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戴明手上力道收紧。那惊鸿一瞥让他更加对她欲罢不能,脸上却并不表现情绪,理智的道:“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说着撸起她左手腕收紧的月白缎绣茉莉花的袖口。两道疤痕,在她雪白皓腕上呈现粉嫩的颜色,看起来格外刺眼。
阮筠婷忙再次挣扎着夺回手腕,放下袖子,道:“早已经好了。”
“是么,可终究落了疤痕。”
蹙眉,阮筠婷一时也不知该与戴明说什么。
戴明却是解嘲一笑。道:“你不是要回去么?我送你。”
“不必了,徐家的马车就在外头。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那我送你到府门前。”
戴明披上斗篷,偏要送她离开,阮筠婷不好拒绝,只能跟着他走。到了外头。直看着阮筠婷上了徐家的马车戴明才放心,眼见马车起步,戴明道:“好生照顾自己,莫要在病了。”得到阮筠婷的回答,才转身回府。
福宁一直抱着包袱跟在他身后,见戴明不回书房,径直往后宅走去,问:“公子爷,咱们去哪儿?”
“去母亲那。”
“是。”福宁垂下头。虽然很是疑惑,为何戴夫人明明在府中,少爷还拦着不让阮姑娘见她,可作为下人的本分他懂,不该问的他不会问。
到了戴夫人的居所,福宁识相的在外头等候。戴明独自一人到了里屋。
仇氏穿了身遍地牡丹花深紫色的交领棉袄,下头穿着茶金色的八幅裙,正斜歪在暖炕上闭目养神。
“母亲。”戴明欠身行礼,打发了丫鬟下去。
仇氏懒洋洋的张开眼,见戴明手中拿了个陌生的包袱,道:“这是什么?”
“才刚婷儿来,给您带的礼物。说是她亲手做的。”戴明说着话,将披风交给了仇氏。
仇氏接过,打开来一瞧,满意的笑了起来:“料子是极好的,只不过针线上还欠火候,胜在样式新颖,花样独特,而且她对准了我的脾气,我就喜欢紫色的。”
仇氏站起身,将披风披上,缓缓走去一旁,对着铜镜打量自己,慢条斯理的把领口的带子系成蝴蝶结。
戴明只是微笑着跟在仇氏身后,见她穿上了果真合身,笑道:“母亲春秋正盛,穿什么都是美的。”
“怕是在你眼里,最美的早已经不是为娘我了。”仇氏揶揄的瞪着他,道:“如何,我去这一趟,顺了你的心意了?”
戴明难得羞涩,干咳了一声道:“儿子谢过母亲帮助。”
“罢了,我也是为了你们两个好。”仇氏叹息道:“婷儿那丫头我瞧着不错,人标致,又识大体,思想上有独到见解,家事人品也还不错,做你的妾室也不算委屈了你,你可不要欺负了人家。”
“我哪里有欺负他?”
“你昨儿故意让我去徐家一趟,还不是为了让徐老夫人感觉到压力,以后将她看官的严格些?”
“我是这样想。”
“你这样想,目的是能达到,不过婷儿在徐家位置已经够尴尬了,说不定从此还要在徐老夫人心里加上一条‘行为不检’。”戴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戴明闻言,眼睛突然眯起来,坏了,他只顾着考虑他和阮筠婷的未来,却忘了顾及她的感受。
看到儿子面露懊悔,戴夫人叹息着拍了拍他的手背,又脱下了披风随手放在暖炕上,道:“好了,事已至此,你多想也没有用,往后对她好一些也就是了。哎,其实为娘也没有说你的资格,毕竟我也是个自私的母亲,为了你的愿望,就算想到了结果也并没有反对你的做法。而且也没有当时就告诉你,怕你返回。”
仇氏拍了拍戴明的手臂,道:“你那性子我还不知道?既然现在对阮氏动了真心思,往后不要后悔就是了。还有,你懂不懂就说将来不娶妻了,只要她一个足矣,这话在我跟前说说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再跟你父亲说。你父亲对你报的希望太大,还指望你青出于蓝呢,知道吗?”
“是,母亲。”戴明心乱如麻。仔细回想方才与阮筠婷说话时她的一言一行,显然,她神情中压抑着的落寞和委屈被他忽略了。以徐老夫人的性子。昨日必定会训斥她吧?说不定还会罚她……
戴明现在真恨不得追上阮筠婷,拉过她好生圈在怀里安慰她一番,但是这样做,就等于暴露了自己的作为。阮筠婷是有思想的女子,说不定会更气恼他疏远他。
仇氏见儿子如此,摇了摇头,故意将话题牵扯到戴雪菲的婚事上去。这才让他眉头不再纠结。
%%%
阮筠婷回府的路上,心情一直沉闷着,就算想得开,也能够理解红豆的做法,但红豆所做的仍旧让她难过了。毕竟。被一直信任贴心的人背叛,滋味并不好。
回到静思园,婵娟迎了上来:“姑娘,您回来了。”
“嗯。”左右瞧瞧,没看到红豆,“红豆呢?他才刚先回来了吧?”
“红豆回来一趟,给您留了这个就出去了。”婵娟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着的纸条,接过阮筠婷的披风去收好,笑着问:“赵嫂子在厨下忙活着呢。稍后就可以用晚饭了。姑娘,您……”
剩余的话,迟疑的僵在喉咙中,因为婵娟发现阮筠婷的神清很不正常,拿着那字条的双手在抖,眼神也从起初的疑惑。变的越来越伤心焦急。
“姑娘,怎么了?”婵娟走到红豆跟前。
阮筠婷并没回答婵娟,而是专心的看着手中的字条。
说它是一张字条,着实有些夸大其词了,因为字条上只有一些极简单的字,混合着一些画,需要用猜的才能领会其中意思。
红豆不识字,要写出这样一封信来,想必已是绞尽脑汁,信中的大致内容,是说她没有脸面再见她,只求一死,但在临死之前,一定要帮她解决掉最大的隐患。
阮筠婷最大的隐患是什么?若排算下来,红豆知道的,还是危及到生命的,只有吕国公那一件!
阮筠婷蹭的一下站起身,急得花容失色:“快备车,婵娟,快跟我走!”
婵娟从没见过阮筠婷如此失态,一时间也不知到底怎么了,慌慌忙忙的冲了出去。
阮筠婷来不及穿斗篷,只穿了里头的褙子跨出了门槛。
赵林木家的用围裙擦着手,正和阮筠婷走了个对面:“姑娘,发生什么事?”
赵林木家的是红豆的姨妈,此事应当带着她,阮筠婷道:“赵嫂子,快跟我出去。有急事。”
“是。”赵林木家的飞快的摘下围裙去里头取来阮筠婷的狐裘,出了堂屋的时候,已经看到阮筠婷的背影一溜烟的消失在院门前。
能让端庄的淑女不顾形象的发足狂奔,可见事情紧急,赵林木家的也变了脸色,拿着狐裘飞快的追了出去,直跟着阮筠婷到了侧角门才将披风披在她身上,气喘吁吁的道:“姑娘莫急,万事都有办法解决。”
“快走吧。迟了就来不及了。”阮筠婷脸色惨白的上了马车,又道:“你们也快上来,咱们挤着坐。”
婵娟和赵林木家的都知道事情紧急,都点头应下,婵娟上车之后,赵林木家的做主让车把式回去,自己坐在车辕上赶车,马车驶出荣华巷,才问“姑娘,咱们去哪?”
“去吕国公府,赵嫂子,一定要快。”
“好嘞!”
赵林木家的听了阮筠婷的命令,将马车赶的飞快。
阮筠婷和婵娟在车里颠簸的厉害,可这个时候又哪里是挑剔的时候。
阮筠婷几乎根本没有感觉到点播,因为他的一颗心都放在了红豆身上,那个傻丫头,她并没有说她什么,她怎么就泛起了傻劲儿?若是真的落在吕国公手里,还有她的活路吗?
越是焦急,越是觉得通往吕国公府的路怎么那么远。阮筠婷不住的撩起车帘往外看,心头犹如长草一般。只想着如果能把红豆那个傻丫头抓回来,一定要好好的骂她一顿。
“姑娘,您别急,别哭了。一切都会有办法的。”
婵娟将帕子递到她眼前。阮筠婷才发现她已经急得落了泪,随意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也不知该如何和婵娟以及赵林木家的解释。
不多时,马车停在吕国公府门外。
阮筠婷让赵林木家的靠边停下。却并不下车,而是撩起车帘观察外头。
国公府如往常那般,大门紧闭。侧门开着,偶尔有下人进出,并无不妥之处。
红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想“除掉”吕国公,会怎么做?显然,冲进去不是明智之举,只能想办法求见。
但是。无论怎么见,只要红豆存了刺杀吕国公的心思,她都必死无疑。吕国公身边高手如云,小小弱女子不是对手不说,说不定还会被抓住。用刑凌辱。上一次救君兰舟已经耗费了心力气,这一次,她那里在去找三个皇上在意的人犯来,用一招金蚕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