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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平时偶尔弹弹琴,作作画,那是放松,非是影响。又说道:“为你们浪费一点时间不要紧,主要……”
“解元,我们知道,一不准吵,要团结,二要尊师重道,三要懂得温良谦让。”司马光抢着说出来。
郑朗又是一乐,然后又说道:“是不是看我科考,很眼热?”
两个小家伙同时点头,有才学,傲气也大,这是必然的。
郑朗摇了摇头道:“那样想就错了,现在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为什么不努力学习,将基础打好?实际上不是为了太后与婚约,我也不可能这么早就参加科举。再读几年,也多一份把握。”
这是真正的言传身教。
两小想了一下,皆全部点头。
郑朗为了不抹杀他们的天性,主动鼓励他们向自己说不,认为不对的,可以提出来。尊重仅是一个态度,学习却要实事求是,为了让他们弄懂其中的区别,郑朗曾费了好大的口舌。才转入正题,问道:“行李可收拾好了?”
两人同时转身向身后的小婢问道:“行李有没有收拾好?”
郑朗再次哭笑皆非,听三个小婢回答准备好了,又回到前院。
一把雪落下,天还没有到最冷的时候,两三天便多融化,空气里却莫明的多了一份寒气,两个大舅哥带着高衙内来到了郑家。
郑朗却将脸色阴了下来。
几个娘娘还在热情的招呼客人,不认识高衙内,同样不认识娄烟,大娘客气的问道:“这位大郎是……?”
“晚生参见大娘。”高衙内知趣的施了一个大礼。
“坐,坐。”
娄烟同样感到很尴尬,施了一个万福说道:“奴以前多有得罪郑郎君之处,望郑郎君海涵。”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郑朗淡淡的说道,对高衙内与娄烟谈不上什么仇恨,但对岳父这个莫明奇妙的安排,却生起了一种恼火。冲大舅哥挤了一个眼色,大舅哥与他来到后面。
郑朗绷着脸问:“令尊让高衙内与娄烟与我们同行,是何用意?”
大舅哥不大明白,迷糊的说道:“我听父亲大人说,你两个学生才气高,可折辱了范中丞,带来了一些不利的因素。因此带上高衙内,让其他人看看你的宽宏大度,减少负面影响。”
“也就是我不会做人,需要令尊来指教?”
“家父也是好意。”崔大郎终于听出郑朗嘴中那丝不善,嚅嚅道。
“六七年前的事,是我小,也是我做错了,不能当真。但外人如何看?人说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她不是妻子,也不是我什么人,可当年终是为她引起的事。我居然宽宏大度到了都自贱自己的地步!”
“这……”
“我性格一直很散漫,包括别人对我的看法,可不但要作伪,还要作贱自己来作伪。是不是正好嫌范中丞找不到借口,然后想让我在京城臭名远扬?”
“是……但家父肯定没有这个用意。”
崔有节这一次是失误了,没有娄烟,也没有必要带上高衙内,祁黄羊举解狐,娄师德举狄仁杰,王旦举寇准,都是因为这几个人有才华,所以举人不避亲仇。高衙内有什么才华,值得郑朗去不避亲仇,一道同行,再带着浓浓的提携之味?
倒有一个人刻意这样去做,韩信,将当年让他胯下受辱的少年找来,封为中尉,然而不久后,就让萧何与吕后设计斩杀!
郑朗知道是崔有节的失误,之所以一直没有升迁上去,也是因为才干欠缺,包括当年向晏殊推荐自己进雎阳书院修学,再向晏殊请求营救自己。这也是才能欠缺的表现,是好心,然而当真他与晏殊那点可怜巴巴的交情,让晏殊不顾自己名声与前途,买这个账?
知道崔有节肯定是好心,不能否认。郑朗却有另一种的担心,还没有成亲呢,崔有节就有些想干涉他生活的样子,这是郑朗最不能容忍的。可以劝一劝,但这件事至少提前对自己通知一声。
说完回到屋子里,几个大娘还在与高衙内攀谈,这小子也不傻,始终没有说出自己身份,自找没趣,一直遮遮掩掩的,但几个娘娘已经感到古怪了。
……
蔡州崔家,崔娴做着女红,让郑朗气着了,也没有再替郑朗做衣服,这件衣服是替崔有节做的。
一边做着女红,一边与父亲说着话,随意的问道:“爹爹,前几天与大哥三哥一道去郑州的那个郎君,是谁家的郎君?”
问得很随意,官场上的事很复杂,也不知道父亲安排这个青年人是谁。但父亲安排了,自有父亲的用意,因此也没有问。直到今天,崔有节闲了下来,坐在家中,无事与崔娴聊着闲天,崔娴才想起来,问了一问。
“他是高主薄……”崔有节也感到此事做得有些冒味,本来是好事的,可这小子有些不知趣,偏偏将那个行首带上,因此觉得不大好。但当时这小子态度十分恭顺,自己说过的话如同泼出的水,想收也收不回来,于是默认了。
“就是那个与郑家小郎有过节的高主薄?”
“正是他。”
崔娴想了想,忽然脸色变白起来,道:“爹爹,你这次安排失误大了,不行,让孩儿去一趟郑州。”
第一百八十五章 第二抓·误
“爹爹,他……他说过的法度,度啊。”只有当事人自己心里面最清楚,郑朗平时又懒得说,崔有节对这个女婿性格不能完全了解。好心是有了,做得很失误。崔娴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但感到很不好。
崔有节沉思一会儿,说道:“娴儿,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爹爹,做得太过,不是好事。”崔娴还有其他的考虑,不仅是这件事,自己母亲给小丈夫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前年自己使了一个小性子,去年自己持才过傲,似乎当时这个小丈夫也很不满意。若是父亲的举动,再让这个小丈夫不满意……
她打了一个冷战,那可是连八大王都敢苦思积虑坑一把的主。不但坑了,是怎么坑的,至今许多细节,她都没有想明白。这也能想明白,那才是见了鬼!
有可能象外面传言那样,性格温润似玉,但若让他下定决心,同样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中的!
崔娴又说道:“爹爹,且这些年来,两家有没有密切来往?”
儿女亲家是什么样的亲密关系?但两家来往是不多,比如大哥二哥成亲,大姐二姐出嫁,郑家来了人,派一个老仆到来,送了贺礼,可是几个娘娘一个也没有来过。原因有很多,几个娘娘是妇道人家,还是寡妇,不便出远门,早几年郑家在中落,崔家有钱有势,几个娘娘更不知道如何去打交道。后来家境看似好了,只能说是看似,不是儿子始终没有通过省试吗。对崔家几个娘娘有一种仰视感。
崔有节是朝廷命官,也不大好出自己管辖的州县,妻子市侩,唯恐她做出什么丢脸的事,所以宁肯几个儿子与郑朗交往。长一辈的,除崔有节那一次冒险从孟州到郑州外,也没有到郑家看过。严格说,那一次也不能算是一次友好的往来。
不但如此,连父亲让两个哥哥与小丈夫一道去京城,崔娴都不同意。这是省试啊,何等的重要,可以说一生的命运,就在于这一考上。可她是女儿,又不大好说……
崔有节渐渐醒悟过来,问:“你到郑家去做什么?”
“孩儿也不知道,见机行事……”
“这样吧,你带一些礼物过去,就说去郑家学一学向那些织女们学一学刺绣。”
“爹爹这个主意好。”
“好什么……”崔有节摇了摇头,自己也老了,考虑事情看似很周全,却不如当年。不知道自己闹了这个乌龙,女婿心中有什么想法……
崔娴去得还是迟了,郑朗与她两位哥哥已经离开郑家庄。倒是几个娘娘亲眼看到儿媳妇如此漂亮,一个个开心万分,差一点将她当作宝贝供了起来。
……
结果大出大舅哥的预料,没有多说,郑朗说道:“动身吧。”
大舅哥将他拦住,悄声问:“不是……”
“动身。”郑朗不解释,冷肃地说了两个字。也非是温和,此时他的声望、城府涵养,一旦动怒,即便是大舅哥,也有些发怵。
几个娘娘感到有些古怪,可没有好说,再次叮咛,让儿子弄得有些怕了,每一次进京,总要弄出一些风波。然后上路,终于三舅哥感到不对劲,在车上问大哥:“小妹夫今天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啊。”
大哥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不会有这么严重吧?”
岂止!
不但有范讷,孔道辅等人再度被小皇帝召回京城,这些直臣,都是一个个能将芝麻吹成西瓜的主。但郑朗反应有些过激了,崔有节还是一个忠厚的长者,只是这一回好心办了坏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