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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为无心穿好僧袍,无心修长的手指轻拂着朝阳,稍微有点凌乱的长发道:“让无心为雪儿梳发画眉可好?”
朝阳微微一笑道:“无心大师连自己的发都不曾梳过,还能为寒雪绾发?”
嘴上虽这般说,却依然拉着无心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无心也轻笑道:“雪儿也应当是第一次,服侍别人沐浴更衣吧!倒是做得比那些宫女还顺手。”
寒雪俏脸一红,不知不觉害羞地低下头去。
无心见刚才为他沐浴更衣,对着他的赤身裸体都不曾害羞的朝阳,突然娇容带羞,低头只管轻扯着衣带默默无语。
心中忍不住一阵激荡,把坐在椅子上的娇羞不胜的寒雪拉起来,搂在怀里轻轻道:“雪儿,今日你我共入地狱,却总是镜花水月一场,你是否觉得遗憾。”
寒雪摇摇头道:“激情欲望,男女欢爱不过是一时之快,你我二人心意相连,生死与共,又何须贪图这一时欢情,雪儿知道你的心意,皇上随时都会派人来捉拿我们,你不愿雪儿在他人面前露出衣衫不整,狼狈形态,所以才会——”
无心低头轻吻住朝阳的柔唇,痴痴缠绵在朝阳芳香甜蜜的唇舌之间,久久才抬起头,拉着她坐下,轻柔地拨下她头上的发簪,解开发髻。
朝阳在铜镜中,惊讶地看着无心修长柔美的十指,熟练地为她梳理浓云般的长发,随意地斜斜挽了一个发髻,插上一根简单的发簪,又把脑后的长发用一根白色丝绳松松地束住。
无心用手指托起寒雪惊讶的小脸,俯头在微张的小嘴上轻轻吻了一下,轻笑道:“雪儿为我母亲医治了四年多的病,做了母亲一年女儿,难道母亲没有告诉过雪儿,她生病了的时候,常常是无心帮她绾发的。”
朝阳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
无心一边拿着画眉的碳笔,轻柔仔细地为朝阳画眉,一边轻笑道:“你以为无心真是一个妖惑后宫的花和尚,每天忙着为三千佳丽梳头画眉吗?”
朝阳轻啐一口道:“无心大师是得道高僧,那些庸脂俗粉的轻佻女子,又怎么入得了无心大师法眼。”
无心放下手中的碳笔,微笑着注视着朝阳。
朝阳娇、嗔地瞪了无心一眼道:“你傻瞪着我干什么?”
无心把朝阳拉入怀中,紧紧抱着轻轻叹息道:“无心法力再高,也逃不出雪儿的一个回眸”
朝阳反手抱住无心幽幽地问道:“为了雪儿,无心大师放弃了太子之位,放弃不生不灭之佛身,值得吗?”
无心没有回答朝阳,只是紧了紧抱着朝阳的双臂轻轻道:“他们来了,我们该走了。”
两人相视一笑,牵着手向门口走去。
“碰”一声,门被人一脚踹开,赵高带着一群侍卫拥进太子寝宫。
当他们看到无心一身白色僧衣,朝阳公主一身白色宫装长裙,衣衫端正手牵着手,微笑着注视着他们时,倒不觉一怔。
赵高上前一步道:“太子陛下,朝阳公主,我们奉皇上这之命,前来捉拿你们这对淫乱后宫的奸夫淫妇,请两位——”
无心淡淡地道:“赵公公无须多言,请前面带路,无心与朝阳公主自会随公公去见皇上。”
赵高见两人如此,倒也不敢太过,一挥手便与手下带着无心与朝阳公主向御书房而去。
再说秦始皇回到御书房,听完了各个大臣管事对大婚的准备安排,等到所有人退出御书房,便已疲惫不堪,刚想上床休息。
今日送进宫的两个太子妃便来求见,说朝阳在太子宫去请侍太子,太子把两个太子妃赶了出来。
话说这两个太子妃,虽然胆大,闯来找秦始皇回报,但也不能直接见秦始皇,转来转去转了半天,才由赵高带着两人进了御书房,见到秦始皇禀报此事。
此时,朝阳与无心在太子寝宫中,已经过了大半夜。
秦始皇一想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明日就要册封的皇后,此时此刻,在他刚封了太子的亲儿子身下承欢。
他如何忍得住心中怒火,一声令下,便让赵高带着侍卫来抓人。
秦始皇坐在书桌之前,阴沉地瞪视着朝阳庸懒随意的发髻。
他记得他在朝阳去星宫时,她的发是宫装发髻。
无心与朝阳静静地立在秦始皇面前,两人心中本就怀着必死之心,脸色自然淡然宁静。
秦始皇慢慢站起身,向朝阳走去,赤目燃烧着怒火。
他的赤目寒烈地扫过朝阳与无心紧握在一起的手,愤怒地逼视着两人道:“你们两个,一个是朕的王后,一个是朕的太子,竟敢明目张胆淫乱后宫。张言之,你告诉朕,朕应当如何处置他们?”
张言之走上前低声道:“按例法,当凌迟处死。可是皇上,你请先息怒,容他们说一句话,也许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无心与朝阳依然平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须发竖立,愤怒之极的秦始皇,不解辩也不求饶。
第四十一章白发三千
秦始王见无心与朝阳的样子,更加让他愤怒发狂,他双手紧紧抓住朝阳细瘦的肩膀,嘶吼道:“你为什么也要背叛朕,为什么?朕小心翼翼把你捧在手心里,等你从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长到十八岁成人,朕不能正色封你为后,就舍不得碰你一个手指。朕为了你,为了早日与你分享天下,亲自带兵灭了齐国,朕日夜兼程赶回来,就是为了早日封你为后,早日与你成亲。而你,我唯一信赖的女人,你却与那些淫妇一样,耐不住寂寞,勾引朕的儿子,勾引一个出家人,朕居然还不忍杀你,还把你留在朝阳宫,还要封你为后。你喜欢这个逆子,我就封他为太子,他要立太子妃,朕便送他两个足够帮他在朝中立稳脚跟的太子妃。朕只希望你们会明白朕对你们的用心,只希望你安安份份做你的皇后,朕就过往不究。你呢?你竟然跑到太子宫,自承枕席,你要朕如何处置你?你说,你说呀!”
朝阳碧目沉静如水地望着双眼赤红的秦始皇,淡淡地道:“请始皇帝凌迟处死朝阳,朝阳绝无怨言。”
秦始皇冷冷地瞪着朝阳平静的脸,转头看了一眼同样冷静异常的无心。
突然完全失去理智地嘶声大吼道:“你们想死是不是?想要同生共死做一对苦命鸳鸯是不是?朕不会如你们所愿,你是朕的女人,只要朕需要你,你就得服侍朕。你——朕的好儿子,你想不想知道,看着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亲人身下承欢是什么滋味?今天朕就让你知道,来人,把这个妖孽给朕绑在椅子上,让他睁大眼睛看着,朕的女人如何服侍朕。”
无心惊恐地被扑上来的赵高与手下,紧紧地绑在一把红木高背椅上,撕心裂肺地对秦始皇大声叫喊道:“皇上,你不可以碰她,她不是你的侍妾,她只是你从赵国带回来的一个俘虏,她从没有想过要做什么皇后,皇上,你可以杀了儿臣和朝阳,你可以凌迟处死儿臣和朝阳,但是你不能侮辱她,皇上——”
无心双目尽裂地看着秦始皇,疯狂地撕碎寒雪身上的衣衫,把寒雪按倒在他脚前的花岗石地上。
朝阳却出乎意料地安静,不挣扎也不叫喊,任凭秦始皇发疯地撕碎,她身上的衣服。
当秦始皇愤怒疯狂地压倒在她身上,一阵撕裂的疼痛袭来,她转头,碧目静静地凝望着嘶喊着的无心。
无心与她安静的目光相遇,不再挣扎,也不再叫喊。
朝阳静静地凝视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无心。
无心默默注视着躺在地上被凌辱的寒雪。
她眼中只看到,华发在他剃度的光头上,一寸一寸滋长。
他眼中只看到,他为她精心梳起的青丝,一根一根变白。
秦始皇感到身下柔软的身体,在他疯狂的冲击下,一点一点变冷。
一阵清风从门外吹入,秦始皇眼前只见白影飞扬,从椅子上垂下的白发,与他身下女人瞬间染白的发,紧紧纠缠在一起,轻轻拂过他的脸,他的胸腹。
一种恐惧在飞扬纠缠的白发中,慢慢缠住秦始皇,突然他惊慌地放开身下的女人,向后退去,嘶声大叫起来:“来人,快看看他们!”
张言之本来在秦王扑倒朝阳公主时,默默地背转过身去向着门口。
这时听到秦始皇惊慌的叫声,连忙转过身来。
当他见到在空中纠缠飞舞的白发时,也不觉大惊失色,但还是走上前在朝阳身前蹲下身,轻轻叫了一声:“朝阳公主!”
见朝阳双目静静地凝视着上方,便随着朝阳的眼光,穿过飞扬的丝丝缕缕银发,望着椅子上的无心。
无心本来剃光的头上,此时却是三尺多长的白发飞舞,黑眸也静静地注视着地上的朝阳。
张言之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寒冷恐慌,忍不住伸手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