻的声音努力装云淡风轻。“我说,你要不要离开我姐?”
“要不要离开她?”
“她很阴险的,很阴险很阴险的。别和这样的人在一起啊。她是骗子啊。”
“我会离开她的。”梅硒鼓正色道。“你说得对,昭云英不是好人,我已经决定了,不能这样下去。”
“哦耶,好棒啊!”分子在她耳边欢呼着。分子真心地为另一个人高兴时笑得都是很开心的,这次也不例外。她尽量快乐但不嚣张地笑,怕吵醒楼里睡着的那几个人。教学楼像巨大的不亮的灯塔矗立在海上,绿色的草坪软软的湿湿的。她趴在草坪上,拍打着梅硒鼓的膝盖,“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离开她!让她一个人吧!谁也不要靠近她!就这样!哦耶!”
第一百一十二章
梅硒鼓把脸靠在膝盖上想,不能这样下去!……滚烫的脸。分子手里握着的是她的手,这握得太紧了,像怕她逃掉一样。凌晨进入梦乡之前,梅硒鼓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接近虚脱,所以半夜起来才会头晕。分子说了谁和云英在一起谁就会很惨,那么跟她□算是“在一起”。这样不行吗?
行不行都没办法脱身。分子如果体验过那种快感会理解的。云英扑在梅硒鼓身上,黑暗中她的眼睛居然闪闪发亮。不,这是梦,这是梅硒鼓梦里的一个片断,原始丛林里的蛇蜿蜒着爬上了自己的身体,鳞片摩擦着皮肤产生了火花,在暗夜里令人激动,驱散了寒冷和惊惧。在梦里,梅硒鼓兴奋地扭动着身体,难耐的骚痒感遍及全身,那条蛇实在很会游动,一会儿缠绕在她大腿上,一会儿缠绕在她脖颈上,一会儿用尖尖的尾巴轻扫她的嘴唇,啊,真是善解人意的蛇。她在梦里企图抓住那条蛇,手上沾满了粘液,让蛇从她指缝里溜走了。享受吧,和蛇□的感觉。呻X吧,那样灵动的身姿……当然,梦的素材是睡前和云英难舍难分的欢爱。虽然云英的技巧没有达到梦里那条蛇的水准,有些时候光是生硬的插入手指再拔出,疼痛大于快感,可是怎么说呢……最主要还是看梅硒鼓的配合程度。如果在脑子里把她想象成“恋人”,没有前戏没有爱语也能体会到莫大的快感,而如果将她想象成“凶手”,那样的□毫无质量可言,纯粹是在应付。梅硒鼓在两种想象之间没有规律地转换着,一直睁着眼睛想在黑暗中看清她的脸,但,是徒劳。
没有光线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光线不明白任何东西。
只有凭本能决定善恶,亲近还是疏远。身体告诉梅硒鼓的是迎合身上这个女人,充分享受,叫出来,痉挛不止……然后,思想又算得了什么呢,在战粟得要死掉的快感面前什么都是假的。你爽吗?爽就可以了。想要一直做下去吗?想要就可以了。这是身体的语言,首先被进化出来的语言。可是啊,脑海里不时掠过的那两个字又阻碍了梅硒鼓毫无阻碍地体验欢爱的快乐。那两个字是凶手,意思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伤害。
没有光线看不清任何东西。
没有光线却体验到了一切。
……梅硒鼓不知何时又仰躺在草地上了,分子的头靠在她膝盖上,两个人的位置像是“竖折”。分子呼吸着夜晚的空气毫无X欲,这由她的一切体征可以证明:有节奏的,不快不慢的心跳,不红的脸,不烫的耳朵,不紧张的肌肉等等。分子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的光芒。“我小时候被昭云英推到河里去过,而且是冬天。你说在冰水里浸上很长时间是不是会对身体造成不健康的影响呢?”
梅硒鼓闭着眼睛说。“是吧,比如会得风湿痛。”
“太对了,我现在膝盖就隐隐作痛,这种疼痛有时候都察觉不到,可也是一种疾病。自从我那晚从河里爬上来后,我就对水有了一种恐惧。”分子指着教学楼说,“看见没,那个喷泉,我就不敢待在那种地方附近,总觉得会被谁一把推进去。”
“我知道,心理创伤。”
“我是个心理伤疤很多的人,不仅怕水,还怕火。昭云英逼我把火柴吞到口中,她说那是一个魔术,没有危险——她是跟别人这么说的,让我当着众目睽睽吞火柴玩,以此取乐,她自己为什么不做呢?没有危险她可以自己表演啊。我的舌头被火柴烧着了,一整天,没能吃东西……”
“当你把点燃的火柴放进嘴里并马上闭上嘴巴:这种情况下,你口中的氧气并不够火柴燃烧多长时间,根据燃烧原理,稀少的氧气被用光后火柴就会停止燃烧了。那个我的老师也在课堂上表演过。”梅硒鼓记起了这么一件事,告诉分子,“吞火柴并不是什么技术性的活儿。你可能是没及时闭上嘴巴让火柴燃烧了较长一段时间这才烧着了舌头。”
“我乖乖地闭着嘴巴,直到昭云英说可以了,我张开嘴,一股黑烟冒出来。”分子说这事不堪回首。“这就是我对火的恐惧的来源。我说你明白烤舌头的心情吗?”
梅硒鼓没接话茬儿,回忆着跟昭云英□的内心感受。这种事情不应该用心,而是应该用这具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