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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凝霞用力挣扎,“不可能,五姐姐怎么会没了呢!前两日她还捎了胭脂来给霞儿啊!再说她没了,为何棺材不是摆在君家,而是放在咱们家!?”
挣扎的动作稍缓,看看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灵堂,结合刚才大太太的话,徐凝霞呜咽着问:“祖母!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五姐姐她……”真的做了什么必须要以死谢罪的丑事?
徐凝霞如此失控的行为,让院中众人都哭了起来,徐凝秀更是泣不成声,徐凝霞与前世的她是一母同胞,最是亲密的,如今她死后重生,却与她隔了层皮囊,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了。再加上有口不能辩的煎熬,徐凝秀的手心都被自己掐出了血。
“够了!”老太太热泪直淌,看着地当间的孩子们,又扫了一眼院子里几个仆妇,沉声道:“此事也瞒不住你们,就算今日不说,往后你们也要四处询问,无端将事渲染起来,给了人嚼舌根的机会,如今我就当着你们的面说明白,你们五姐姐,是做了与人苟且之事被夫家撞破,无颜面活在世上,自个儿服毒自尽了!”
徐凝秀捂住嘴,心中呐喊,没有,她没有做过,她是冤枉的!
“君家大爷是个讲旧情的,将你们五姐姐送回来,约定了对外不声张,过几年君府里在传个大奶奶病逝的消息,算是看在世交的面上,给咱们徐家留了脸面。你们也都不小了,今日在荣祉堂看见的,你们只管闭起嘴来,任何外人都不得说起。若是叫我发现谁私下里嚼了舌头根,败坏我徐家的名声,就只管等着我拔了她的舌头!”
此话不只是对着孩子们,更是对着院子中不多的丫鬟婆子。目光扫了一圈,看向年龄最小的男孩儿,老太太沉声问:
“珍哥儿,你今日看到了什么?”
六岁的徐承珍抹了把眼泪,摇头道:“祖母叫咱们来吃松糕,什么都没看见。”
老太太又看向徐凝秀,也就是现在的阮筠婷,蹙眉道:“婷儿,你看到什么!”
徐凝秀哽咽了一声,苦涩的话仿若从牙缝里逼出来的:“没看到,什么都,没看到。”
“好!”老太太腰杆挺的笔直,向前迈了一步:“回去跟旁人,你们也都这么说!今日的事,就只现在院中的人知道!”幽幽回头,看了一眼棺材,“明日就从后门,悄悄把秀儿送到祖坟那埋了,记着,不许立碑。不许操办声张。”
大太太连忙点头:“是。”
“都散了吧,哥儿姐儿们各自回院子去。日子照常过,徐家的天,塌不下来!”
一阵风打着旋儿的吹过,灵堂中烛火明明灭灭,雪似乎更大了。
第2章 悲催的新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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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筠婷坐在冰凉的炕上四处打量,屋子是很大的,家私材质也都是上好的。毕竟是在高门大户中,她们现在又是老太太外孙和外孙女的身份,下人们就算苛待也不会在面儿上叫人瞧出来。只不过冬日屋里却没有烧炭火,让她觉得心酸。
身子冷的打抖,她的美人弟弟阮筠岚,只是冷着一张冰块脸将一床半旧的锦缎面棉被裹在她身上便转身出去了。从他费力的扶着她回到他们住的偏僻院落“静思园”,阮筠岚没再跟她说过一句话。
阮筠婷可以理解。因为在前世她还是徐凝秀的时候,也是非常讨厌她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的。
据说五年前,这对姐弟如叫花子一般破衣烂衫的来了,凭一支朱钗和一封书信叫老太太认了他们。他们的爹不知是何人,娘又是当年离家出走的,姐弟二人身份自然尴尬。老太太一夜白了两鬓,小女儿离家出走是为不孝,未婚生子是为不贞,可她的遗孤她哪能忍心不管?只得将阮筠婷姐弟收留下来。
她身为三房嫡女的那三年,对此事也有耳闻,不过因着阮筠婷是个骄纵跋扈爱慕虚荣惹人生厌的女孩,即便整日巴结在自己身边,她也没有给过什么好脸色。谁知道她现在却变成了她?
吱嘎一声,格子木门被推开,外头的风雪灌了进来,冷的她缩在棉被里。
阮筠岚手上端着托盘,里头放着一个青瓷的盖钟,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床榻前。
“吃了它。”
阮筠婷此时全身都在发抖,闻言连忙将乱飞的思绪拉回来,抬起冰凉麻木的手去接盖钟。也不知是因为她初来乍到对身体的控制度不够,还是因为身体被冻的太久。手失控的颤抖,钟盖子被她摇的咣啷作响。
阮筠岚眉头紧锁,似乎嫌恶的撇了撇嘴,在暖炕沿坐下,掀开盖钟,舀起里头温热的姜汤往阮筠婷口里送。
阮筠婷真的是冷到不行,只管他喂一口她就喝一口,脑海中不住的盘算着。既然老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就算继承的是个人品低成“负数”的身体,她也必须好好珍惜。今生她决不能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她若再不学乖,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毕竟,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
一钟姜汤喝完,身上暖了不少。阮筠婷颤着声开口:“岚,岚哥儿。”冷静下来,她才开始考虑从前的阮筠婷是如何称呼弟弟的,是叫岚哥儿还是叫岚儿?
阮筠岚本来起身欲走,闻言停下脚步,却不回头。
咽了口口水,阮筠婷弱弱的问:“我被关了多久?”
“一天一夜。”声音冰冷。
“哦,那,那静思园里伺候的人呢?”他刚才扔下她,一定是自己想法子给她弄姜汤去了,府里的哥儿姐儿身边跟着的人都有定制,没道理身旁没有丫鬟婆子跟着。
谁知道一句话,便点燃了阮筠岚的怒火,猛然转身,“咣当”一声将托盘重重放下,讥讽道:
“伺候的人?你真当自己是徐家的小姐吗?咱们寄人篱下,本来那些捧高踩低狗仗人势的就瞧不起咱们,说咱们是娘偷人生的。你不知道好生努力,为娘争一口气,整日的只知道与人攀比,这回又跑去八姑娘房里拿了人家耳坠子,你不羞,我都替你羞!”
“岚哥儿……”
“别叫我!娘没生你这样不知廉耻没用的女儿,我也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姐姐!还敢问静思园里伺候的人?若不是你连累,张妈妈能挨板子吗?玉川和金川还有巧冰他们十个能被老祖宗说卖就卖了吗?你不学好,老祖宗只能说是下人们教唆的。你还有脸问!”
“……”
阮筠婷被训斥的无言以对。其实她前世也没少闯祸,可因为有娘护着,自己又是嫡女,没人会怠慢。如今此事放在阮筠婷姐弟的身份上,便是天大的事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就那么虚荣,还跑去偷偷戴别人的耳坠子?因为臭美虚荣丢了性命,真是不知深浅!
可转念一想,阮筠婷更加无语了。不知天高地厚不知深浅的又何止从前的阮筠婷?前世的徐凝秀,不也是如此么!思及此,阮筠婷苦笑了一声。
没见姐姐蹦起来跟自己吵架,他倒很是意外。看她呆呆的只知道发愣,阮筠岚又气又心疼,一跺脚,端起托盘往外走。她也该学乖了,都十一岁了,身为女儿家还不知收敛,不知为自己的未来打算,她难道还能指望让他这个弟弟养一辈子?他就算有心也无力啊!
“岚爷,岚爷在吗!”
外头传来一个女声。阮筠岚连忙放下托盘,整理心情快步去开门。
进门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媳妇子,身上穿的是天青色的棉袄,披着墨绿色的棉斗篷,在门口抖了抖身上的雪便大步向着里头来,容长脸上有一丝讥讽,不过礼数是周全的,只是态度轻慢。
“阮姑娘安好。”蹲身行了福礼,站直身子,仍旧有些趾高气昂的架势,“老太太惦记姑娘的身子,特特叫奴婢来瞧瞧您怎么样了,缺了什么不曾。”
若是搁在从前的阮筠婷身上,见了这样趾高气昂的人,怕是先要炸毛的。阮筠岚攥紧了拳头,生怕她再惹事端。
谁知阮筠婷却是自行掀了被子下炕,颔首还礼道:“多谢老祖宗和孙妈妈惦念着,我这儿什么都不缺了。”孙树贵家的原来是老太太的贴身丫鬟,后来跟了孙管家。此人在老太太面前说得上话,算是有头脸的,她现在的身份得罪不得。
阮筠岚和孙树贵家的都愣住了。最是眼高于顶骄纵跋扈的婷姐儿什么时候学会彬彬有礼了?她那个性子,就算没气自己被看轻,也会逮着机会跟老太太要穿要戴要吃要喝,断没个深浅的,怎么今日天下起红雨来了?
孙树贵家的眨了眨眼才回过味儿来,皮笑肉不笑的道:“姑娘这么说,老太太也定是要把你疼在心里头去的。你屋里头的人也不得力,张妈妈伤着,金川玉川也出府去了,身旁没个使唤人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