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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都依你。”
有宫娥洗了刚送入宫的水果,蜜桃、甜杏、樱桃各摆了一盘,温彩取了甜杏里头还半是青涩的杏子,一口咬下。
秦荣妃也拿了一个甜杏,只吃了一口,就酸得再也吃不下,只得搁到一边,另取了蜜桃吃。心里暗道:这杏子也只得怀喜的人才吃得下,酸成了这样,她还吃得香甜可口。
十公主从外头进来,笑嘻嘻地道:“母妃,我把鲜果都分派出去了。蜜桃和樱桃、脆李都不错,只是这杏子也太酸了一些……”她一眼看到温彩吃的杏核,三个了,这么酸,也不怕被酸掉牙吗。
秦荣妃笑得淡雅,柔声吩咐道:“安阳,你皇嫂今儿要留在永和宫用午膳,让御膳房添一道糖醋鱼,再添一道醋溜芦笋,再做一壶酸梅汤……”
十公主拧着眉头,“怎么都是酸的呀,呃,酸死了。”
秦荣妃笑了一下。
瑞姑姑道:“娘娘,奴婢去吩咐吧。”
这害喜的妇人能与正常人一样么,十个有七个都爱吃酸的,酸的好,若是雍王妃一举得男,秦荣妃会更高兴。
十公主在那儿沉凝了片刻,见秦荣妃看温彩吃杏子眼里全都是欣慰的笑,立时惊叫道:“母妃,嫂嫂……她是不是……”
秦荣妃用眼色示警,十公主打住了话,她将嘴附到秦荣妃耳畔,女儿气十足的问:“嫂嫂怀上了?”
“你知道就好,莫要传出去,这事不得不小心啊。”
“母妃,我知道了,我谁也不说,就是七皇姐也不说。”
十公主笑嘻嘻地捧过杏盘,“嫂嫂快吃,多吃些。”
秦荣妃娇嗔笑道:“真是傻孩子,顺娘不能多吃,已经吃四枚了,再吃下去,晌午就该吃不下午膳了。”
十公主搁下杏盘,又端了桃盘:“嫂嫂吃这个,嘻嘻,这个可甜了,我一口气吃了三枚呢,要不是嬷嬷不许我多吃,我还想吃。”
温彩摇了摇头,正要取樱桃盘,秦荣妃已经
tang递了过来:“你想吃什么就说,可得好好儿吃。”
温彩甜甜一笑。
十公主道:“嫂嫂的眼睛怎么又红又肿的,你刚才哭过么?”
秦荣妃斥道:“不要多嘴。”
十公主正要追问,小太监禀道:“启禀荣妃娘娘,皇后娘娘请荣妃娘娘与雍王妃叙话。”
温彩来了半个时辰,等的就是此事。
秦荣妃道:“离晌午还早,顺娘,你陪本宫一道去凤仪宫坐坐。”
十公主嚷道:“我也去。”
这毕竟是雍王府的事,秦荣妃不愿让十公主掺合进来,轻斥道:“回宫做女红,多绣几个小肚兜、小衫子。”
十公主本想坚持,一听这话,立时笑道:“是,那我做什么颜色的好。”
小肚兜、小衫子可是给她未来的侄儿穿的呢,她要做姑姑了,十公主想到慕容恒的孩子追着她喊姑姑就乐。
“母妃相信你的眼光。”
十公主望着秦荣妃与温彩的背影,又回身边的嬷嬷道:“走,我们回宫做女红。”
嬷嬷道:“十公主,这雍王妃爱吃酸的……”
“嫂嫂一直就偏爱酸食,我早就习惯了。”太子宫防备森严,可太子姬妾还是屡屡落胎,让人防不胜防。十公主自是连服侍她的嬷嬷也不愿说实话,母妃、嫂嫂都谨慎小心,她只作不知。
秦荣妃不愿让她张扬出来,定是有原因的,也对,太子宫便有多少姬妾落胎,还是瞒的好。
温彩跟在秦荣妃身后,秦荣妃行得缓慢,语调温婉如水,这与当年温彩在冷宫遇见的她有了截然不同,那时的秦荣妃是冰冷如水,现在的她更让温彩觉得喜欢和温暖。
在冷宫时,温彩对秦荣妃的怜惜更多过喜爱。而现在,喜爱多过了敬重。秦荣妃的性子很温和,这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长期养成的习惯,仿佛这宫的繁华与她无干,仿佛旁人的争斗也与她无干。
慕容恒就曾说过:母妃是最不适合生存于后宫的女子,可见她过得不易。
因为秦荣妃不喜欢算计,也不屑于算计,在永和宫生活的嫔妃都是过得最舒心,秦荣妃性子好,又从不为难她们,得了好东西,也会分给永和宫嫔妃一份。
*
凤仪宫。
秦荣妃与皇后行礼问安。
皇后笑道:“荣妃妹妹坐。”
温彩朗声重复着:“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皇后却故作未见,由着温彩跪在一边,只笑盈盈地抬手招呼秦荣妃,又打趣道:“荣妃妹妹近来的肤色又见好了,唉,我长不了你几岁,看上去比你苍老二十岁。”
“皇后姐姐说笑了,谁不说皇后姐姐与七公主在一处都像是姐妹呢。反倒是我,一个冷宫故人,原就出老相。”
秦荣妃在冷宫时,不曾自怨自艾的,可现在却说自己是“冷宫故人”,温彩有些莫名,抬眸时,就见右侧上首坐着太子妃贺兰雪,渐次又坐着一个绝色的少女。而左侧上首是秦荣妃的位置,又坐了个粉袍少女,她虽不如太子妃身侧少女的美貌,却也是个百里挑一的美人儿。
温彩见过池慧,很显然粉袍少女不是池慧,那么应该是建安伯嫡女顾波了。
秦荣妃轻声吩咐道:“顺娘,你且起来吧。”
皇后对跪在大殿的温彩视而不见,秦荣妃却不能装作没看见,若在寻常,温彩多跪一会儿也无碍,可现在她是双身子的人,秦荣妃自然得多怜惜两分。
温彩的身后,还跪了两人,正是双双与青莺。
听到秦荣妃的话,温彩起身。
皇后的脸色微冷,一直以来,秦荣妃都是中规中矩的人,可今儿竟代她让温彩起身,让皇后大大的意外了一把。
秦荣妃道:“皇后姐姐,顺娘身子不适,还是早前为救雍王落下的病根,我实在心疼她,还请皇后姐姐莫要怪罪。”
皇后笑,她想给温彩一个下马威,让她在雍王未来的姬妾面前落落面子,自己方好提赐赏侧妃、姬妾之事。
温彩抬头逼视着贺兰柔,面无表情地福身:“拜见太子妃!”音落时,不待太子妃回话,她已经站起了身,今儿无论如何都是要开罪太子妃的,她做到了礼数,却不会刻意去逢迎讨好,“请问太子妃,这位妖艳美人是……”
她刻意用到了“妖艳”二字,这样的字眼多是指的祸水红颜。
贺兰柔没想温彩一出现就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羞辱,顿时气得咬住下唇。
太子妃冷声道:“这是本宫的妹妹柔儿。”
“哦!”温彩带着挑恤地打量了一番,“就是你这恶女伤了雍王?用手挠伤他,还用嘴咬他,更用脚踹他?”
这话说得很大声,更说得满是愤怒,整个大殿的人都齐刷刷看向贺兰柔。
被这无数双眼睛凝望,贺兰柔的俏脸一阵白,又一阵红,最后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藏身。
太子妃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不是她们预想的情节啊,灵机一动,“雍王妃是指柔儿与雍王***一度……”
温彩娇笑道:“哟,未出阁的女子就敢与男子***一度,贺兰家的规矩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太子妃秀眉一挑,以前她矮温彩一头,自己现在可是太子妃,岂能容温彩小瞧贺兰家。“难道雍王妃不知,柔儿与雍王两情相悦。”
“太子妃,恐怕是你妹妹自作多情、一厢情愿罢!对我夫君下药,趁着我夫君昏迷,伤我夫君,害得他伤痕累累,孰可忍,孰不可忍!贺兰柔,本王妃现在就问你,你是哪只手伤的雍王?又是哪颗牙齿咬伤了他?又是哪条腿踹得他身下留下了瘀青?”
这种事,得便宜的是男子,贺兰柔可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是贺兰柔被雍王欺负了,怎么雍王妃句句指责,一副兴师问罪之意,更指贺兰柔是个恶女、狠辣女,居然伤了雍王。
满大殿的宫人,一个个顿时遐想联篇,脑子里浮现着贺兰柔欲/求不满,对昏迷的雍王下狠手的画面,雍王昏迷了,人家想那什么,怕是也不知道……
贺兰柔哪里被人这般指责过,顿时起身,指着温彩道:“你……”
“哦,是这只手伤抓伤雍王。青莺,给我废了这只手!”
青莺爽快应答一声“是”,音未落,只听贺兰柔一声惨叫,手腕处已是一片血淋,贺兰柔痛扒在地上。
太子妃倏然起身,喝斥道:“雍王妃,你别太过分!”
“太子妃,过分的是你们姐妹,更是贺兰柔。雍王贵为皇子,金尊纡贵,却被她下药算计,被她粗鲁伤害。雍王身上至今还有她留下的伤痕,那是我夫君,谁敢伤我夫君一指头,我就毁她一指,既然贺兰柔伸手承认是她右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