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屋内众人,都起身行礼应是。
阮筠婷见气氛沉闷,便托词离开,与阮筠岚一通直往马厩的方向去。
徐家宅院大,徐承风的轻功又好,她要是去找他,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的,好在她能判定,若要离开,他定会去东门前院的马厩牵马。
果真,才刚到了马厩门前不多时,就瞧见徐承风穿了一身白色棉褐,披着黑色的羽缎棉斗篷,脚踩鹿皮靴,背背长剑气势凛凛的迎面走来。
看到阮筠婷姐弟,徐承风一愣,随后笑道:“我要走了。”
一句话,便勾起了阮筠婷的别离愁绪。一时间话哽在喉间,竟不知该如何说。
阮筠岚上前,郑重的道:“风哥儿,你要自行谨慎,平安凯旋。”
徐承风一拍阮筠岚的肩膀,笑着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父亲也不会有事。你们留在府中,也要多加小心。在这里可不比战场,都是明刀明抢的。”
“我自会留心照顾姐姐。”阮筠岚说的认真。
徐承风的目光,便落在一直不说话的阮筠婷身上。
她秀美微蹙,红唇轻抿,在白兔毛领子的映衬下显得更为光洁白嫩的肌肤倍冻的红润,晶莹灵动的水眸如含了千言万语。
徐承风心下微动,随即嬉皮笑脸的道:“做什么依依不舍的,我又不是去了不回来。”
“是,六表哥轻功卓绝,实在打不过的时候还可以跑嘛。”阮筠婷强扯出一个笑容来打趣他,不想离别的气氛太悲伤。
徐承风却没有如她预想的那般暴跳如雷,声称自己不会做“逃兵”之类。而是抬起手拽了一把她垂在肩头的发辫,深深望着她,道:“是,若打不过,我会逃,我的轻功旁人追不上的,所以你不必担忧。”
一句话打开了泪水的闸门,阮筠婷眼中含泪,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对徐承风微笑着点头,道:“既如此,甚好。六表哥一路小心。”
“嗯。”徐承风重重点头。
这时,已有下人牵来两匹马,一匹枣红,一匹黑马。
徐承风翻身上了黑马,牵着另一匹枣红马,头也不回的出了徐家的东门。
看着他英挺的背影越来越远,阮筠婷兀自叹息了一声,希望所有的人,都能安然静好。
※※※※
祭灶这日,清早便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直下了十余日,待到天色放晴时,已是到了正月初三。
静思园,到处一片白皑皑,凭窗而望,满眼的干净。
阮筠婷与罗诗敏盘膝对坐在炕上,腿上盖着同一床毯子。
“婷儿,今年徐府的气氛好似有些压抑。”罗诗敏低声道:“你在审奏院做事,没人再为难你吧?”
她说的当然是指三太太那边。阮筠婷笑着摇摇头,“放心,如今二舅舅在边关奋勇杀敌,老祖宗担心着呢,三太太就算再想生事,也要看看老太太的眼色不是?”
话音刚落,红豆便快步进了屋,蹲身行礼,急匆匆道:“姑娘,三老爷说要休妻,这会子老太太已往馨岚居去了。”
第160章 施以援手
休妻?
“好端端的,三太太又怎么了?”阮筠婷掀了毯子下地穿鞋。先不说大正月里休妻不吉利,就说今日大姑太太带着君召英、君召玉和罗诗敏一同回门来做客,让外人瞧了笑话也总不好。三太太糊涂,可三老爷怎么也跟着一起糊涂了。
红豆道:“奴婢听说才刚三太太要去松龄堂之前,晚姑娘曾去给三太太请安,不知怎么的,晚姑娘言语上就冲撞了三太太,三太太一怒之下摔了茶壶,又推搡了晚姑娘,晚姑娘跌倒的时候,右手正按在炭炉里。”
“什么?!那晚姐儿的手现在要不要紧?”
“还不知晓,如今人已经送回西角院了。三老爷知情之后大发雷霆,说要休妻,三太太不应,这会子馨岚居正乱着。”
说话间,红豆已服侍阮筠婷穿上了紫狐裘。代云也伺候罗诗敏披上了鹅黄色织锦的斗篷,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静思园。
阮筠婷才刚王东跨院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脚步。
罗诗敏疑惑的问:“婷儿,怎么了?”
“诗敏,咱们还是不要去馨岚居。一来,姑娘家家掺和长辈的婚事不好。二来,这等丑事,老祖宗也必然不会希望咱们知晓。老太太此刻说不定雷霆正盛,去了也是自个儿往刀口上撞。咱们还是先去西角院看看晚姐儿。”
年前,曹嬷嬷为了教导方便,就让徐雪琦和徐向晚都搬到了西角院。
“你说的是。我竟只顾着想瞧瞧事情原委,忽略了这一点。”罗诗敏抿唇笑着,拉着阮筠婷的手,两人并肩转身往回走。
罗诗敏叹道:“婷儿,我现在好生惧怕。听我父亲的意思,今年秋天就预备将我与四爷的婚事办了,如今已经着手给我选媵侍。可我还没有准备好呢,你瞧瞧,这深宅之中哪里有一日的安宁?到时候我要与妯娌叔伯相处,又要侍奉婆婆和祖婆,还要带着妾室通房侍奉夫君,人与人的关系,最是叫我头疼的。就如今日这般,你若不提醒我,我必然已经傻乎乎的去了,惹了长辈不快还都不自知。往后的生活,远远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甜美啊。”
阮筠婷闻言叹息,无奈的道:“可这便是生活了,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是啊。”罗诗敏也叹了口气,随即乐观的笑了:“罢了,你瞧我,怎就不知道知足。若是在寻常人家,嫁个平凡男子,一样要侍奉公婆相处妯娌,也一样会有妾室一同侍奉夫君。说不定还要忙着做活儿。现在这样,好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啊。而且你也在府里,咱们多少还能作伴个两三年的呢。”
“是啊,所以你不必害怕。四哥哥是为人敦厚端正,定会善待你的。”
“也是。”
两人相视一笑,快步到了西角院,才上台阶,就听到屋里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和哭嚎,还有人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劝说。
“晚姑娘,您且忍住啊,不能动,不能动啊。”
“我的手,啊!!!好疼,我的手!!”
听着这等哭声,阮筠婷和罗诗敏的脸色都已吓白了,刚进屋,迎面正见曹嬷嬷与郎中在外间开方子。
曹嬷嬷问了句什么,那郎中摇了摇头,道:“性命上无大碍,可是手上的伤,怕是不好,皮和肉都烧焦了不说,连掌中的筋都灼伤了。姑娘的手怕是废了。”
曹嬷嬷闻言,闭了闭眼,喃喃道:“这便是命数。”那样一个做了一手好针线的绝世美人,竟然成了残废!看来都是“屏风之过”啊。三太太的心肠也恁的歹毒!
“嬷嬷,怎么样!”阮筠婷与罗诗敏到跟前先行礼,随后焦急的看着曹嬷嬷。
曹嬷嬷摇了摇头:“手怕是废了。”
“怎么会这样呢,好端端的,摔倒就罢了,为何会按在炭炉上,那炭炉旁日取暖烧水用,也不会烧的多旺,再说人的手灼一下,疼了自然就会躲开,怎么会自个儿挺着烧伤那般严重。”
“如今这一切都未可知,三太太一口咬定是晚姑娘自己摔倒的。晚姑娘又疼的只顾着哭喊,或许这会子让她晕了过去才是最好的。”曹嬷嬷很是惋惜,手下调教的五名姑娘里,只有晚姐儿和婷姐儿两人容貌堪称绝代,且处事为人通透。这一下,便折了一个。
说话之时,徐向晚的声声惨叫仍然不绝于耳,疼痛让她神志不清,大吼着“杀了我”。徐雪琦跌跌撞撞转过屏风,看到阮筠婷也在,呜咽着到了跟前,泣不成声:“晚姐儿的手不成了,怎么办,怎么办。”
“郎中已经尽力了。”曹嬷嬷道。
“不行,不能这样,好好的姑娘,她才十三岁啊,怎么能残废了!”阮筠婷与徐向晚虽没有多亲厚,可到底她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三太太的手段也未免太残忍了,“我去想想法子,我一定会有法子。”
阮筠婷说罢便往外走。
罗诗敏一把拉住她,“婷儿,你要去哪儿”
“我认识一人,或许有办法救她。”阮筠婷眸光湛然,“好歹是一条人命啊,晚姐儿美貌,若是废了手,叫她今后如何能承受,我怕她失去的不只是一只手。”
阮筠婷的焦急让曹嬷嬷和罗诗敏等人都动容。满屋子人虽然也都跟着徐向晚着急,可没有一人像她这般想的这么远。曹嬷嬷看着阮筠婷的目光,变的温和复杂。
阮筠婷这厢快步离开西角院,一路飞奔着进了东跨院,路过馨岚居时,还听得里头喧哗,但她也没多想,便直奔马棚去,牵了一匹黄马离开了徐府。她骑马没怎么学好,路上骑的也是歪歪扭扭,险险的安全到了水秋心的宅子附近,才刚翻身下马,却见水宅门前,直挺挺跪着一个人。
“兰舟?”
阮筠婷将马栓好,快步到了跟前:“你怎么跪着?冰天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