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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的?”
难道他不知道她母亲未婚生子的事?阮筠婷不妹妹,因为那时人尽皆知的秘密。
阮筠婷倒是不觉得那段过去有什么不光彩,凌月独自一人养活两个孩子很是伟大。阮筠婷这样想着,一句话脱口而出:“哦,我们姐弟是随母姓。”
“母姓?可是我记得,你的外祖母是徐老夫人,你母亲应当姓徐吧?”
阮筠婷怔了一下,这才发觉自己说走了嘴,不过有什么要紧,实话实说又如何?
“我母亲是姓徐,不过自有记忆起,我们便在外面,母亲姓阮,我们也跟着姓阮了。”
“那你母亲闺名为何?”端王爷问了,连忙抱歉的道:“是我唐突了。”
他一口一个“我”自称,不称呼自己本王,阮筠婷对他的平易近人又多了一些好感,话都已经问了出来,她当然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直言道:“我母亲闺名凌月。”
阮筠婷握着八仙桌的手收紧,紧张变作兴奋,这真的是他的女儿毋庸置疑!
“哎,你父亲不在,你母亲带着你们姐弟又是如何生存的?不在徐家,吃穿用度都要靠自己吧?是不是很辛苦?”
这些事情平日也没有人会与她说起,就算君兰舟和徐向晚这等与她最亲近的朋友,也会避开她的身世不谈,都觉得凌月未婚生女,是一件可耻的事,是她人生的一个污点。
端亲王竟然不会。阮筠婷望着端亲王,见他的眼里是纯粹的感慨和担忧以及同情,完全没有恶意,不过是话家常,也没有什么不能说的,不自觉的展颜一笑,道:“其实不在徐家生活也算不得苦啊。母亲对我和岚哥儿如宝如珠,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日子恬静又温馨,母亲会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会教导我们识字,将一切最好的都给了我们。虽然我们没有父亲,可我和岚哥儿从来不觉得没有父亲对我们的影响有多大。我想,我母亲一定是个伟大的女人,她既做爹又做娘,能让除了她便没有其他家人的我们感觉不到寂寥,她一定承受了很多,否则,也不会早早的就……”
年幼时的事情她当然不记得,都是听阮筠岚说的,可现在想想,阮凌月这个穿越人士,当真也是个合格的母亲。
端亲王用尽了浑身的忍耐力,才忍住了不要落泪。想到凌月当年离开他之后,独自一人产下双生子,一个大家闺秀,却因为未婚生子有家回不得,心就无比疼痛。那柔弱女子,到底是如何将两个孩子养到五岁的?她那样不肯相认低头的性子,一定也吃了不少的苦头……
两人都沉默了。
阮筠婷沉思着,回过神来发现端亲王面色沉痛,心道端亲王果真是个性情中人,会为了旁人的事情心痛。这样的人,本质也不会坏。
“王爷。”阮筠婷站起身道:“时候不早,我要告辞回府去了。”
端亲王回过神,忙点头道:“好,我着人送你回去。明日巳时我就要启程回国了,希望你能来送行。”
阮筠婷有些意外,就算今日他们相谈甚欢,他们的关系也并非常的近,不过他既身为王爷,有这等要求也不过分。
“是,我定然前来。”
端亲王送她到了院门前,嘱咐道:“阮姑娘,恕我多言,方才所说的那些,望你牢记。不要全然信任任何人。”
阮筠婷细细琢磨他的话,若抛出身份不谈,他说的也的确是肺腑之言。便点头道:“是,多谢王爷教诲,我会留心。”
“那就好。”
看着她的背影离开了会同馆,端亲王冲着身后一摆手。立即,方才那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从暗影中走出,行礼道:“王爷!”
“去,跟着马车,护送姑娘回府,确定她安全之后来回本王。”
“是!”青年应下,施展轻功追了出去。
阮筠婷回到府里,才刚踏进府门就被韩斌家的请去了松龄堂。此刻早就过了落钥的时间,松龄堂里却是灯火通明。
“老祖宗这会子还没睡?”
“哪里睡的下啊,姑娘晚上没有回来,跟车的婆子说您是跟着君大人走了。老太太担心您出事,就一直念叨着。到了稍晚一些,会同馆的人又来禀报,说是您和君大人萧先生三人遇上刺杀了。老太太急得头晕,这会子才吃了药好些了。”韩斌家的引着阮筠婷,一路唠唠叨叨。
阮筠婷愧疚的道:“是我的不是,累老祖宗担忧了。”
韩斌家的为阮筠婷打起门帘,“姑娘请进,老祖宗这会子在暖阁呢。”
“我知道了。”
绕过屏风,阮筠婷快步往暖阁去,屋里只点了一盏绢灯,光线暗淡的很。老太太去了头面,只戴着镶一颗珍珠的抹额,白色的中衣外披了件紫红色的褙子,正盘膝坐在红木雕仙鹤的三围罗汉床上把玩着翡翠佛珠,垂眸叨念着什么。
“老祖宗。”阮筠婷到跟前跪下行礼。
老太太张开眼,见是阮筠婷,急匆匆赤脚下了罗汉床,双手搀扶她起来,急切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并无大碍才松了口气:“阿弥陀佛,菩萨保佑。当真是吓坏我了。”
老太太的担忧是发自内心的,阮筠婷感觉得到。她难免动容的唤了一声:“外奶奶。”
“快坐下,说说今儿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会有刺客?”
阮筠婷坐在老太太身旁,略微犹豫,才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老太太。
老太太听罢,面色沉重的道:“北哥儿受了伤?那些刺客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是。”阮筠婷点头:“若不是萧大哥,受伤的人就是我了。”
“嗯。”老太太应了一声,把玩着佛珠沉默了半晌,才认真的道:“此事事关重大,玉佩绝对不能轻易的给了人。外奶奶怕,给了旁人你更会招惹来祸患,玉佩佩戴了这么久都没有出事,可不要一时心软,害了自己。”
“是,我知道了。”
老太太又嘱咐了阮筠婷一番,奇怪的事她所说的,与方才端亲王说的话都差不多少。阮筠婷云里雾里,不懂他们的意思。回到静思园,徐向晚早就睡了。她便在厢房歇下了。
次日巳时,阮筠婷乘马车来到北城门外三十里的千里亭时,西武国使臣一行人早已停留在此处。
端亲王端坐马上,见阮筠婷下了马车,遥遥颔首。阮筠婷也屈膝还礼。
戴思源与戴明父子也在送行之列,端亲王骑在马上,马鞭一指戴明,“若要迎娶琼华公主,须得三媒六品明媒正娶,真有诚意,你便来西武向我皇陛下提亲吧!”
戴明与戴思源皆恭敬回答:“那是自然,应当的。”
琼华公主掀起车帘,对戴明温柔一笑。戴明抬起头时,也回以朗月清风的一笑。
端亲王将两人举动看在眼里,担忧的看了看阮筠婷,见她俏生生站在一旁,好像这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这才放下心来。
“舟儿。”
“义父。”君兰舟上前行礼。
“你好生办差事,还有,别忘了为父交待你的事。”
君兰舟认真的点头,“是,儿子必然不负所托。”
裕王爷见君兰舟如此,嫉妒之极,却也不好在此刻发作,只能客套的送西武国使臣的队伍离开。
直到西武人走远了,梁国重人才各自散开。
戴明一转身,就瞧见阮筠婷也在队伍之后,着实是唬了他一跳。方才他对西武端亲王那般客套,几乎称得上卑躬屈膝的一幕,她都看到了?
第377章 了断
戴明知道,阮筠婷虽不爱他,对他应当也算不得讨厌。但自出了琼华公主一事之后,他常常不敢见她,怕对上她澄澈的眼,更怕她来质问自己,为何要做出这等违背诺言的事。从前,他和他的家人都曾承诺过会待她如正妻一般。所以,当他放低了身段面对高高在上的端亲王只为了迎娶琼华公主这一幕被阮筠庭看到时,他当真恨不能找个地缝钻,只想快些回马车上去,不要与她对视。然才迈开步子,却见身着绯红色西武国文官官服的君兰舟已经走到她跟前,笑着与她说话。
阮筠婷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的半臂和湘妃色的八幅裙,配上如画的容颜,当真是难得的娇俏。她仰起头来与君兰舟说话的时候带着亲切的微笑,让他痴迷的停住脚步。有点滴怨缓缓升起。
当日初相识,他便与她约定,将来若她有一日她想离开,他会帮她,他戴明也着实不是会强迫一个女子与他在一起的人。她为何不与他商议在做决定,而选择了那般绝决的方法狠狠的推开他,成全了她烈女的好名声,将他划做“陈世美”一流?
君兰舟这厢走到阮筠婷身旁,笑着问:“你怎么来了?”
“过来瞧瞧。”阮筠婷回了他的话,转回身并肩而行时才低声道:“昨儿晚上你们都走后,端王爷单独叫了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