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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诺言的病房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剩下。
他来不及将手中打包的粥放好,一次性饭盒溅出液体,落在小凳子上。刚提着粥的人,却已经冲了出去。
程沂哲尤不相信,以为自己走错了楼层,走错了病房。
他抓住护士就问,却没有人知道那个病房的人怎么了。每天都有这么多人来看病,每天都有人住院出院,谁又能记住谁。
当他跑到办出院手续的地方,还是有了那么点线索。
“现在还真有这样的人呢,财大气粗似的,直接丢下钱要求最快速度办理出院。”
“都是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别人要办出院,难道强制留下她不成。”
“不过看样子,家世不错。”
“你这都能看不出来?”
“有钱啊。”
“谁说有钱就有家世?”
……
他跑过去,问着那两个正聊得欢的护士,“你们说的是谁?是不是一个长相甜美,头发长长的……”
得到了确认,他冲出医院,外面车水龙马,哪里能有他要找的人的影子?
她离开了,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不打一声招呼,不留一句话,就这样离开了。
她是故意的,不给他留下只言片语。
她就是喜欢做这样的事,带着决绝般的态度,什么都不留下。
扰乱了一池春水,片叶不留痕迹,消失在他眼前。
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他,而她不闻不问。
第八十五季
在程沂哲多次守在“轻云”后,汪檀终于让他进入别墅。
汪檀想到白诺言临走时说过的话;在程沂哲没有来找她三次以上;就不让他进来。白诺言在某些事上算得一向准,虽然汪檀不清楚白诺言究竟怎么想的。而且;白诺言确实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
“她确实不在这里。”汪檀再次强调,“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而且;白诺言离开的时候很决绝,什么都不要,立即走就行。无论经纪公司如何挽留,无论她说什么;白诺言都不管不顾,只是要离开。
汪檀一直都相信白诺言是个性格至上的人,她说今天走,就一定走,哪怕有人对她说明天再离开,给她一百万,她也不会动容。她就是这样一个人,想到了什么,立即就要做,过了那天,那件事就失去了意义。
程沂哲打量了这里很久很久,目光绕过客厅的沙发电视。他可以想象,她当时多么悠闲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看一边不满那女主的性格多么讨厌,或者那个男的多么犯贱,然后看一会儿后就又失去了兴趣。
她对事物的兴趣,总是保持不了多久。
可她对吃的习惯,却能一直保持。
他对于她,是对事物的兴趣,还是相当于吃的习惯?
他转了转,却发现,这里陌生又熟悉的足迹,让他的胸口发闷。
“她的房间是哪一间?”他最终找到自己的声音,转身看着一边打量着自己的汪檀。
“我带你去。”汪檀回过神,立即带程沂哲上楼,“她只带了几件自己喜欢的衣服,便什么都没有带了。”
程沂哲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她真的没说,去了哪里?”
“没有。”
现在回想起来,白诺言一早就计划要走了吧,她演唱会的名字是她亲自取的,“销声匿迹”,就是她对自己后半人生的解读。也许她只是累了,也许只是想躲起来,她一早就打算离开这是非地。正如同她自己说的,她做任何事,只是因为想做,没有别的原因,不因为谁。在孩子掉之前,她就打算走了,并且执行得彻底。
汪檀推开门,“这就是她的房间。”
“谢谢。”
汪檀站在门口想了会儿,还是没有打算将白诺言的话说出来,对于程沂哲而言,那些话一点也不重要。白诺言只是对汪檀说,这栋别墅就给汪檀了,如果汪檀自己不愿意要,就将别墅拍卖,钱捐出去。不过白诺言有言在先,不能捐给红十字会。
汪檀的打算是拍卖了,之后找一家比较可靠的慈善机构捐款。
程沂哲看着这房间的一切,想着她会在这床上滚来滚去,会将头埋在被子里。
她总是喜欢穿着又薄又短的睡衣,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她会故意走到他身边,将手从他衣服间伸进去。
她的手便会在他身体上不停游动,她总是特别爱这种游戏,百玩不腻。
他坐在床边,手摸向床单,被子,早已经没有任何温度。
他闭了闭眼睛,想知道,会不会有着熟悉的气息。
再也不会有一个人,从身后肆无忌惮的抱着他。诱惑般的对他吐气,肆无忌惮的撩拨他,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他坐了许久,才站起身,打开她的柜子。
里面有着许多衣服,有些是出自名设计师的手笔,有些仅仅是便宜的淘宝货,她竟然全都放在一起。对于她而言,这些东西,原本就没有任何不同。睡衣睡觉的时候穿,衣服出门的时候穿,有什么好区分的?
他将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打量透彻,最后坐在写字台前,想着她以前坐在这里会是什么状态。
这里有许多书,不少都是小说。
她喜欢买各种各样的笔记本,也喜欢各种各样的签字笔芯,喜欢各种各样的插图,也喜欢收集一些小东西,只是并不刻意。
她有收集钱的习惯,可因为不怎么刻意,只有收集了一张五分钱和一张两分钱的纸币。
她以前好像说过,她初中买了一本英汉字典,却没怎么用。没有用,但每次念书时,又是带着一起的,她的钱就会放在那字典里夹着。
写字台的一端,放着本英汉字典。
他打开,第一页就夹着那张五分钱的纸币,又翻了几页,两分钱的纸币也出现在他眼前。
她忘记带它们走了。
他将字典看了许久,无意中翻了翻,里面竟然有一张漂亮的宣纸,在背面,写着不少东西。
XX年XX月XX日,第一次去医院,疼死我了,女人真苦命,为什么同样是做,祸胎都放在女人的肚子里?
XX年XX月XX日,那些人的目光看过来,我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被人骗了的不良少女,随便别人想了,我假装没有看见。
XX年XX月XX日,……疼
XX年XX月XX日,回来后我第一件事是看一本女尊小说,里面男人被各种欺负,还有男人身上有条处男线,我果断平衡了。
XX年XX月XX日,一些人没有见过女人怀孕啊,看什么看,看什么看……烦死了……
他握着那一张纸,原来疼得麻木了是这样的感觉。听说要动手术的人都会打麻药针,这样就不会在做手术时痛了。而他,这麻木的状态,是不是可以不用打麻药针就能被动手术。
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发现全是汗水。
他沉重的叹息,这张纸,似乎千斤重般,压得他站不起身。
良久,他才将纸又放回字典中。
临走时,他带走了这字典。
他找不到她,她在自己的官网和论坛,简短的说明自己不会再出现了,国内的“影子”全都沸腾了,不少粉丝表示如果知道那是影儿最后一场演唱会,哪怕是天价,也会赶着去。人总会在失去后,才懂得后悔,明知,那根本没有意义。
她和公司的合约,早已经到期,听说“威盛”曾无数次想和她继续合作,都被她拒绝,无论出的价格多高,她都不愿意续约。
整座城市在继续,地球还在旋转。
她却没有半点影子。
影儿,影儿,原来她是他抓不住的影子。
他伸出手,原来手中真的只有感知不了的空气。
程沂哲是在机场拦住带妹妹去旅行【文】回来的孟津维,孟津维看到【人】程沂哲之后,几乎就知道他【书】为何找自己。孟津维看着程【屋】沂哲颓废的样子,想到白诺言给自己发的那条短信:如果我不再出现,一定不要找我,那一定是我不愿意出现。
程沂哲喉结动了动,一切的寒暄都省了,只留下一句,“她在哪里?”
孟津维回给程沂哲的,竟然是一个拳头,“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程沂哲捏住拳头,却没有迎上去给孟津维一拳,忍了下来,“她在哪里?她把你当做朋友,她一定不会对你不告而别。”
原来,他们俩在这方面,对白诺言有着一定认知。
只有朋友会在白诺言身边留那么久。
如果孟津维向白诺言摊牌,结果只会是一个,白诺言从此消失在孟津维身边,她不容许,他们之间有暧昧。
朋友,对于孟津维而言,想必,没有什么比这更伤人了。
孟津维闭了闭眼,“如果她在乎你,你一定会找到她。”
一点不矛盾,只有白诺言在乎程沂哲,才会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说话时,给予提示。
她本就是个矛盾的家伙,做事看上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