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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
君召英一愣:“怎么了?”
阮筠婷笑道:“君大人,我有一事不明,还想再请教您一下。至于出发徐八姑娘,稍等片刻也不迟。”
徐凝霞原本忐忑,见状稍微放了心。
“你说。”君召英挥手示意随从退下,双手抱胸看着她。
阮筠婷笑眯眯的看向端亲王,慢条斯理的道:“当街行凶打人,不知道应当定个什么罪。”
阮筠婷的话让周围众人沉寂了片刻,随后都在心里一阵欢呼。她当真是给梁国人争气了!韩肃、戴明、君兰舟等人,看向阮筠婷的眼神越发激赏。
君召英道:“当街打人也要看情节轻重,轻的赔款,杖责的都有。”
雷景焕哭笑不得,心里暗骂小丫头片子,竟然连你亲爹也一道算计进去了!就说刚才她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模样无辜的很,跟她娘亲当年要算计他的时候一模一样,原来在这儿等着他呢!雷景焕被女儿给摆了一道,心里甜蜜的不得了,险些笑出来。
阮筠婷又道:“当年我国开国皇帝陛下,能为了几株菜苗发罪己诏,当然了,端王爷不能与我们的皇帝陛下相比,可打了人,总要有个表示吧?”
“哈哈!”端亲王愉快的哈哈大笑,连道两声好。随后道:“本王当然不敢与贵国开国皇帝比较,不过既然你这么说,等本王回国之后,在命人送份‘罪己书’来有何不可?”话毕又是爽朗的笑,“那么,先让本王瞧瞧贵国的律法时候严明吧。”矛头仍旧直指徐凝霞。
端亲王这么说,等于已经给足了梁国面子,阮筠婷的本意也不是为了什么国家大义,主要是为了收拾徐凝霞,其他只是顺手捎带。她也不至于穷追不舍的得罪了人,便也没再多理会他话语中的推脱之意,转而看向君召英。
此刻,万万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国家颜面,君召英当机立断,吩咐随从将徐凝霞拉到人群外。左右开弓当众抽了她十个嘴巴,徐凝霞起先不服,可挨了两下之后就没了说话的力气,直打的她脸颊肿的如同馒头,嘴角淌血,若无人能扶着,险些倒在地上。
“送去思教所!”君召英吩咐。
“是!”随从应声,就要带着徐凝霞下去。
徐凝霞嘴角上粘稠的血液滴落在衣襟,狠狠瞪着君召英:“表哥,你好狠的心啊!”话没说完,人已经被拉了下去。
雷景焕见状笑了,“梁国人果真执法严明,本王今日领教了。”
“哪里,若王爷多瞧瞧,会更了解我梁国的好处。”君召英回道。
雷景焕带着琼华公主和君兰舟以及随从离开后,众人对于阮筠婷今日之举,都赞叹不已,寒暄了一番才各自散去。
与韩肃和君召英道别后,阮筠婷走向马车。
在一旁等了许久的戴明终于等到与她单独说话的机会,追上去,“婷儿!”他不知道要如何能祈求她的原谅,但他实在无法忍受她用漠视来取代曾经的嫣然笑容。
阮筠婷脚步一顿,随后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对于戴明,她已经彻底失望了。她可以理解戴明为了自己的信仰放弃一切甚至放弃自己的生命,但无法理解他连原则都放弃了。他早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风姿若松的男子。
“婷儿!”
戴明叫着她的名字追了几步,然而她的背影依旧决绝。她的冷漠,击溃了他所有勇气,所有表述衷肠的话只单纯想想都觉得无力,更何况是说出口……
马车缓缓启程,阮筠婷不去看车外的戴明。心中捉摸的是另外一件事。
现在看来,戴明要娶琼华的事已成定局。她必须要尽快想办法让皇上收回赐婚的旨意。
其实这件事情她早就该作,只是因为让金口玉言的皇帝发话收回自己说过的话是极有难度的一件事,她一时半刻想不到解决办法,才拖到了今日。然而现在,戴明要迎娶公主的事,正好让她找到一个契机。况且,等戴明因为要做驸马不能享齐人之福而提出解除婚约时,她必定名誉扫地,不如先下手为强。
思及此,阮筠婷抬手轻敲了马车的木板墙壁两下。车缓缓停下,婆子在外头恭敬的问:“姑娘有何吩咐?”
阮筠婷笑着,保持声音的甜美:“劳烦妈妈,咱们现在回书苑去,萧先生说有重要的事要找我,竟被我给忘了。”
“是。”
车夫调转马头,送阮筠婷回了红枫山。阮筠婷独自一人上了后山,来到萧北舒的住处。
洒扫的婆子正在院子里搭了竹竿晾衣裳,见阮筠婷进门,躬身行礼:“姑娘来了。”
“嗯,你们公子呢?”
“公子在书房。”
话音刚落,书房的雕花木窗便被推开,萧北舒笑吟吟望着阮筠婷:“你来啦。进来吧,用了晚饭不曾?”
阮筠婷也不回答,面色凝重的进了书房……
松龄堂此刻灯火通明,老太太穿了身橘金色万字符锦缎褙子盘膝坐在罗汉床上,大太太、二太太三太太和三老爷都在。
“老祖宗,您一定要给霞儿做主啊。她那么年纪轻轻的姑娘,那里受得了思教所那种地方?那哪是人呆的地方啊,十天,不是要了咱们霞儿的命了吗!”三太太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听说她还挨了打,这会子被关在哪里,不知道上了药不曾,晚膳她定然也吃不惯思教所的,自小到大,咱们徐家何曾给过她一点委屈受?现在却来受这种苦。”
老太太拿着阮筠婷送她的“孝子手”抓背,三太太的话她并没有回应,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脸上的表情也让人猜不到她心中所想。
大太太察言观色,叹息道:“你说英哥儿也真是的,做什么要做这么严重的处罚,那毕竟是他的表妹。”
三太太擦眼泪的手一顿,她与君召英的仇早在他拿了大刀唬的她尿了裤子那次就结下了,私下里,她恨不得君召英死。然而毕竟同是君家人,自己家人自己说得,旁人说了却不爱听。
三太太便不满的瞪了大太太一眼。
二太太端庄的端着茶盏:“这事也怪不得英哥儿,也不是我多言,八姑娘的规矩是该好生调教了,如今像个独脚鸡似的,将来到了婆家和谈主母风范,怕是连下人都震不住。今日是她自个儿不懂事,不知道规矩冲撞旁人,好歹此事完美的解决了,若真的丢了大梁国的脸面,皇上怕都要治罪的,到时候可不是去思教所十日那样简单了。”
“你说的倒是轻巧,反正不是你的巧姐儿关进去!”三太太气结的瞪着二太太。
老太太不耐烦的摆摆手,扔下“孝子手”道:“巧姐儿也做不出那么没深浅的事来,怎么,你二嫂好心说了两句你也受不得了?我看霞姐儿好好的姑娘,就是叫你们这些人给带累坏了!”
三太太挨了训,眼泪流的更凶了。
三老爷闷声不语,心下只觉得丢面子,竟然在两位嫂嫂面前被母亲教训,他以后还如何做人。
老太太深呼吸了几口气,才道:“这事你们也不必着急,涉及到国家大义,霞姐儿放不放出来还是要皇上做主,今日是她运气好,只挨了巴掌关起来,若下次还这么鲁莽,丢了性命咱们也没有法子。老三家的,你也不用哭了,霞姐儿去思教所磨练磨练性子也未必是件坏事。”
“老祖宗!您都不疼您的孙女吗!”三太太闻言哭的更凶了,“您只顾着帮外人说话,全不看霞儿会受多少的苦。您这个做祖母的不心疼,我做娘的心疼!”
三太太蹭的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哪儿去!”老太太沉声问。
老太太毕竟积威已深,就算三太太有心不理会,也不敢怠慢,停下脚步道:“媳妇去想法子救霞姐儿!我娘家的人,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糊涂!”老太太怒斥一声,转而瞪着三老爷,“老三,你都不管管?!”
三老爷被老太太训斥的彻底没了脸面,憋了一肚子气都撒在三太太身上,呵道:“不懂事的,还不滚回来!你去娘家?也不看看你管教的好女儿做了什么事!母亲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这事就当是教训,回来坐下!”
若是没有旁人,三太太只想于三老爷大吵一架,然而面子她还是要给三老爷留的,他们夫妻好容易缓和了关系,可不要再恶化下去。
正当三太太犹豫的时候。画眉掀门帘进了屋,小心翼翼走到前厅,垂首道:“回老太太,才刚阮姑娘的跟车婆子回来了,说是萧先生留阮姑娘在书院一同写洋人的什么琴谱子,是要给西武国时辰回国时带去的,所以赶工,从今日起大约七八日左右,每日散学后都要留姑娘在山上,若天晚了就在山上寻个厢房让姑娘住下了。”
老太太挑眉,“你下去吧。”
“是。”画眉退了下去。
大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