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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徐家的颜面。”
“什么?!”
不等老太太开口,阮筠岚已上前焦急的拉住婵娟:“你说什么?!姐姐受了重伤,口洽鲜血?”
“是。奴婢当时被三太太和常妈妈命人拉住,还捂住了嘴,三太太和常妈妈两人在屋里对阮姑娘动了手,又诸多难以入耳的辱骂,多亏了四小爷正义之心,又素来与阮姑娘有同窗之谊才前来解救。奴婢进了屋时,阮姑娘已经被打的摊在地上起不来身了。”
婵娟回话时语气激动,几乎字字血泪。刻意将阮筠婷的伤势和自己猜测出的情况都夸大了几分。
老太太闻言,怒气攻心,一口闷起出不来,抚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大太太和王元霜一左一右搀扶着老太太:“老祖宗,您息怒啊。”
王元霜回头问:“那阮姑娘现下要不要紧。”
“奴婢不知,奴婢送了阮姑娘到神医府上,就被阮姑娘遣回来了,姑娘怕老祖宗担心,特地让奴婢回来报讯。”
“我即刻去接她回来。”老太太说罢就要下地更衣。
大太太见老太太如此,就知道她是真心疼外孙女的。忙吩咐画眉去预备衣裳。
谁知老太太才刚穿着妥当,外头就有小丫头进屋来,“回老祖宗,门上送来一封书信,说是水神医的家人送来的。”
“拿来我看。”
画眉将书信交给老太太,老太太急切的拆开来看了几眼,刚才还焦急的劲儿便消失了,一屁股坐在炕上:“罢了,既如此,就过些日子在说。”
“老太太,怎么了?”
“你自己看。”
大太太接过那封书信看了看,信上只简短的说,阮筠婷受伤不轻,需要静养,暂且留在水宅调养身体,还请老太太帮忙与审奏院那边给阮筠婷告假几日。落款是水秋心。
就算是囚犯,生了病也是要医病的,更何况阮筠婷只是奉命去审奏院“伺候笔墨”。
“老太太,这分明是……”
王元霜原想说着分明是阮筠婷不想回来。可话没说完,就被老太太打断了,“你们都下去吧。我也乏了。”
老太太都不预追究,大太太与王元霜当然不会忤逆,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阮筠岚与婵娟离开松龄堂,立即快马加鞭的赶往水秋心的宅院。
阮筠婷换了身棉布的棉袄长裙,打扮的与寻常人家的姑娘无异,披散着长发盘腿坐在暖炕上,左手用煮鸡蛋揉脸,右手忙着一调羹一调羹的往嘴里送鸡蛋羹。
看着她大大咧咧的吃相,完全与平日里大家闺秀好教养的样子背道而驰,水秋心与君兰舟都有些担忧的皱眉。
君召英更是直接:“阮妹妹,你要是生气委屈,就骂两句,哭两声,如今这般暴饮暴食的,莫不是想撑死自个儿?”
“说什么呢。”阮筠婷剜了他一眼,“我不过是饿了。”
“饿了你好歹也吃慢些,别噎着。”君召英站起身道:“你若是仍旧气不过,我现在立即去将那个毒妇抓来,你打回去泄愤。”
“说什么浑话,你被狗咬了,还要咬狗一口?”
“噗!”
阮筠婷的话,将君兰舟逗的扑哧儿一笑,“看来我们都白白担心了,你分明是一点事儿都没有。”
“怎么没有事。这儿,还有这儿。”阮筠婷指着身上疼的地方,“这些都疼得紧,可是我现在应该如何?当真如四小爷说的那般大哭一场,在叫亲者痛仇者快一次?那样也太不明智了。三太太就是想看我难堪,我还偏不。这几日在水叔叔这里,该吃吃,该喝喝,好容易能告假几日不用去审奏院做活,我乐得清闲。”
“哎!”君召英叹了口气:“你瞧瞧你,怎么闹成这样。在这里自我安慰罢了,你分明是有家回不得。”
“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阮筠婷与他拌嘴。
“姐姐,姐姐!”正当此刻,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屋门被推开,阮筠岚快步冲了进来,径直到了阮筠婷跟前,见她脸颊都高高肿起来了,哽咽道:“姐姐,你没事吧,你的脸怎么肿成这样。”
“我没事。岚哥儿,你先坐。”
“我不坐!姐姐,我受够了!那个徐家,我真是一日都不想再呆下去!”阮筠岚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手掌通红也不觉得疼:“每次有事,总是要牺牲姐姐,上一次吕国公来府里闹事,他们就当众赶咱们走。这一次老太太为了一个跋扈的三太太,却让姐姐来受辱!咱们姐弟算什么?还不是被利用,被抛弃的棋子?!咱们不要回去了,往后就留在水叔叔这儿!”说到此处,阮筠岚期盼的看着水秋心,“相信水叔叔也不会有异议的。”
水秋心斜靠着圈椅,手撑着下巴看向阮筠婷。
阮筠婷便抿了抿嘴唇,放下煮鸡蛋,道:“岚哥儿,你别激动了。此事不妥。”
“为何不妥?”
“你想啊,咱们是在大梁城中,若是留下来,徐家的人还不日日上门来找人?水叔叔最爱清静,到时候岂不是会被烦死了。再者说,老祖宗毕竟是咱们的外奶奶,若是三请两请咱们还不回去,一个长辈对待逃家的孩子会如何处置?”
阮筠岚迟疑道:“抓回去?”
“是,”阮筠婷点头:“所以咱们不能留在这儿,一给水叔叔添乱,二来,咱们也根本躲不掉。”
“那,那咱们就离开大梁城,天下之大,还怕没有咱们容身之处吗!”
“傻瓜。”阮筠婷拉着阮筠岚的手,叹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咱们能逃到哪儿去?就算老太太没法子手眼通天将咱们追回来,可你不要忘了,皇上能。圣旨上让我去审奏院‘伺候笔墨’,为期一年,我若是半路逃走,岂不是抗旨不遵?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阮筠岚闻言,一下子垮了肩膀,“可是,留下来真真憋屈。”
阮筠婷便将头靠在阮筠岚肩头,笑着道:“天下哪有事事都顺遂人心的?若是改变不了现状,就努力去让自己学会应付现状,想法子让自己过的好罢了。”
到此刻,水秋心坐直了身子,道:“婷儿聪慧。”
君召英却道:“聪慧有何用,还不是让人欺负?”想起方才在君府的事,他仍旧有气。
君兰舟怕君召英总想着这事儿,背后再闹出什么大事来,岔开话题道:“既然如此说,阮姑娘与岚爷是必定会回去徐家了?”
“是,不过回去的法子有许多种,我若回去,定要风风光光的才行。否则岂不是太便宜了小人。”
阮筠婷说话时,眸子因自信而晶亮,虽然她双颊红肿,容貌损坏,可此刻的她丝毫不让人觉得丑,反而会被她的自信折服。
水秋心站起身,道:“我再去配置些活血祛淤的药膏来。你脸上和身上的瘀伤两三日之内就能好了。”
“多谢水叔叔。”
待水秋心离开了厢房,君召英才拍了君兰舟的肩膀一下:
“兰舟,怎么样?别再继续倔强了,跟我回君府吧。过几日书院就要开课了,你这么好的脑子,若是不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不是可惜了吗。”
“多谢英爷。”君兰舟笑着道:“只不过人各有志,仕途一路,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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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仕途,你还想如何?旁人不知道你,咱们一同长大,我还能不知道你?”君召英难得如此语重心长:
“咱们虽然名为主仆,但自我带了你在身边,衣食住行,其实从未曾当你是下人苛待,你脑子聪慧,自小先生让背书你总是过目不忘,我却是不钻这些,还要你回过头来一遍遍的教我,我学不会,累你挨了不少的打。”君召英想起从前的事,眼神充满回忆,话锋一转,长叹道:“不过你从未放弃努力。当初要考取奉贤书院,你废了多大的心思我哪里不知?如今为何要为了旁人,将自己好容易得来的扔了出去?为何要放弃呢!”
君兰舟听着君召英的话,眸光变的深远,想起从前点点滴滴的努力尽付东流,心中也是怅然,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归根究底,他的人生从一开始发生偏折,又是拜谁所赐?
思及此,君兰舟越发笃定了自己的抉择不错,人生在世怎样还不是活着?他为了生存可以抛却尊严,却不能为了高官厚禄抛却尊严。
“英爷,多谢你。”君兰舟微笑望着君召英,言语真诚:“若是没有你,我如今还不知在何处行乞,也说不定早就饿死冻死了。”
“哎,你说的哪里话,我说这些是想让你好生为自个儿的将来谋划,不要意气用事,可不是为了叫你说声谢谢。”君召英有些急,可随即又道:“我虽不很明白你到底怎么一回事,可看我父亲得意洋洋外加对我褒奖有加。还说我运气好遇到了贵人,我就知道,说不定是我们君家要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