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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
他终于放弃了,好吧,他可以在林外等,她总是要出去的。
这么想着,他便返身往回走,可又走了一刻钟左右,他却感觉似乎还在原地踏步,他心下猛然大沉,莫非……他这是迷路了?
一路飞快穿行在这郁郁葱葱的树林间,耳边除了急冽的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飞了足足小半个时辰,雁雪才停下身子,她得意的往黑漆漆的身后望了一眼,嘴角噙起狡黠的笑,敢跟踪她,哼……
“鬼鬼祟祟。”身后,一道如寒风刮过般萧戾阴森的冷声突然响起。
雁雪背脊一颤,猛一转头,便见宽阔的林坝中,一个恍如鬼魅的黑色稚嫩身影,正提着个朦胧幽暗的灯笼,斜睨着眼,静静的瞅着她。
咽了口唾沫,雁雪不得不承认,不管见几次,眼前这个浑身发射出无数阴森恐怖气息,阴霾得犹如妖怪的小男孩还是会让一向胆大包天的她,吓得掉一堆鸡皮疙瘩。
没错,这是个小男孩,一个穿着一身黑衣,黑影盖住他所有表情的阴霾小男孩。
她咬了咬牙,沉下脸,勉强开口:“怎么是你?你师公呢?”她以为她这次来并不需要跟这个奇奇怪怪的小孩子打交道了。
那黑色的小身影纹丝不动,漆黑的林坝里,除了他手里那朦朦胧胧的一团微弱烛光,四周漆黑安静得犹如坟墓。
“你不用管是谁来,你只是来接货的。”说完,男孩便从怀中掏出一包用牛皮包好的东西,随手向她丢去:“你的新短匕。”
雁雪顺势一接,再将牛皮包打开,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再包好,放进怀里,转而从袖里掏出一叠银票,以同样的方法扔给他,嘴上还不免抱怨:“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挂名师父,你有必要每次跟我说话都这么没大没小吗?还有,不过就是接收几把短匕而已,犯得着弄得跟贩毒似的?到处黑不隆冬的,白天接收不行吗?”
古怪的拜师
接过银票,看也没看数量,一身黑衣的阴森小孩便冷冷的将银票丢进怀里,嘴角噙起一抹冷笑,言语讥讽的道:“你只是师公的挂名徒弟,如果可以选择,我并不希望让一个没用的女人做我师父,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资格进这间林子,破例让你在黑夜走到林坝这个位置,已经是对你的仁慈了,还妄想在白天进来,痴人说梦。”
“喂,不就是一间破林子,你以为我稀罕?”每次跟这个古古怪怪,浑身阴暗得犹如鬼魅的臭小子说话,她就觉得自己都要少活几年了:“还有,你不要忘记了,如果不是我这个没用的女人刚好出现,你这个所谓的天才之姿根本进不了你师公门下,你师公的规矩是门人不能收超过两个以上的徒弟,你师公的大徒弟是你仇钰师伯,二徒弟是我,而你仇钰师伯早年便收了两个徒弟,而非常幸运的,我这个没用的女人扣除我们家晴天的名额,身上刚好还剩一个名额,若是没我,你这小混蛋根本进不了门,不感激我就罢了,还对师父没大没小,这就是你师公教你的做人之道吗?”她知道自己不该跟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计较这么多,不过她就是看不惯这小混蛋总是拿一副“女人都是赔钱货”的表情看她,女人怎么了?谁的娘不是女人啊。
阴森小孩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光毫无感情:“你的意思是我应该感谢你吗?”
“当然。”她理所当然的脱口而出。
黑色的小身影似乎来了兴致,他将灯笼拿高了些,看清眼前女子秀绝的容貌后,他嘴角讽笑着问:“那我问你,我叫什么名字?”
这……
雁雪一愣,脸上登时有些不自然……
她六年前穿越到南宁国,头三年,她与仇钰的关系很简单,亦友亦敌,仇钰提供任务给她,她就完成任务分钱,但是两人始终不算深交,关系也很公式化。
而一次意外,她恰好救了被仇家围剿的仇钰,一番恶斗后,两人的关系有所好转,之后过了一年,便结义为了兄妹,而就在他们结义的当天,仇钰便带她来了这间林子,还说她的武功虽然快狠准,但是轻功不算拔尖,还有兵器也不算了得,所以他特地带她来拜师。
雁雪现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师父的场景,她的师父是个很老很老的老头,枯朽的身板,空洞的双眼,好像还有点耳背,总是呆呆的躺在藤椅上,望着一片树叶也能望一天,这么古怪的老头,说实话,真的无法让人信服他曾是活跃于江湖的顶级高手。
可是仇钰拿人头保证他的师父绝对货真价实,武功高强,抱着世外高人应该都有点自闭的想法,雁雪终于糊里糊涂拜师了,而这位枯朽的师父,则一直用一种淡漠到冰冷的眼神看着她,从头至尾他一句话都没跟她说,就连她磕完三个响头,他都没慷慨大义的赏她一句“起身吧”。
这师拜得很迷茫,在她根本连自己师父叫什么名字,门派叫什么门派都不知道的时候,她就莫名其妙拜师了,但是最忧伤的事发生却在第二天。
还我响头
她头一天刚拜了师,第二天仇钰就来找她,说师父有要事找她商量,然后她就屁颠屁颠的又跟着仇钰跑来这间林子,于是她就见到了年仅五岁,一身黑衣,把自己包裹得像麻风病人的这个阴霾小男孩。那个连一句话都没跟她说过的师父看了看这古怪小孩,又看了看她,声音枯如干风,沙哑难听的对她道:“这孩子骨络精奇,是练武奇才。”
“嗯,那很好……”
不过,那跟她有什么关系?
当时她还没反应过来了,见她这么迷茫,师父脸色便有些难看,沉吟了很久,才又说:“我门下一人只可收两个徒弟。”
“哦。”
所以……还是跟她没关系吧?
终于,在她不知是真傻还是假茫的表情刺激下,师父脸色开始发青,最后无可奈何的说:“为师半生只收仇钰一徒,昨日他带你来,说你性情清冷,高傲有余,却心肠不坏,求为师收你为徒,为师本抱着无谓之态应了,可今日,为师一位故友带来这孩子,这孩子骨络精奇,是难得的练武奇才,若是将为师一生功法传授于他,这孩子他日必有大成……”说到最后,师父还略微抱歉的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说是抱歉,实则却渗满了冷淡与疏离,似乎她就是个不该出现的瘟疫,蛮横的打乱了别人的生活,注定要受别人的嫌弃与厌恶。
只是,她记得她是昨天来的,而这个孩子只是今天才出现的不是吗?做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这个师,最初就不是她想拜的,只是因为仇钰担心她武功不够,轻敌损命,才希望她能多学些技能傍生。她因为这位义兄的关心,这才勉为其难对着一个自己从没见过的枯瘦老头磕头拜师。
而今天,这个才拜了一天的师父,却因为另一个所谓天才儿童的到来,要将她扫地出门?怎么?她沈雁雪看起来就像一个可以随便任人挥之者来,呼之则去的蠢蛋?≮我们备用网址:≯
冷笑一声,她清冷的眸子划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瘦骨嶙峋的师父身上,眼神却格外澄清的道:“师父若是觉得这孩子更配做师父的徒弟,雁雪无异,不过,昨日雁雪货真价实的磕了三个响头拜师不假,雁雪这人又不爱做亏本买卖,若今日师父肯还雁雪三个响头,雁雪立刻退出师门,不再半点纠葛。”
这句话的确很以下犯上了,很目无尊长,仇钰、师父以及小屁孩脸上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同的是,前者的表情里掺杂担心居多,后两者的表情里,却满是不屑,更多的还是讥讽与嘲笑。
对着众人温柔一笑,她眨了眨清亮的瞳眸,幽幽的再说:“如果师父不愿将响头还给徒儿,徒儿便只得厚颜无耻的继续做师父的徒弟了,不过若是师父实在放不下这个所谓骨络精奇的天才孩子,倒是徒儿门下还有名额,不如这位小天才就屈就一下,拜徒儿为师吧,以后再由他师公亲自授武,如此岂非两全其美?”
“什么?拜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为师?”稚嫩冰冷的声调里,夹杂着浓浓的讽刺与轻蔑。
这是雁雪第一次听到她的“徒弟”说话,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实在让她终生难忘……
叫什么名字来着?
两天之间,雁雪先浑浑噩噩的多了一个师父,再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徒弟,虽然她自己是无所谓,但这一老一少却不是这么想的。
自此之后,所谓的师父没有传授过她一招一式的武功,倒是扔了一套轻功法与两套兵器法给她,让她自己自学。幸亏她对武学书籍并不陌生,现代的古武学书与真实古代的武学书虽然描述的方式不同,但是渠道倒是大同小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