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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那样不屑为妾的人,即使面对他一个世子爷都不甘为妾,又怎么可能愿意做一个从四品秘书少监的妾?而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因为他父王的一句挑唆,只能为人妾。
他心疼的不是自己不能拥有她,而是心疼她的委屈。
此刻他很想安慰她,对她道歉。
可韩肃知道,他越是接近她,裕王爷对她的为难便越会变本加厉。如果想让她安安稳稳的生活下去,就只能离开她。
他如此深深喜爱一个女人,却不能不为了她能过的幸福而远离她,因为他离开的越远,她就越安全,这是何等无奈。
韩肃面无表情的移开眼,就如同没有看到阮筠婷,大步走开了。赶车来迎接的景言和景升都很是意外,对视了一眼,一同给阮筠婷行了礼,这才追着韩肃而去。
阮筠婷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韩肃什么都知道了。他原本就因为君兰舟的事恨着裕王爷,现在对父王的恨意会不会越来越深?
可她无权安慰他。
阮筠婷上了车,吩咐人启程,一路往审奏院而去。待到审奏院的工作妥当,又到了傍晚时分。
阮筠婷才刚出了角门,便见两人站在对面墙根,一人穿着书院天青色的常服,一人穿着粗布短褐,但难掩容色。正是君召英和君兰舟。
“你们怎么来了?”阮筠婷微笑如常,“这一整日都没见四小爷,你去哪儿了?”
君召英有些恍惚,还不能坦然面对已经订了亲的她。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我,没,没有……”
“他去找我了。”君兰舟微微一笑,戏虐的道:“恭喜阮姑娘,从此安稳了。”
“安稳?兰舟,你是故意糗我的吧。”阮筠婷与君兰舟说话总是能放下戒备摘下面具。
“怎么会?”君兰舟负手向前走去,阮筠婷和君召英跟在他身后。
“我先前就说,你最好的做法就是趁着老太太还在,给自己觅得个良人,这样才能保一生无忧。才刚说了没多久,皇上就竟然赐婚了。可见阮姑娘的运势何其好。”
“兰舟,能不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吗?”阮筠婷原本平静的心,被扰的莫名烦躁。
君兰舟莞尔一笑:“姑娘生气了?可我说的就是事实。与戴家订婚,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吕家的麻烦迎刃而解不说,选秀的事你也不用烦了。还有君大爷的那件事。”在君召英面前,君兰舟说的还是有所保留,可他所指的是君召言继室的事,阮筠婷心知肚明。
君兰舟笑吟吟的看着阮筠婷,一双深邃明亮的桃花眼几乎能望进阮筠婷眼中:“你说,这不是一箭三雕是什么?而且好处还不只这么多呢,那戴公子才名在外,且不近女色,说不定这一辈子不娶妻,只有你一个妾也是有的,你只需付出小小的代价,便能得一生安稳,养在戴家后宅中闲云野鹤,这又有什么不好?”
君兰舟每说一句,阮筠婷心中的怒气和烦躁便翻腾一些。这些东西她可以想来安慰自己,若是不保持一颗平静平常的心,她就无法面对接下来的种种变化。
可这样的话由他的口,入了她的耳,她只觉得无比的委屈怨恨。再怎么说,骨子里她还是一个现代人,一切的顺从也只是隐忍无奈,是表面现象罢了。
眼看着阮筠婷要哭出来,君召英拉了君兰舟一把,“好了,兰舟!”
君兰舟望着阮筠婷的目光却包含着审视和揣度,并不看向君召英:“我说的不对么,这样其实对一个女子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了。”
他那挑心的语气终于拨断了阮筠婷心中最后一根弦,从被皇帝叫去宫中,莫名奇妙的当作礼物送给了一个陌生人起压抑的愤怒和怨恨,终于如排山倒海一般迸发出来,随着眼泪一起落下。
“够了,够了!”阮筠婷双手捂着耳朵摇着头,“别说是给他戴明做个妾室,就算是正妻,不爱的话我也不愿意,他戴明是四品官也好,是一品官也罢,就算他是皇帝,是天皇老子,我若不爱的也不屑一顾!可女人天生命贱,生于这个世道,你要我怎么办?!拼个玉碎瓦全的结果,只能是让背后主使者松口气,终于随了他的心愿!”
阮筠婷声声悲切,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因为哭泣消耗了太多体力,她双腿无力,只能蹲在地上,一次流尽她的委屈。
君召英慌了神,蹲下身哄道:“好了好了,别哭,别哭啊。我也知道你的无奈,要么,要么我去想法子要了你做正妻?好了,别哭。”
“四小爷慎言,皇上旨意,哪里有你置喙的余地!”君兰舟也蹲下身,在幽静的小巷中,声音中早已经没了调侃和揶揄,充满了关爱和怜惜。
“哭出来多好,你就那样憋着,绷着一张笑脸对人,不觉得累吗?”
阮筠婷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君兰舟。
君兰舟莞尔一笑:“知道你是那样的性子,不会服气的,可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在你们家,在书院,在外人面前,你的面具是必须要戴着的,可在我与英爷跟前,你无需这样累。”从怀中掏出帕子递给阮筠婷,又道:
“北哥儿毕竟是状元,家世也深厚,在朝中有一些人脉,才刚我刚去找了他,求他帮你想个法子,他说会尽力帮你周旋,想法子让皇上念在御花园中你智斗西武人的功劳,将贵妾改为正妻,但这事儿有裕王爷插手,未必能成,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第191章 真正对她好
阮筠婷此刻心中满怀感激。自从出了这件事,恭喜她的,羡慕嫉妒的,议论纷纷的都有,贴心点的如阮筠岚和罗诗敏,会知道她的委屈,会说些贴心的话,可只有君兰舟一人,明白她的强颜欢笑,逼她哭出来发泄,又想出切实可行的办法来帮她解决麻烦。
即便那法子实现的希望着实渺茫,阮筠婷心下仍旧不能不感动。眼泪一经落下,便再也忍不住,不过开始因为委屈,后来则是因为动容。
“好了,怎么哭了起来还没个完。”君兰舟好笑的道:“若是叫人瞧见,还当我和英爷怎么欺负你了,万一被人误会了抓我们去衙门关起来看你怎么办。”
“抓就抓去,正好让你们免费吃晚饭。”阮筠婷破涕而笑,用他给的帕子擦眼泪。
君兰舟便和她对付嘴:“哦?不知道姑娘得了什么信儿,难道知道牢里今儿个菜色好?”
阮筠婷忍不住扑哧儿一笑,因为笑的动作,挤落了成串的眼泪。
美人儿垂泪,哭的又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纵然不是爱上她,身为男子心中也难免会有怜惜。君兰舟难得正经温柔的道:“好了好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不成了个疯子么。”
阮筠婷吸吸鼻子,他的帕子被她用脏了,也不好归还,随手揣进怀里。
君召英一直看着君兰舟和阮筠婷,心中无限挫败。他的确是没有兰舟聪明的,连哄人开心,他都没有兰舟做的好……
君兰舟扶着阮筠婷站起身便松开手。负手继续向着巷子外走去:“阮姑娘,事已至此,难过也是没用的,咱们就暂且看看北哥儿那边的消息如何吧。”
“嗯。”阮筠婷点头道:“兰舟。多谢你。”
“不要谢我,其实我心里也很是愧疚,毕竟此时全是因为那个人。”君兰舟的眼神瞬间变冷。声音也冷冷的:“那样的人,当真不配!我愈来愈瞧不起他。”
不配什么,阮筠婷心里明镜儿一般。她才想开口劝说,君兰舟便道:“这事我没法帮你去说话,若我去了,以他那个性子,说不定会更往死里整你。”
是啊。两个儿子都为了一个女子,裕王爷那么偏激,不整她就怪了。
“我明白。”阮筠婷点头:“但我还是感激你。”
君召英闻言,深深的看了君兰舟一眼。他的身世,他已经从父母那里问了清楚。好多疑问如今也解开了。其实仔细想来自己是幸运的,至少他没有如兰舟和阮筠婷那般自小就受尽坎坷。
从来不知愁为何物的君召英,如今也多了几分惆怅。
阮筠婷回府仍旧是先去给老太太请安,随后就回了静思园,才刚踏进院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看的一愣。
静思园是个偏僻安静的院落,从院门直通正房的地上铺着青石地砖,两旁都是普通的土地,墙角还有杂草。除了右侧园中有一棵矮松树。静思园便没了其余的花朵装饰。
如今却变了个景象。正屋台基上摆着一排白瓷青花的盆栽,从暖房搬出的牡丹花开的很是娇艳。院四周还重新整理过,左侧院落移植过三五株桃树,纷飞的粉嫩花瓣下摆了石凳石桌。在园中自成一景。
阮筠婷眨了眨眼,退后两步,仰头看看绿漆门楣上的匾额。确定是静思园没错啊。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