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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我的体温让他觉得舒服,他的眉头舒开了一些,脸上露出了一点满意的表情,看起来有点稚气和可爱。
我很少觉得什么可爱,以前顶多是觉得织看漫画的样子有些傻气。我对事物的偏好也非常少,更多的是漠然。我对于弱者没什么同情和怜惜,没有人生来是强者,只有自己努力才能获得生存下去的能力和尊严。
所以我欣赏流川,信赖洋平。m
而律,他也绝不是弱者,他的脆弱只在于身体,而不是心灵。他是个聪明的人,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正因为明白他的本质,了解他的潜质,我才能够接纳他,容让他。他是有待成长的小树苗,总有一天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若律是一味的觉得自己孤苦可怜,不求上进,只想让别人来同情怜惜自己的人,他就绝不会有那么好的琴技。其实凭他的身家和长相,一个没有自我的人,完全可以放弃自己了。他有自己的喜好,遇到喜爱的人和东西会去努力的为自己争取,而且事情做的有礼有节。若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会在他面前杀人了。
知道律的内心不缺乏坚韧果敢,他只是缺乏一个让自己努力变强的原因。现在那个原因有了,他不再每天来看我练习,而是在家里锻炼武技。他的眼神也变得坚定起来了,有那样的一个父亲,又怎么会有懦弱的儿子呢?
给洋平额头上换了一块毛巾,因为我放开他的关系,他醒了过来,看看我,又看看自己的伤口,舒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喃喃道:〃花道,几点了?〃
我看看钟,轻声说:〃十二点了,你几点过来的?出了什么事?〃
〃我七点多来的,老头子和人家谈判,有个小子过来就动了刀子,我帮他挡了一下。警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老头子谈判的事情,把我们围住了。因为不能让警察知道有人动武了,所以我从后窗跑掉了,没有去医院,就到你这里来了。〃
我点点头,〃吃晚饭了没有?〃,他和他家的老头子出去八成是在饭桌上,被人捅了一刀大概还没有吃饭。
他果然摇摇头,〃没有,有东西吃吗?〃
〃我去帮你弄一点〃,转身去厨房给他做饭。下了一碗青菜排骨面条,又打了两个荷包蛋,补充一下营养。
按理说病人应该吃得少些,可是我和洋平都不是常人,我们受伤之后反而吃得更多。
我的床垫子周围空空的,连个可以靠的地方都没有,我把洋平扶起来,让他靠在我身上,看着他一点点就着小锅吃面条。我们都是在长身体的时候,饭量颇大,所以一般吃饭也不盛在碗里,都就着锅吃了。
〃下了这么多〃,他笑眯眯的吃着,一点也没有受伤疼痛的表情。
〃嗯〃,我看着他吃面,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
〃两个荷包蛋?花道你今天真是太大方了〃,他又开始耍宝了。
〃你就快吃吧,过了这村没这店了。我难得这么大方一次,一会儿后悔了就该心疼了〃,我已经习惯和他调侃了。
他呵呵的笑着,低头吃面啃排骨。过了一会儿,把大汤勺递到我嘴边,里面赫然是一个荷包蛋,〃呐,怕你后悔,还是给你吃一个吧。〃
我倒是也有点饿了,也不推辞,就着汤勺几口把荷包蛋吞了,他才回头继续吃锅里的面条。吃了一会儿,他打了个饱嗝,开口道:〃吃饱了,剩下的怎么办?〃
我扶他躺下,摸摸他的额头还有些低烧,又给他额头上搭了一块毛巾,才在床边坐下来,继续吃那锅面条。侧头看他,看见他正对着我微微的笑,便偏过头来,把那锅面条吃干净。又去厨房洗碗。
打球回来,汗虽然下去了,但是还没有洗过澡。给洋平到了一杯水看他喝下去,我径自去洗澡。
出来擦干头发,打算上床睡觉,看见洋平也出了一身的汗,不过他是不能洗澡的。他也不会任性,说要去洗澡什么的,只不过会觉得不舒服。我拿起一边的凉水帮他擦拭身体,他有些吃惊的看着我,不过很快便释然了。虽然没有洗澡,不过这样已经舒服多了吧。
关灯躺下来,因为没有开吊扇,房间里很安静,甚至能够听到他眨眼睛的声音。内心里有点不安,却不是害怕什么的那种不安,而是觉得缺少了什么的不安。于是伸手揽住洋平,抱着他似乎让我觉得心里安稳些。他没有说话,却向我这边靠了靠,对我来说是一种无声的鼓励。于是伸出另外一只手,从他的脖子下面穿过,把他整个儿的抱在怀里。
刚才他昏睡的时候,为了给他降温,这个动作很正常。可是在两个人都清醒地时候,就不正常了。
我心里明白,可是就是想这么抱着他。况且他并没有拒绝我,只是顺从的,甚至是纵容的,让我这样抱着他。
很安静,安静到似乎能听到两个人的心跳,或者是我们的心跳声太大了?
我的心跳的这么激烈,不是因为紧张,似乎是因为高兴,还有一点激动。却不知道这高兴和激动是从哪里来的,仿佛抱着他,就足够了。
那么洋平呢?他是因为什么?是紧张吗?
伸手探他的额头,温度似乎降下来了,我放心了一些,轻轻开口道:〃已经不发烧了,睡吧,洋平。〃
〃嗯〃,他只是这么应了一声,却仿佛有数不清的意味在当中,是我想太多了吗?
他平躺着,我侧躺着抱着他。渐渐习惯了黑暗的眼睛已经能够模糊的看到他的样子,知道他根本没有睡意,我自己也是。
我们两个今天都太反常了。
是我不该忽然这么奇怪的抱着他吧?
第 10 章
〃花道有什么理想吗?〃,洋平忽然轻轻开口问,打碎了我们之间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让我莫名的松了口气,却有觉得有些遗憾。
可是他总是能让我觉得安心。抱着他的手又拢了拢,我默想了片刻,开口道:〃没有什么具体的理想,我想体验生活的百态,也许各种职业都会去尝试一下。然后想安定的时候,或许会开一个咖啡馆,再开一个酒吧。你觉得怎么样?〃
洋平微笑道:〃不错的理想。〃
〃那你呢?有什么理想?〃
〃我么?可能要子承父业吧。继承父亲那里交托过来的人马和产业〃,他平淡的口气像是说着完全与他无关的事情。
那个世界,只要跨了进去,就再也难以脱身了。洋平的父亲就是如此,若是洋平不来接手,想来他父亲的晚年都难以安全的度过。
洋平对于他父亲,或者说那个世界,倒也没有太多的抵触。唯一的那点厌倦,也是因为他母亲的早逝造成的。
我并不反对他接手那些事,也并不觉得那是什么错误。他既然愿意,就是将各种利害关系想清楚了。他的决定,我会支持。所以也就是简单的应了一声,示意他我知道了。
听到洋平在我怀里低声地笑,我轻声问他:〃你笑什么?〃
他微笑道,〃也没什么,就是觉得花道你特别的可爱。〃
可爱?两世里,从来没有人用这个词形容过我,不过从洋平的嘴巴里说出来,我似乎并不觉得不好。
天气很热,抱着他的地方都出了汗。我略微的松开他,轻声问道:〃热不热?〃
他摇摇头,又向我靠近了一些,我才放心的又抱紧了他。
即使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我也知道,这样的姿势对于两个少年来说绝不正常。可是我不想放开他,于是忽略了心中的那些声音,只是稳稳的抱着他。
说了几句话,他放松了下来,慢慢的在我怀里睡着了。我也拥着他渐渐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起来给他换了一次药。夏天天气太热了,伤口很容易感染,需要勤加处理。之后发现,因为我抱着他,他已经出了一身的汗,便又用凉水给他擦了身体。又把床垫上的竹席用冰水擦了一遍。
关灯上床之后,我担心他太热了,没有再抱他。我自己倒不怕什么,既耐冷又耐热。就怕他热出了疹子。
听到他有些疑惑的声音:〃花道?〃
知道刚才那通折腾,他一定醒了,我凑到他跟前,轻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他顿了一下,低声回答,不再说话了。
我暗想了一下,便知道是为什么了。于是探身又将他拥进怀里。他本来不是这么脆弱的,是我的拥抱让他变得脆弱了吧?
他也靠过来一些,他的不安是不是就和我之前的不安一样,好像心里总觉得缺少了什么似的。
抱在一起之后,终于觉得两颗心都安定了,于是相继睡去,直到天亮了。
第二天,我仍然是在晨练的时间醒来,因为不放心让洋平一个人待着,所以不打算去晨练了。起身给他换了一次药,他睁开眼睛醒来了。
〃接着睡吧,还早着呢〃,我轻轻开口道。
〃我想上厕所〃,他有些无奈的说。
我把这个行动不便的人从床上扶起来,然后扶他走到卫生间,背靠着门等他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