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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您醒啦!要吃口茶吗?”
老太太点了点头。
听见里屋的动静,睡在外间的大太太和二太太也忙进屋来,见老太太清醒过来,又能自己喝了一大杯的温水,心里的大石也放下了,欢喜的对视了一眼,一个去给菩萨磕头还愿,一个去吩咐人叫三老爷来。
人都走了,韩斌家的才道:“水神医果真是妙手回春,多少太医来了都不中用,可水神医一贴药下来就起了作用了。”
“水神医?”老太太声音虚弱。
“是啊,阮姑娘见您病倒了,急得什么似的,巴巴的请了水神医来,也亏得神医宽宏大量,不与三太太计较,还照样给您看病。”
“三太太又怎么了?”
韩斌家低声道:“三太太冒犯了他,说他是江湖草莽……”
“真是糊涂!她是巴不得我死!”老太太气结的一拍床榻,转而又欣慰的道:“婷儿倒是有心。”
“是啊。”韩斌家的笑着点头。
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一阵错杂的脚步声,须臾间三老爷、三太太和二爷、四爷一家都到了。众人见老太太平安无事,各自欢喜自不必说。
次日清早,松龄堂。
阮筠婷搬了个小杌子坐在老太太的暖炕旁边,看着韩斌家的喂老太太用熬的浓稠的粳米粥。老太太吃了一小碗,笑着对阮筠婷道:“这次多亏你了。”
“老祖宗说的什么话。”低下头,愧疚的道:“若不是为了我,老祖宗也不会如此了。”
老太太笑着摇摇头:“与你什么相干。我一把老骨头了,自然不比前些年硬朗。”心思微微一转,想起韩斌家的昨夜的话,了然的道:“可是这些日子有人难为你了?”
阮筠婷摇摇头:“没有。”
“哎。你委屈不委屈,我何尝不知道?回头我去与你舅母们和舅舅说去,这事情不与你相干,这些人啊,就是大惊小怪,一点子的小事就会混赖人。”
正说着话,门帘一挑,大丫鬟画眉进屋来道:“回老太太,八姑娘和二皇子殿下到了。”
“什么?!”老太太闻言一惊。
阮筠婷也是惊愕,想不到大清早的二皇子竟然会来。
仔细打量老太太的神色,见她先是惊异,随后强作镇定,阮筠婷便知她定然知道二皇子的身世,这会子正在紧张。
“老祖宗。”阮筠婷站起身乖巧的道:“时候不早,我先上学去了。”
“去吧。”老太太摆摆手。
阮筠婷离开静思园下了台阶的时候,恰好与二皇子和徐凝霞走了个对面。
“二皇子,八姑娘。”阮筠婷主动招呼。
韩俊笑着还礼:“阮姑娘啊,多日不见了。改日找你一起吃茶。”
“多谢二皇子。”
徐凝霞闻言,使劲儿瞪了一眼阮筠婷,拉着韩俊的袖子:“快走吧,不要叫老祖宗等急了。”
韩俊宠溺的笑着,丝毫不介意徐凝霞的粗鲁行为,与阮筠婷颔首道别后,进了正屋。
阮筠婷望着两人的背影,担忧又复杂的皱紧了眉头……
散学时间,阮筠婷快步下了山,原本想去东郊的教堂见水秋心,谁知刚出了山门,就被一个身着深灰色大氅面白无须的年过四旬的公公拦住了去路。
“阮姑娘慢走。”
阮筠婷心下疑惑,望着面前之人疑惑的问:“请问公公有何吩咐?”
“老奴双喜,给阮姑娘问安。”弯身给阮筠婷行了一礼。
阮筠婷忙微笑着还礼:“喜公公好,请问您……”
“老奴是慈安宫的管事太监,太后懿旨,传姑娘您即刻随老奴进宫去。”
阮筠婷的心猛的一跳,笑道:“喜公公可知太后她老人家有何吩咐?”
“主子的事,做奴才的如何得知?姑娘这就随老奴来吧。”双喜笑容有些冷,转身先行上了马。
阮筠婷见状无奈,只能上了徐家的马车,叫跟车的婆子先回去禀报老太太,由车把式赶着马车,跟在双喜的身后入宫去了。
太后好好的,会传她入宫?想必是初云公主说起的那件事。太后沉寂了这数日,终究还是忍不住要给世子妃出气了!
一路上,阮筠婷抿着唇面沉似水的想着对策,猜测太后会如何问她,她又要如何回答,至少在心中勾画了三种以上太后的反应和她的应对方式。
马车缓缓停下之时,阮筠婷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也沉静下来。到了宫门,随双喜转乘了宫里的华盖翠英小马车,一路往慈安宫赶去。
第400章 放火烧了你的“铺子”
太后的慈安宫阮筠婷并非第一次前来,只不过之前的几次,是有仁贤皇贵妃或者婉贵嫔的陪同,如今却是孤身一人被叫进来。阮筠婷一面低着头走进正殿一面苦笑,好在她叫人回府去回了老太太,否则今儿个她一旦有个三长两短的,都没处说理去。
殿中光线昏暗,地当间的三足黄铜暖炉里烧着银炭,热气源源伴随着淡淡的梅花香盈满了屋子。太后身上穿着沉香妆花绣锦缎子翟衣,头上戴赤金九凤朝阳发冠,手拿碧绿的翡翠念珠,盘膝坐在暖炕上垂眸念经,她本该是年逾七旬的人,却是保养得益,瞧着只有四五十岁的模样,若不是鬓角有零星银丝掺杂在乌发之中,她装哦软泥怪精致的面庞翘起来还应当更加年轻。
双喜尖细的嗓音道了声:“太后,阮筠婷到了。”说罢退了下去。
阮筠婷便垂首站在暖炉跟前,静静等着太后的吩咐。
然而时间点滴流逝,太后宫里的一应宫人都安静的站着动都不动一下,仿佛是蜡人一般,太后也是垂着眼,仔细数着念珠念经…
阮筠婷知道,太后这是罚她的站,既来了,这大约是最轻的惩罚。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阮筠婷站的腿酸时,太后才似睡醒了一般张开眼,一抬头,见阮筠婷站在当中,惊讶的道:“呦,阮丫头来了,双喜呢,怎么不知通传一声!”
双喜进了大殿,忙跪下行礼:“奴才知错。”
“下不为例,去吧。”太后摆摆手,站起身走向阮筠婷,行走间翡翠佛珠上黄色的流苏来回甩动,划出耀眼的弧线。
阮筠婷低着头,看到太后身上金色的华丽料子出现在眼前,她的目光若有实质的盯着她。阮筠婷收敛心神一动不动,也不惊慌闪躲,她爱瞧就由着她瞧去。
半晌,太后并不真诚的笑了:“不错,模样生的标致,也端庄稳重,不愧是奉贤书院调教出来的人,徐老夫人将你教导的很好。”
阮筠婷故意忽略她语气中的阴阳怪气,不卑不亢的行礼道:“多谢太后夸赞。”
太后涂了玫瑰红色胭脂的唇弯出一个富含深意的弧度,会身对后头一位嬷嬷挥挥手,“缪冰,哀家的大氅。”
“遵旨。”
名为缪冰的嬷嬷双手捧着毛色光亮的黑色狐裘到了近前,为太后披在肩头。
此间,阮筠婷一直垂首站着,太后的锐利的目光也一直都盯着阮筠婷。
“哀家这儿后院的梅花开的正好,走,你陪哀家去瞧瞧去。”
“遵旨。”
阮筠婷低垂着头行礼,方站直了身子,就见太后带了蓝宝石戒指涂了鲜红蔻丹的苍老的手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腕子。
不知为何,阮筠婷此刻突然想起所有童话故事中的女巫……
太后并未带其余随行的人,只与阮筠婷一同走慈安宫的后门到了一个小院落,沿着整齐的青石砖路直走到尽头左转,便来到一闪紧闭的月亮门前。
此处早已有一名穿翠绿色袄子梳了双环髻的小宫女伺候着,见太后与阮筠婷到了,恭敬的行了大礼,随后为两人推开红漆木门。
院子占地面积甚广,青砖十字路将院子分为四块,分别种植了红梅和白梅,满园的寂静和梅树的芬芳,让人陶醉,只可惜此刻天色渐渐暗了,每隔几株梅树间便挂一盏红色的六角宫灯,烛火在夜风下摇曳,并不能带来多少光亮,反而显得梅林树影交错,有一些阴森。
“你瞧,这院子如何?”
“回太后,甚好。”
“是么,哀家也如此觉得。”太后缓步走进院子,目光渐渐变的深远,“这院子里的梅树,还是初静在时亲自带着人移植过来的。”
初静?阮筠婷眨眨眼,这名字与初云的名字都论个“初”字,兴许是长公主的闺名。传言太后最疼爱的便是长公主了。
太后不再说话,只是缓步走在前头,像是沉浸在回忆之中。阮筠婷也不出言打扰,只是规矩的跟在后头。
也不知逛了多久,待到天色全暗,阮筠婷身上的大氅已经不足矣御寒之时,缪冰快步进了院子,在太后身后行礼:“回太后,您要预备的那相信得了,请您移步过去。”
“嗯。”太后转回身,对阮筠婷笑着说:“你且在这里等哀家片刻,哀家马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