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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如蒙大赦,呼了句“谢皇上”,便齐齐起身,可头却始终低垂不敢抬起。
“皇上……”不虞皇上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目光看着上头那女人,刘妃娇嗔一声,眼底柔情蜜意,像是又要扑上去似的。
“嗯?”宋暮衡转眸看她一眼,那一眼很淡,很柔,却蓦地让刘妃浑身一震,手指尖似乎都因为那抹毫无暖意的视线而震慑得不已颤抖……她眸意慌张,登时有点想打退堂鼓的念头,可骑虎难下,她又不甘心就此了结。
咬着下唇犹豫了很久,她终于仰着头,露出楚楚可怜的悲恸神色,声色娇柔委屈的道:“皇上,皇儿被妹妹接来了百来殿,臣妾亲自来领,妹妹却不肯放人,臣妾让程嬷嬷进去带人,妹妹却怂恿手下将程嬷嬷一行三人打成这样,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知道皇上素来不理后宫这些女儿争锋,每次遇到这种事,皇上都是抱着远观看戏的心态,因此刘妃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觉得皇上定会像以前那样,抛下一句不痛不痒的话,便不再多言,看她们用自己的方法解决问题。
抱着这样的想法,刘妃脸上的得意之气越发浓重,若用自己的方法解决,她一个老人,怎么也比一个新人有手段……心中嚣张,她甚至连不远处的燕妃眼底那抹讥讽都好心情的没在意。
“哦。妹妹?”似乎弄错了重点,宋暮衡墨眸微眯,眼底邪气一闪,转头若有所思的看向沈雁雪。
雁雪拿茶杯的手倏地有些不稳,她隐忍的压制着额上暴跳的青筋,抬头恶狠狠的瞪了宋暮衡一眼,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把她弄到这百来殿来,造成这些误会,不就是为了故意戏弄她……
果然,论到恶劣,这两兄弟就不遑多让了……
愤愤的咬咬牙,她随手将茶杯搁下,拿起一块糕点,面带冷意的狠狠咬了一口,那一口,像是要把心底的愤怒全部宣泄出来似的。
看她那泄愤似的小动作,宋暮衡蓦地一笑,心底闪过一丝胜利的喜意……这女人也有被他激怒的时候啊,不错不错,上次冬宴之上,这女人让他当众出丑,这个仇,他可是记着的。
想到冬宴之上的事,宋暮衡又用不甚在意的眸光轻扫了身旁的小棠子一眼,小棠子顿时背脊发凉,只觉得寒气从脚心底猛地窜上天灵盖,冷得他浑身发颤哆嗦。他……又做错了什么啊?
“皇上,二皇子虽非臣妾亲生,可臣妾一直待他如珠如宝,如今妹妹招呼也打一声便将二皇子强行带来,我这做娘的想见见自己的儿子,还被拒之门外,皇上……您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说完还伤心的掐了掐并不存在的泪,一副泫然欲泣的摸样。
雁雪嘴角抽抽,心想这刘妃演得可真烂。
“皇上……”见皇上不说话,刘妃咬着牙,又往前挪了两步,娇躯依附的蹭蹭宋暮衡的手臂上,眉目含春,一脸撒娇,想缩进皇上的怀里,却又不敢,毕竟她刚刚才被他推了出来。
受不了这肉麻兮兮的女人了,雁雪额角抽了抽,才冷眸一横,淡哼一声:“刘妃娘娘怎么不说说,二皇子为何被我领来的?”
刘妃身子骤然一震,眼珠子转了两圈,硬生生的挤出一脸委屈:“本宫怎么知道,你的宫人来本宫这儿,说二皇子被你领走了,还要本宫亲自来带,本宫念在你是皇上的女人,就容了你的放肆,想着妹妹也是新入宫的,自然不懂这些规矩,却不想到了你这儿,还被你一通侮辱,皇上,臣妾好苦啊……”说着,又眼巴巴的望向了宋暮衡。
皇上的女人?
此刻雁雪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眼底的寒气逼人如刃,一刀一刀的直射刘妃身上,刘妃只觉得有股凌厉风暴般的气势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她美眸流转,待看到高位上那目露凶光,脸色阴霾幽暗的女人时,猛地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这女人的气势,竟然如此狂暴。
而宋暮衡此刻似乎很开心,嗯,今天收获不错,看来这女人已经到了抓狂的极限了,很好,回去他会考虑一下最近几晚都留宿宜春殿,刘妃今天的表现让他很满意。
殿内的空气霎时变得很古怪,敏感的宫人们也被这压抑的气氛弄得冷汗直冒,他们低着头,不知道放射出这么凌然气息的是谁,但印象中,应该是皇上无疑,所以……皇上要发怒了吗?因为刘妃的话?
众人蠢蠢欲动,有些人幸灾乐祸,有些人揣揣不安。
而就在这空气就快沉浸到死沉的地步时,珠帘晃动,一抹小小的身影窜了出来,小家伙看起来似乎很累,他一边放下卷高的袖子,一边旁若无人的走出来,走进殿内,看到这么多人,他也不怕生,只抬头径直对高坐上的女人问:“娘,你别告诉我,你特地进宫是为了红杏出墙的。”
虽然他不是很满意宋暮白那个总和他抢娘的执拗狂,但是若要相比的话,除了花叔叔,他心里倒是没有第三号“后爹”的人选了。
因此,若要争锋,也是花叔叔对抗宋暮白,这些乱七八糟冒出来的男人,用扫帚扫走就对了。
这小孩的话音轻淡悠然,似乎只是闲闲一问,却让场中不少人精听出了歧义。
红杏出墙?
出谁的墙?
墙外是谁?
难道……皇上竟是墙外之人?
莫非这女人与皇上竟是那种见不得人的奸夫淫妇关系……
众人惊诧了,刘妃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视线急切的在两人之间游移,心底焦急不已的想求证着什么。
雁雪咬牙切齿的瞪了儿子一眼,恶狠狠的道:“你娘我像这么没眼光的人吗?况且,我以为你不喜欢你爹。”
竟然说喜欢皇上是没眼光?这女人,这女人……
“不喜欢他,也不见得喜欢别人。”晴天瘪嘴,说到别人时,眼神恍若无意的扫了宋暮衡一眼,这一眼看过去,却见宋暮衡正在对着他微笑,只是那个笑里,却带着点点腹黑。
雁雪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好吧,那你要我发誓,一生一世都对你爹忠贞不二吗?”
小家伙思考了一下,摇摇头,一脸认真的道:“等花叔叔回来了再决定,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觉得花叔叔跟你比较配。”
“你这话要是让你爹听到了,你一辈子别想有好日子过。”她死也不会忘记上次方骞到小角楼找她时,那男人吃醋的样子是多么恐怖。对一个方骞尚且如此,遑论与她交情颇深,有知己友谊的花一寒。
就在俩母子你来我往,乐此不疲的对“后爹”还是“爹”这个问题,讨论得热火朝天,将旁边那些目瞪口呆的“看客”听得一惊一乍时,内室突然响起一声细弱的呻吟。
小晴天眉眼一笑,大大的眼睛转向众人,像是终于发现了众人的存在,笑嘻嘻的道:“你们要找的二皇子醒了。”
宋暮衡淡定的站在一边,反正他是来看戏的,单纯的看戏……
刘妃乍一听到二皇子醒了,眼底闪过一丝阴霾,却随即隐去,她掐着眼角的泪珠,声带哭腔的问:“我皇儿到底怎么了?什么醒了?他怎么晕的?”
燕妃、云妃包括香贵人听她这装傻充愣的话语,不觉暗地冷笑,这女人还真会装。
而门外的宋右似乎思考了一下,突然转身,离开了北殿……
“也没什么,他只是不小心被人推进池子里罢了。”小家伙云淡风轻的道。
其实在场大部分人早已知道此事,但还是配合的发出一声又一声的惊诧,而小部分本不知此事的,却在听到“推进池子”四个字时,相反的不但不惊讶,还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皇上对龙嗣的不看重,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小皇子遇难这种事,三年来每天都在发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什么?我的皇儿被人推进了池子,他怎么样?本宫要去看他……”说着,舐犊情深的刘妃提着裙子,便要往内室跑。
可跑到一半,她突然觉得裙子被人拉住,她一回头,就对上一双圆溜溜,天真无邪的大眼睛,她扯了扯被小家伙拽在手底的裙子,强压下怒气,挤出一丝笑意,委屈的道:“小弟弟,你要做什么?”
这句“小弟弟”说出来时,刘妃心底闪过一丝得意,听刚才他们的对话,她便知道这孩子不是皇上的种,既然如此,那便不是龙嗣,不是龙嗣,可就是外人了。
小晴天噙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扯了扯嘴角,笑得可爱极了:“你真的要进去吗?说不定会跟她们一样被扔出来哦。”说着,短小的手指还好心的指了指地上仍旧躺着不动的三个女人。
刘妃身形一滞,不安的看了看内室的珠帘,想着能将程嬷嬷三人从屋内直接扔出来的,必定是孔武有力的武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