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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娘后来与爹爹……”
“离儿,二十六年前归一门大乱,你娘失踪,星南自北至南,翻遍了人堆也没找到你娘,他心灰意冷,竟剃发为僧,出家少林。”
白玉堂此时明白过来:“难怪他武功路数如此怪异。众人只知他出身少林,却不知他原是归一门下。可他为何又犯了杀戒,被少林逐出师门?”
刘算盘皱眉:“此中缘由,连我也不清楚。当初他在少林出家,我几次三番想去见他,都被挡了出来。我以为他心已定,便由着他去。他被逐出少林,我也是事后才得知。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性情大变,疯疯癫癫走火入魔……”
“我将他送回北方,疏通他的经脉为他固本复原,为将他引回正途,我教他修练‘护心魔音’。可我哪里想到,魔音遇上他,就好比利剑遇上鞘,其间精妙竟全被星南吸收,再加上他独创心法,硬是将救命用的‘护心魔音’炼成了杀人用的‘穿心魔音’。”
“原来,也是个情种……”白玉堂沉吟,“可他为何要纠缠我等?”
刘算盘道:“此事怪我。两年前我听闻邱敏忠被襄阳王所害,便随即南下寻访离儿下落,半年前方寻到她,谁想这消息被星南听了去,数年来好不容易压制住的癫狂症重又复发,竟一直追到江南。离儿是若晓和邱敏忠的女儿,星南……自是不会善罢甘休。”
“这么说来,莫非南星子想杀邱姑娘?”白玉堂问。
刘算盘摇头,转身看着邱离儿,叹息道:“不知星南能否下手,离儿的相貌……与若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邱离儿闻言身子一颤,众人都皱起了眉:南星子若看到如此相似的二人,真不知会作出什么癫狂事来。
白玉堂问道:“邱姑娘,你的武功……是打小练的么?”
邱离儿垂下眼,面有惭色:“离儿并非有心欺瞒白五爷,我其实半分武功也不懂,娘自小便不愿教我练武。可是,两年前……父母双亡,娘亲临死前将毕生功力传到我身上,嘱托我一定要为父亲报仇,并吩咐常爷爷带我逃出大劫。逃亡途中常爷爷教我内息心法,让我学会运用内力。白五爷你与展大人在西山脚下陷落的那个地下密室,其实是常爷爷修造来教我练功的地方。”
疑窦解开,白玉堂也不再纠缠南星子一事,只专心疗伤。他前几日见齐风廷为医治众人,成日劳累奔忙,心觉愧疚,面对齐风廷时言谈举止早软了下来;如今真相大白,此事并不可归咎于齐风廷等人,白玉堂更觉自己疑神疑鬼,险些冤枉了齐风廷,不由心下自责。
两日后王朝赶回陈南,带来众多衙役与伤药,说包大人吩咐,先让众人在陈南养伤,待伤好后再行赶路不迟。
夏重之伤势较轻,加上齐风廷妙手回春,不愈数日便已痊愈;韩誉前几日便早已清醒,见了齐风廷便拽住他衣袖,死不让走,齐风廷无奈,只得在韩誉房里陪他,等他睡熟后才能离开,前去照看展昭白玉堂等人。
白玉堂伤好得快,不出数日便能蹦能跳生龙活虎,他窜到展昭房里时,展昭肩上裹了绷带,正自闭目运气调息。
“嘿,人说猫有九命,果然如此,瘟猫还没死嘛!”白玉堂笑意吟吟,来到榻边,拿眼上下来回打量展昭。
展昭被他看得浑身起刺儿,只得睁眼:“白兄伤好了?恭喜。”
白玉堂挑挑眉:“比你好得快些。”说着伸指朝他左肩一弹,力道不大,却足以叫展昭倒吸一口冷气:“……白玉堂!”
“哟,生气了?”白玉堂笑起来,干脆在展昭床边坐下,细看他面色,“精神比前几日足了好些,内伤快痊愈了对么?”
展昭看着白玉堂,有些恍惚:这人前几日还对人冷嘲热讽,今儿个是改了脾性么?竟关心起人来了?
白玉堂看出展昭疑惑神色,心下有些恼怒,却强自忍住,笑道:“怎么,受宠若惊了?”
“没有,”展昭转过脸,“只是没想你这白老鼠还能通点人性。”
白玉堂再挂不住脸,登时发作:“瘟猫!我好心好意来看看你,你不领情便罢,作甚么拿言语讽刺我来?”
展昭没料到白玉堂转变如此之快,一惊之下心内更觉气闷,面色已冷,口气也生硬起来:“不想白兄如此好心,这份好意你大可收回,展某愧不敢当。”
“你!”白玉堂跳将起来,怒瞪展昭,眼里冒火,他重重冷哼一声,拂袖摔门而去。
展昭看着被白玉堂砸得直晃悠的两扇木门,暗想这白玉堂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与自己总是谈不到三两句便翻脸大闹不欢而散。
冤家,易结不易解。
展昭神色黯淡,良久方长吁口气,强自凝聚心神,重新闭目调息。
展昭哪里知道,白玉堂此番前来,本是下了十二万分的决心,要打破二人间非敌非友的僵局。
对齐风廷的歉疚令白玉堂想到了展昭,这几日左思右想,白玉堂觉得瘟猫虽然与自己有过节,但几次三番都是他出手相救。重华就曾说展昭为将自己救出大牢,不惜放下自己身为官府中人的立场,与袁守敬敌对。
经重华一语提点,白玉堂这才正视过往:在盛泽,展昭以为白玉堂遭人劫持,半夜上山寻找,险些被南星子所害;在陷空岛,白玉堂砍他一刀,决斗时更是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杀招,可他宁愿自己受伤,终究也没有伤害白玉堂;在镇江,戚家四虎欲暗算白玉堂,是展昭飞身而出,替白玉堂挡下那阵夺命暗器;在西山,展昭为白玉堂吸除腿上的蛇毒,后又尾随白玉堂跳入地室陷阱内……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白玉堂生性孤高,不肯轻易低头,更不肯轻易欠人情义,展昭对他的这个“义”字,他看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如果他不是“御猫”,只是展昭,那自己与他如今是否能把酒言欢生死与共?
而御猫这个名号,当真就是阻挡在二人间的鸿沟,如此难以跨越么?
因此白玉堂打定主意,要尝试着不在意展昭“御猫”的身份,与展昭心平气和地谈一次,好化解二人之间似真似假的怨愤。
白玉堂面皮生来就薄,叫他一上门就赔礼,就好比刮他一层皮。思来想去,只好借着探病的名义接近展昭。可惜,他性子本就犯冲,加上心虚中干,展昭一个疑惑的眼神便叫他觉得自己热脸贴了人的冷屁股,顿时恼羞成怒。一生气,言词便避免不了尖刻,偏偏那只猫的温吞性子在白老鼠面前就好象吃了火药,一点就炸,两人话不投机半句多,又闹了个僵硬尴尬。
白玉堂忿忿从展昭房里出来,迎面碰上齐风廷,他大步上前揽住齐风廷肩膀:“走!陪哥们喝酒去!”
齐风廷扫了一眼展昭的房门,微微笑道:“白兄既然有此雅兴,齐某自然舍命陪君子。”
二人在客栈楼上寻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细雨纷纷,空气湿寒。
齐风廷看向窗外,道:“白兄,再过两日,便是清明了。”
白玉堂点头:“这日子倒过得慢,自我三月初开封府盗三宝至今,仅有一月。这一个月,却给人一季一年之感,漫长的紧。”
齐风廷笑道:“子曰逝者如斯,时光匆匆,日子又怎会过得慢?只不过白兄在这一月之内经历太多波折,觉得日子漫长罢了。”
白玉堂笑道:“齐兄说的是。人说时不我待韶华易白头,倒不如趁着年轻多经历些人事,不枉费这一番青春年华。”
齐风廷道:“白兄如此洒脱之人,竟也觉人生短暂么?”
白玉堂道:“正是珍惜这悠悠岁月,才会洒脱自在,才会傲物狂放。待得老之将至,夕阳西下,回忆此生青骢走马,才能无怨无悔。”
白玉堂招呼小二上酒,被齐风廷拦住。齐风廷道:“醉翁之意不在酒,白兄又何必白白浪费酒钱?”
白玉堂愣住,看着齐风廷,幽幽道:“齐兄,你果然知我心中所想……”
齐风廷但笑不语。
白玉堂道:“齐兄,日前越峡山上,是我多疑了,齐兄你莫往心里去才是。”
齐风廷笑道:“白兄这话听着耳熟,其实说一遍足矣,白兄的心思齐某怎会不明白,我与你相识不久,要你全不起疑倒真是难为了你,这点你大可放心。”
白玉堂叹道:“齐兄,你倒真是菩萨一般的性子,叫白某惭愧。”
齐风廷道:“白兄说的哪里话?我这般性子,也是遇上了你……”
“什么?”
齐风廷微微一顿,笑道:“我是说,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态度。坦荡交友,机警制敌。白兄与展大人都是性情中人,肝胆磊落,遇上你们,齐某自然一腔赤诚。”
白玉堂嗤一声:“休将那瘟猫与我相提并论,他肠子拐弯九千九百九,性子古怪的紧,成天顶一张死人脸,谁知他肚子里装的什么坏水?”
齐风廷道:“白兄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