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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香气尚未散去,值夜的丫环们都已沉沉睡去了,屋子里一片寂静。
其中黑衣人走到了珑儿的床边,拉开幔帐,借着月光,可以看见珑儿恬静的睡脸。那女子冷冷一笑,伸手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暗色的粗布衣裙,给珑儿穿上,然后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另一个黑衣人将外衣一脱,扯下遮脸的面纱,学着珑儿的样子躺在了床上。
房门被重新掩上了,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又仿佛一切都变了。
抱着珑儿的黑衣人飞快的向不远处的茶房奔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珑儿是在一片喧天的锣鼓声中醒来的。
她迷迷糊糊的叫了声紫檀,想说怎么不叫自己起来,耳盼却传来了女子的冷笑声。她睁眼一看,大惊,自己正躺在一辆简陋的马车之上,面前坐着一个面貌平常吗,穿着粗布衣服的女子。她刚要张口说话,却冷不丁的被那女子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便再也发不出声来了。
她瞬间明白了一切,惊恐的望着眼前的人。
那女子“咯咯”一笑,道:“想必你也知道了自己的现在的处境,聪明的就乖一点,否则我就真的毁了你的脸。”
珑儿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只觉得面上的肌肤十分粗糙,想必是被易了容。再看身上,也穿着和那女子相仿的粗布衣服。
她警惕的望着面前的女子,这伙人是怎么办到的?能从铜墙铁壁般的将军府将自己偷换出来,而不惊动一个人的,他们究竟都是些什么人?劫持自己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道:“要怪就怪你男人杀过太多的人,得罪了我的主子。既然杀不了他,那就只好拿你来撒撒气了。”说着,她撇了撇嘴,似乎有些不屑。
锣鼓声离马车越来越近,珑儿忍不住去掀马车的帘子,却被那女子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双手,那女子的手长得十分白嫩纤细,力道却着实不小,珑儿禁不住一阵吃痛。
“别耍花样。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不在,婚礼仍然举行了?”她得意洋洋的扫了她一眼,“告诉你吧,我们的人易容成了你的样子,顺便也帮你坐了花轿,被那廉王给接走了,一会还要拜堂呢。”
“说起来,廉王还真是个好夫婿的人选。有权有势不说,长得那么俊俏,又很专情。若不是我如今这样的身份,”说到这里,她似乎咬了一下牙,又“咯咯”笑道:“还真想好好和他亲近一下。像他这样的人才,就算在他身边做个妾我也愿意。”
珑儿的心里却止不住的难过。
她拼命的昂着头,向外面张望,一瞬间,风将车帘吹起,透过前方拥挤的人群,她一眼就看见了当中大道上,一身蟒袍的萧瑾骑在高高的白马上,向自己的方向行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瑾,那样的神采飞扬,露出那样开心的笑容。
如果他发现花轿上的人并不是自己的,他会怎样的难过。
这本该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他们约好了的,从今天开始,永远也不分开了。
是自己把他变成这样的,是自己亲手将他的心门敞开,让他有被人打击的弱点,全都是因为自己……。
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恨过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虚弱。
我明明说过要保护你的,为什么我什么都做不到……
她想呼唤他的名字,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萧瑾的马经过马车的时候,她拼命的挣扎,发不出声音就使劲用头去撞车壁,发出了“砰”的一声,却被更大的锣鼓声掩盖住了。
那女子一把抓住了头发,恶狠狠的在她耳边警告着,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似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离自己不过几米远的萧瑾。
然后,眼睁睁的看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每当远离一米,她的心就冷了一分。绝望荆棘在她的周身蔓延,长出了尖利的枝干,狠狠的刺着她的心。这本来是她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却成了她最痛苦的一天。
难道这就是她和子瑜的命运吗?自己明明已经决定留下来了,为什么还是没有办法和他在一起?如果他们注定没有缘分,上天又为什么要安排他们相遇呢?
子瑜,你会不会后悔呢?
终于,锣鼓声渐渐消失了。
那女子松开了手,珑儿软软的倒在了车厢里,泪水滴在了粗糙的木板制成的地板上,摩擦着她娇嫩的脸颊,带来阵阵刺痛。
那女子哼了一下,自顾自的哼着小曲,不再去看她。
同一条大道之上,热闹的迎亲队伍向前行进着,而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则不急不缓的朝着相反的方向驶去。
最好不见,最好不念,如此才可不与你相恋,如此才可不爱,如此才可不痛……
是不是,
子瑜……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不太擅长写虐,写的不够后妈大家可以提意见~
P.S.不准打脸!!!
第七十七章、漏网
珑儿不记得自己昏迷了多久。
等她再次醒过来的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艘小船上。床舱内很冷,幸好她身上还盖着一床旧棉被,才不至于被冻坏。舱底很窄小,大概只能并排躺下两个人的样子。这一次,并没有人在一旁看守。
这时,舱门外传来的争吵声。
一个粗粝的男声道:“我现在就要我的那份黄金,我有急用,快点给我。”
然后,一个尖细的女声说道:“钱不在我身上,你找我也没用。馆主已经说了,等把人交到了她手里,你就能拿到钱了。”
“不行,我等不了。追兵查的这样严,我可不想白白的去送死,现在我就要我的那份!”
“哼,你现在想跑?晚了!你和馆长当初明明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人的,现在跑一分钱也休想拿到!”
“好啊,小贱人,那老子就杀了你,拿你的那份!”
“我身上可一个子都没有,杀了我也没用。我可不是为钱才做这么危险的事的。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和我回去交差,否则,若是老娘被抓住了,一定把你也拉出来当垫背!”那女子恶狠狠的说道。
“你——”
争吵声渐渐小了下去,二人不知道在商量着什么,不一会,那女人走了进来。珑儿连忙闭眼装睡。只觉得那女子踢了她一脚,道:“喂,快点起来,难道要我亲自喂你不成?看你一副病病怏怏的样子,还当这里是王府呢?”
珑儿睁开了眼睛,勉强坐起身来。那女子冷哼了一声,将手里的碗塞给她,然后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的软垫上。
珑儿果然感觉有些饿了,看着这半碗黑糊糊的粥,狠了狠心,一口气喝了下去。虽然味道不怎么样,但至少还带了一丝热气,身体也稍微有了些力气。
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能说话了,便问道:“敢问姑娘,我们走了多久了?”
那女子抬头看了她一眼,撇了撇嘴,道:“就算已经走了十日八日的你也不知道。何必多问?”
“那么,姑娘能否告诉我,你们是怎么把我从将军府‘换’出来的,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这个嘛,”那女子突然得意起来,面上扬起了一个天真的笑容,道:“告诉你也无妨。将军府虽说被防守的那样严密,只可惜,我们棋高一着。”
萧瑾站在将军府正房内,面如寒冰。
地下黑压压跪满了人。
“万无一失吗?”他的声音难辨喜怒,“承修,你说吧。”
承修从未见过这样的萧瑾,心中难过,道:“属下已查明,仙音乐馆利用江湖奇人,从地下挖了一条地道,直通茶房的仓库。那地道看起来也不像是一天修建的,想必对方蓄谋已久了,看时间,应该早在修建将军府之时就已经挖了一部分;后来不何故,似乎停工了。剩下连通至茶房的部分很明显是几天前挖的,而且,非常窄小,仅能容纳一人通过,很像是用某种罕见的遁地术挖成的。”
他继续道:“仙音乐馆的佳音姑娘失踪了,馆主下落不明,剩下来到京城的人经过拷问,全不知情。假扮王妃的女子也早已服毒自杀了。还有——”他顿了一下,艰难的说道:“仙音乐馆在琼州有分馆。”
“琼州?也就是说,他们是临江王的人……”
萧瑾突然吐出了一口血,众人大惊,萧瑾挥了挥手,“都退下,谁也不许进来。”
众人退下,承修欲言又止,却只得退下。
萧瑾颓然的坐在床上,伸手抚摸柔滑的丝被,触手却只余一片冰冷。
有她在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变那么温暖。空荡荡的房间也似乎没有像现在这样冷的难以忍受。
他取出袖中的荷包,紧紧攥在手里。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遇到这样的危险。
珑儿,你会不会后悔和我相遇呢?
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