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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敛了敛睫,道:“短则三五月,长则一年。”
一年吗?姜月咬了咬唇,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正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上前一步,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声音低低的求着:“不去可以吗?”她虽然足不出户,却也知道战场上的危险,若是楚慎有个好歹,那她和娘该怎么办?
意料之中的反应,楚慎伸手摸了摸她的发顶,像是哄小孩子一般的教导着:“阿月,不要胡闹。这次皇上让我带兵,便是表明了对我的信任,而且我答应你,会平安回来。”
对啊,这是皇上的命令,他怎么可能不从?况且他是男人,自然不会喜欢安逸的日子,他有他的远大抱负,而她却是个安于现状的小姑娘,养在深闺,什么都不知道。
姜月努力安抚自己,最后才问道:“那你什么时候走?”
见她没有哭的迹象,楚慎才松了一口气,声音低沉道:“十日后。”
这么快?姜月愣了一瞬,最后终于忍不住,张开双臂抱住了他的腰,声音娇软道:“等过完年行不行?”这十几年来,每次过年都是和他一起的,她虽然怕他,可到底把他当成亲人,哪里舍得他离开?
楚慎抚着她的背脊,道:“这次大曜和西衡的战况紧急,十日已经是最大的期限了。明日我同你去庄子看娘,之后……你想留在王府还是庄子?”
这是他给她的选择。
若是留在庄子,便安安逸逸的,同以前那样;若是留在了王府,便是以王府未来女主人的身份,府中的杂事,也会全部交给她处理。
姜月蹙了蹙眉,之后才道:“让我再想想,好吗?”之前她是想娘的,可是如今她心里牵挂楚慎。
“嗯。”楚慎点头。他知道自己太心急了,想让她开始着手管理府中事务,可是她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他见她垂着眼,一副不舍的样子,才道,“等我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就可以成亲了。”
怎么突然说道这个?姜月缓缓抬眼,心里担心,面上又是羞赧,干脆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楚慎见状,也不知她今日涂着口脂的唇粉嫩好看,也不知怎的,一时忍不住,便低头咬了一口。
“唔……”姜月猝不及防,本能的抡起拳头,轻轻捶了一下楚慎的胸膛,却被楚慎一下子握住,包裹在他温厚的手掌之中。
姜月苦恼:明明她这么伤心难过,他怎么又不正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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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姜月便随着楚慎去了听兰山庄,出了这么一茬,老王妃定然是忧心不已。下马车前,姜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然后从怀中掏出小镜子瞧了瞧,暗道:虽然抹了口脂,可是娘肯定会看出来的。
想到这个,姜月的小脸红了红,然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侧的罪魁祸首。
可是身边的男人坐的端正,一瞧便是正人君子的模样,哪里可以看出是昨夜欺负她的坏蛋呢?咬得这么用力,把她的嘴唇都咬破了,昨夜回去的时候,绿珠傻乎乎的不知道,可是碧玺和薛嬷嬷却是明眼人,她看着她们眼里的笑意,真的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待会儿见到娘,肯定会问起来的。姜月暗暗发愁了。
等马车停下的时候,未等楚慎抱她下车,她便提着裙摆一下子跳了下来。楚慎见她的举止,知道她气恼什么,一时心里头有些心虚,想着昨晚之事的确是他的确有些过了,可是她那副楚楚可人的模样,他哪里忍得住?
说到底,也不能全怪他。
老王妃见两人都好好的,心里自然是一番欣慰,她的一双凤目掠过姜月的嘴角,又瞧自家儿子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不禁弯了弯唇。
虽然老王妃没有问,可是姜月还是觉得害羞,又暗暗责怪了楚慎。
这下好了,她这脸可算是丢大了。
老王妃听了楚慎要出征之事,面上不禁多了几分担忧,可身为男儿这些事情也是不可避免的。楚慎还要事情要忙,不能在庄子里过夜,可姜月心里却恼着楚慎,便抱着老王妃的手臂道:“我要留下来陪娘。”
听了这话,楚慎原是万年不变的面容稍稍动容。
他还有几日便要出征,两人一年半载都不会见面,昨夜还见她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如今见了娘便对他没有半点不舍了……还真是没心没肺。楚慎听言,俊美的面上容色恢复如常,只不急不缓瞧了一眼姜月,微微点了点头。
姜月有些害怕,低着头没有去看他。
可是楚慎要走,姜月必须要去送的。她小步跟在楚慎的身后,见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一向怕他,眼下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走到马车旁,楚慎看着她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又见外头天气冷,便也多了几分疼惜,声音低沉道:“回去吧。”
姜月抬头,看着楚慎的眼睛,缓缓点头,然后果真听话的回去了。
楚慎看着她娇小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还真……这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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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庄子里住了三日,姜月便开始想楚慎了,她扳着手指头数着,蹙眉暗道:没几日了。
姜月托腮坐着,想着娘也没说让她去王府,她若是主动开口说要去,怕是太不知羞了。她到底是个姑娘家,虽说与楚慎有婚约,却也不能跟娘说是她想楚慎了。
楚慎要出征,老王妃特地带着姜月去了樊城有名的法华寺,专程替楚慎祈福。
这事儿姜月的确喜欢做,前一日知道这个消息,她便开始缠着碧玺教她绣荷包,忙活了整整一宿,才做出一个丑丑的荷包。姜月将荷包捂在心口,心里不禁想着:这么丑,他会不会嫌弃啊?
姜月特意去求了一个平安符,将这平安符装进早就绣好的荷包之中,她想亲自将这个荷包送给楚慎,毕竟这种差事,她不想假手他人。
老王妃和法华寺的老禅师相识,那佛理之事,她听着昏昏欲睡,索性便去法华寺的后山走走。这后山的景致颇佳,又是这般的安静祥和,让她觉得很舒服。
今日出来,姜月只带了绿珠一个丫鬟。这小丫鬟不常出门,今日心情特别好,便叽叽喳喳在她的耳畔说个不停。姜月听着,面上笑吟吟的。
“姑娘,你看着不是沈二姑娘吗?”绿珠凑到姜月的耳畔小声道。
闻言,姜月抬头看去,见迎面走来两个美貌的姑娘,那个身材高挑一些的,正是多日不见的沈宝璇,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一袭胭脂色锦绸绣花夹袄的小姑娘,圆圆脸儿,生得一张讨喜的面容,一看便知是一个伶俐活泼的小姑娘。
沈宝璇也看到了姜月,端王之事,她自然也是听说了。为了避嫌,她才没有再与姜月有过接触。之后却听说姜月也去了芜苑,专程照顾楚慎。如此患难与共,此番楚慎平安出来,更是对姜月重视几分。而今又听闻楚慎要出征,可见皇上对楚慎的信任与重视,这风头,隐隐有盖过太子的趋势。
说起太子,沈宝璇又想起了温清婳,这个平素温婉安静的姑娘不知何时得了太子的青睐,竟然飞上枝头,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良娣。她虽然没有过多的调查,却也知道,这温清婳明明对端王楚慎痴情一片的。
太子殿下虽然身份尊贵,可到底身子病弱,而且又对太子妃,也就是她的姐姐沈宝瑜宠爱万分,温清婳又有什么把握能得到太子的宠爱。如今姐姐成亲七载才怀有太子殿下的孩子,这温清婳若是没有子嗣,更是没法争了。
“原来是阿月,没想到会在这里到你。”沈宝璇含笑应了上去,今日她穿着一袭月蓝色的裙袄,外头披着一件浅杏色斗篷,瞧着愈发是端庄得体。
姜月弯了弯唇,唤了一声“宝璇”,又将目光落在沈宝璇身侧的娇俏姑娘身上。这般近瞧,可见这粉衣姑娘的眉心处有一抹朱砂,瞧着更是娇媚动人。
沈宝璇一一介绍,才知这粉衣姑娘是右相孟庭和的幺女,名唤孟婵。
孟婵在府中备受宠爱,不似一般高门大户的女子有心机,见姜月生得美貌,便明眸弯弯,由衷夸赞:“姜姑娘长得真美。”
姜月一见这孟婵便知她的性子与她差不多,是个容易相处的姑娘,她也不过比她长几个月,如今更是心生好感。可她这般夸赞,姜月面上倒有些不好意思,两颊红红的,愈发是粉若桃李。
三位年纪相仿的小姑娘凑在一起,自然有许多可以聊的。聊了一会儿,孟婵像是看到了什么,朝着不远处挥了挥手,道:“哥哥,我在这儿呢。”
想来是孟婵的兄长,姜月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不远处一袭蓝色锦袍的男子朝着这儿走来。姜月瞧着有几分眼熟,待走近了,才不禁恍然:这不是那日送她回王府的那个孟将军吗?
想起那日之事,姜月便有些不舒服,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