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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孩子,你做什么替我顶下这个罪名,是我看着阮筠婷不顺眼要对付她……”
翠姨娘心疼的看着徐凝芳,只觉女儿如此护着自己,就算为了她丢了性命也值得了。一个响头磕在地上:“是婢妾的错,请老祖宗降罪于婢妾,宽恕姑娘吧!”
翠姨娘如此护着女儿。到让阮筠婷心中略有感慨,徐凝芳再可恶,翠姨娘与她却从来没有过直接冲突。虽然这娘两个都不是什么善类,可母女之间的感情却是真的。她在这里没有母亲疼爱保护,很羡慕。
阮筠婷站在阮筠岚身侧默默垂泪,肩膀因委屈的抽噎而耸动。更增添几分楚楚可怜。戴明看的清楚,有一股无名火沿着丹田升上心口,恨不能现在就娶阮筠婷过门,带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戴明心中明白,今日之事,若传开到外头,对徐家毕竟不利,对徐家不利,对阮筠婷也就等同不利,要知道,阮筠婷如今是受徐家的庇护,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他哪里不懂?况且阮筠婷在与他成婚之前,还要在这里生活近两年的时间,将徐老夫人得罪透了,对阮筠婷绝无益处。
戴明心虽如此想,口中却坚决咬住道理不松口:“既然是这位姨娘指使,那么二人一同拿去问罪就是,栽赃陷害,此等大事岂能容!?”
徐凝芳和翠姨娘都已经绝望。徐凝敏则哭着跪下求情道:“请老太太做主饶了姨娘和芳儿吧!”
今日局面混乱,丢人都丢在外人的面前,老太太真恨不能将这些不懂事都拿了去。可她毕竟是一家之长,做事还要为了徐家考虑。
徐凝芳是三老爷的庶女,毕竟是徐家的血脉。翠姨娘育有两女一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虽然与三太太争宠多年,可终究没有做过出格的事,今次是第一次……
最要紧的,若真的惊动了官府,徐家的脸可就丢大了。
“婷儿。”老太太疲惫的目光含着祈求,望着阮筠婷,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声轻唤。
阮筠婷虽在流泪,可心中却很是冷静。戴明说要拿人治罪,其实并不可行,别说真的拿去官府以徐家的能力徐凝芳和翠姨娘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就说到时候损害了徐家的颜面,对她来说事没有任何好处的。更而且,她若是多次违逆老太太,咬着徐凝芳的错处不放,必定得罪了老太太,她可还要继续在徐家生活,靠徐家的庇护才能对付吕家呢。眼角余光看到三太太得意洋洋的样子,今次她与徐凝芳,都是在三太太的掌握中,两人两败俱伤也好,一人损伤也罢,乐的人都是三太太。
所有想法千回百转也不过一瞬间的事,老太太那饱含深意的一声,已经让阮筠婷明白了她的意思。既然送官一事对她没有好处,何必还要那样?
“之浅。”阮筠婷叹息了一声,以袖拭泪,道:“芳儿年纪尚小,怕也是一时糊涂。相信老祖宗定会好生调教,给她教训的。翠姨娘膝下还有个珍哥儿,他才七岁。若是珍哥儿少了生母庇护,必定会受人欺凌。”
说到此处,阮筠婷声音哽咽,清泪滑落,闭了闭眼道:“将心比心,我如何能让自己的表弟走我的老路。此事就此作罢,徐家的事还是关起门来,让老祖宗做主吧。”
阮筠婷会求情,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让老太太极为满意欢喜的,她的第二段话,更是成功的激起了老太太、大太太和二太太的怜惜,以及在场所有姑娘和下人的同情。
如此宽宏大量,心存仁厚的姑娘,为何偏要屡次受这种罪?
戴明说要将徐家人送官府,其实也只是起到威慑作用,一来帮阮筠婷撑腰,让人知道阮筠婷并非可以随意欺负的软柿子,二也是要给阮筠婷一个表现的机会。他了解她的聪明,定不会做对徐家和她自己不利的决定,
如今见她垂泪,虽知其中应有八分是做戏,他也忍不住动容,对老太太行礼道:“徐老夫人,今日在下多有得罪,皆是因为关心婷儿的缘故,还请您见谅。”
“怎么会。”老太太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戴明这样说,就是不会再插手此事了。
“怠慢了小戴大人,是我的不是。”
“老太太言重了。是在下叨扰。既如此,在下告辞了。”戴明和“望春七公子”一同行礼。
老太太含笑点头,道:“婷儿,岚哥儿,替我送送二位小爷。”
“是。”
阮筠婷和阮筠岚一同送戴明和“望春七公子”离开静思园,走在通往西角门逼仄的巷子里。
此刻的阮筠婷已经擦干眼泪,方才在屋内柔弱无依的楚楚之姿已经被淡然优雅而取代。她身子还是单薄,步履也依旧飘逸,可流光溢彩的翦水大眼中闪过的光芒,却是聪慧与坚定。
娇弱的幽兰,转眼间变作傲然的寒梅,戴明不惊讶,“望春七公子”却很惊讶。
“之浅,今日多谢了。”
“你我之间,说什么谢字。”
阮筠婷和戴明并肩而行,眼睛望着前方,抿唇道:“让你见识了如此混乱的场面,还特地麻烦七公子跑来一趟,实在是不应该。”说着转身给“望春七公子”行了一礼:“多谢公子解围。若不是公子细心,又画技高超,如今我已然被人陷害,百口莫辩了。”
“望春七公子”哈哈大笑,洒然道:“阮姑娘言重了,若要谢,你该谢之浅在书房里挂了你的画像,我也是见过你好的画像才认得你啊。”
提起此事,阮筠婷霞飞双颊。
阮筠岚却皱紧眉头,道:“姐姐,为何不将那个毒妇送官!?最好关了他们,让他们尝尝苦头,看以后还敢欺负咱们!”
阮筠婷摇头,道:“岚哥儿,即便送了官,他们也吃不到苦头,反而让老祖宗恨我不为徐家考虑。往后徐凝芳怕也没能力翻起风浪了。不如顺水推舟,做这个人情给老太太。”
“可我心中不平。”阮筠岚道:“锦衣玉食的日子又什么好?那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做,整天的算计姐姐,无非就是嫉妒姐姐美貌和才华嘛!早知如此,咱们就不该来,在外头讨饭都好过受这等闲气!”
知道阮筠岚说的是气话,阮筠婷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好了,十二姑娘和翠姨娘这次也应当会得到教训,咱们至少能安生一阵子了。过去的事,就别再想了。”
戴明看着阮筠婷姐弟二人相互安慰,对阮筠婷的怜惜更多,对她今日与自己配合的默契也很是欣然。看来认定了她,是没错的。
阮筠婷送走了戴明,回到静思园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带着众人回松龄堂了。
红豆和婵娟以及可儿几个小丫鬟,正忙着整理正厅,将刚才挪动的圈椅和绣墩放回原位。
阮筠婷进了屋,挥手道:“红豆,婵娟,赵嫂子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
“是。”小丫鬟们行礼退下。
红豆和婵娟对视一眼,跪下道:“请姑娘责罚。”
赵林木家的见状,也跟着跪了下来。
第254章 投缳
阮筠婷平日事忙,静思园的物事不可能自行管理,红豆心思细腻,沉稳干练,她又信的过,所以静思园的小库房和几个上锁箱柜的钥匙都保存在她那里。今日那副春宫图是在紫檀木箱子里发现的,不论画上是谁,也是有人将画放在了箱子了。阮筠婷没有放,那么最有嫌疑的,便是有钥匙的红豆,其余的人整日呆在府里,也有机会。
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的都很是愧疚,被人钻了空子,他们留守在静思园的下人竟然不知道,害的姑娘险些毁了名誉,这是何等大罪?而红豆则是担心阮筠婷会怀疑她。
阮筠婷在窗畔的红木雕牡丹花玫瑰椅坐下,道:“罢了,你们都起来。”
“姑娘,奴婢照看不周,竟不知道箱子里何时多了的一幅画,请姑娘恕罪。可是姑娘一定要相信奴婢,奴婢对您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对姑娘不利的事。”红豆磕头解释。
婵娟也道:“姑娘,奴婢相信红豆。”
“好了,都起来,我没说不信任你们。”阮筠略有疲惫,眉头轻锁,道:“你们对我忠心耿耿我都知道,可今日的确有人将画放进了我的箱子,红豆,钥匙在你那里,被人摸了去做完事又悄无声息送还给你也是有的,更有甚者,有可能有人趁着你不注意,想法子将钥匙的模子刻了下来去偷偷打造了一把。总之有人存了心要害我,防不胜防。我留下你们三个,因为你们是我最信任的人。徐家是个大家,静思园是个小家,关起门来,岚哥儿和你们三个是我的家人。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回了家还要提心吊胆。”
阮筠婷这样说,让红豆、婵娟和赵林木家的感动又愧疚。今日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姑娘不但不斥责,不怪罪,还说出如此贴心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