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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欢在慕容清城的墓前呆了很久,梁子衿为她打着伞,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将军,将军,不好了,主君不见了!“赵爹爹急匆匆的赶来,着急的说道。
”什么?“慕容清欢站起身,因为蹲得太久,眼前猛然一黑,差点跌倒,她的心里隐隐不安,指尖是从未有过的颤抖,步伐凌乱不堪,她强逼着自己控制住怒火,吩咐道:”找。“
又潜来身边的一个护卫,说道:”去军营,叫吴军师带一小队人马,全城搜索主君。
“是。”
赵爹爹在一边哭嚷道:“是老奴对不起将军,对不起主君,主君突然醒过来,说要小解,哪知道,他……”
慕容清欢摆手示意赵爹爹停,她在慕容清城的墓周围四处找,都没有发现慕容阮氏的身影,会不会,爹爹回府了?慕容清欢想到这种可能,猛的转身,拔腿就朝将军府的方向跑。
一路狂奔冲往将军府,已经完全忘记了还可以骑马,在过渡激烈的奔跑一段路程后,慕容清欢不再像疯了一样的跑,慢慢减慢速度,在街上急走着,左右四处张望,慕容阮氏也许还在街上,她努力保持着她能够有的理智。
慕容清欢的步伐很快,不久就到了将军府,却依然没有慕容阮氏的身影,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她脸上,脸部的轮廓被衬托得更加的阴沉,狂奔后,略湿的额前碎发隐隐遮住了她浓黑的眼眸,然而那眼睛的一角泄露的却是竭力掩藏的一丝恐慌。
很快,慕容清欢奔出将军府,一路问着路人,“请问,你见过一个身着深蓝色衣袍,丹凤眼,头发花白,年过四十的老人吗?”她问话的语气很平缓客气,然而那平静中只有她知道的压抑着的慌乱与紧张,爹爹不能出事,不能再出事!
路人纷纷摇头。
慕容清欢的心开始下沉,与她汇合的吴军师叶丝毫没有慕容阮氏的消息,但她的心里还是存着飘渺的希望,慕容清欢紧绷着神经,策马狂奔,马鞭狠狠的抽着身下的马儿,速度快得有好几次都差点撞着路人,甚至还踢翻了一个百姓的小摊。
“将军,你看。”
慕容清欢使劲拉着缰绳,让马儿停了下来,她的眼睛看向吴军师手指的方向,脸上由惊喜转为浓浓的失望,不是慕容阮氏。
吴军师道:“刚刚进去的人是君家的主君,说不定里面会有君昕的消息。”
慕容清欢抿了抿唇:“派人盯着。”
“是。”
君家主君小心翼翼的避过他人,来到客栈的一个不起眼的房间,四下瞅了瞅,才敲门。
门从里面打开,那人一把将君家主君拉进房里。
“这事你办得很好!”
君家主君轻轻一笑:“那太女殿下承诺的……?”
“你放心吧!殿下是你的外侄女儿,肯定会让君家孙二小姐当上君家下一任家主的!”
君家主君放心一笑,慕容清城与君昕的初次见面,甚至是后来君昕中了媚毒,让慕容清城发现并主动献身成为解药都是他刻意安排,甚至是后面慕容清城的死,一切都是为了破坏慕容家和君家的姻亲,避免梁王添一虎,也为了让他的女儿当上君家下一任家主。
君敏虽然沉浮很深,但是后宅之中的事,她未必能料得到,而若是知道君昕失踪,慕容清城婚前失贞,定会为了面子和慕容家结仇!可谓一箭双雕!
蛰伏在窗外的探子探到消息悄悄的离去。
另一边,慕容清欢按捺住焦灼的心,脸部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了,那白茫茫的一片,人影攒动中并没有慕容清阮氏的身影,天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身下的马蹄声,仿佛随时都能变成一个炸弹,将她所有的理智都炸得粉碎。
她瞪着前方,恐惧得手脚都发寒,连血都在凝结,爹爹会不会被居心不良的人劫持了,或者是被某辆马车撞到,又或者是他突然清醒过来,想到清城的死,去寻死?想到种种可能,一股从心底涌出来的无形压力瞬间将慕容清欢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由自主的越想越怕,一向笃定、沉着、强大的慕容清欢,怕了,慌了,现在浮现在她脑海里的只有慕容阮氏扑在慕容清城棺材上的颤抖的身影。
所有的念头闪过脑海,几乎要生出火花,痛苦得要将她烧毁。
夜幕已经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京都,无声无息。
而慕容阮氏,自马车中跑出来,茫然的在大街上走着,看着一个年轻的男子,就拉着他的手不放,叫他城儿。
有好几个被慕容阮氏拉着手的男子的家仆都冲上去对他又踢又打,慕容阮氏实在撑不住了,才放开了手。
大街上的人群都避着他,有些顽皮的孩子还向他的身上扔着雪球。
“你们见到我的城儿了吗?快带我去找我的城儿,我给你们买糖葫芦吃。”慕容阮氏掏出怀里的碎银子,喃喃道。
一个小孩子走到他的身边蹲下,问道:“我们带你去找他,真的有糖吃吗?”
慕容阮氏将碎银子塞到小孩的手上,一个劲儿的点头。
小孩子拿了银子,买了十几串糖葫芦,分给一起玩耍的小孩,蹦蹦跳跳的跑开。
“我的城儿,我的城儿。”慕容阮氏追着小孩子们的后面跑,摔了好几个跟头。
其中一个小孩子转过身瞪着慕容阮氏,对身边的小孩说道:“这个疯子一直跟着我们好吓人!”
她身边的小孩说道:“我们跑到山上,他就找不到了。”
慕容阮氏的衣服都被划破了,手上和膝盖上还冒着汩汩的鲜血,他锲而不舍的跟着那些孩子,嘴里一直说着:“我的城儿在哪儿,我的城儿在哪儿?”
“你跪着把地上的雪吃完了,他就出现了。”一个小孩子舔着糖葫芦唬道。
慕容阮氏听了,跪着低下头,手一把一把的抓着雪往嘴里塞。
小孩子们在他周围围城圈,跑跑跳跳的唱道:“城儿不要你,城儿躲着你!”
“不,不,城儿要见我的。”慕容阮氏哭着道。
细碎的声音传入慕容清欢的耳里,她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的声音,浑然一震,身体瞬间僵住,一丝都不敢动弹,瞬时山上灯火通明,慕容阮氏维持着跪着的姿势,【】他的脸色遭到了极点,除了身体上的消耗,还有精神上的打击:“城儿不要躲着爹爹,城儿不要躲着爹爹。”
周围的小孩子们早已经回家去了,慕容清欢下马上前去抱住慕容阮氏,安哄道:“城儿没有躲着爹爹,城儿回府了。”
“真的吗?”慕容阮氏惊诧的抬起头。
“真的。”慕容清欢柔声道。
*
慕容阮氏已经睡着了,身边的胡太医把着慕容阮氏的脉,开了药,悄悄的递给慕容清欢一个锦囊。
慕容清欢坐在书房里,听着探子的汇报,看着手中锦囊的字,脸隐在黑夜中半明半暗。
好一会儿,她才挥退了探子,吩咐人去将梁子青请来。
梁子青摸着慕容阮氏的脉,神色凝重,“的确是加大了药的剂量,本来治病的药,就变成了害人疯癫的药,又恰逢清城出事,慕容主君的病提前发作了!”
慕容清欢站起来,“姐姐,我有点话要说,我们到书房谈。”
梁子青猜不出慕容清欢要说什么,跟着出去了。
慕容清欢站在书房的窗前,负着手等她。
“宫里出事了?”
“是凤后病了。”
“哦。”慕容清欢冷冷地说道。
北风穿堂而过,吹在人身上好像割刀子似的,梁子青凝神看着这个弟妹。
迎着风,慕容清欢似乎更精神了,挺直身子,脸上浮出一丝让人看不出深浅的微笑,好一会儿才转过头问梁子青,“你说,后宫男人最尊贵的身份是什么?”
梁子青一愣,这个问题,有点没头没脑,见慕容清欢发亮的瞳仁瞅着她,她知道在等她回答,斟酌半晌答道:“是太后!”
“对。”慕容清欢回过头,目光穿过高高的墙头,射向幽远得一望无际的天际,仿佛随口感慨,又仿佛意有所指,“后宫男人最尊贵的身份是太后,所以凤后并不是顶峰。”
“你这是……”站在这狂风肆虐的地方,梁子青的背后已经渗出了汗。
“若是他想有命当上太后,就和我合作!”
慕容清欢没有理会梁子青的惊诧,继续道:“皇位传承的根本是什么?”
“是子嗣。”
“你说,若是没有女儿,女皇的皇位还有人继承吗?”慕容清欢冷漠的凝视远方,背脊挺直,语调平缓却异常清晰的片言只语,直让人生出一股颤栗来。
女皇一共有四位皇女,成年的有三位。
“你……”
“姐姐,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要保护我爱的人!”慕容清欢一字一顿道,女皇想要她举兵造反,她偏不,她要让女皇尝尝被枕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