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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烧掉了。”
赵曙有没有看到,或者换一种说法,曹太后是否在说真话?多半是假话,用来震慑大臣,不要在外面胡乱说话,以安赵曙帝位。让她实现了目标,帝位安了,报应也来了。
这时曹太后想的最多的便是农夫与蛇的故事。
当时大家也没有想到,听闻后,两府大臣喏喏,那个敢问?
因此有没有这个文字还是一个谜,就是有赵曙有没有真看到还是一个谜。
过了一年多时间,大家几乎将它淡忘,赵曙又将它翻了出来。
赵曙病好后,数问蔡襄是何数人。这个人怎么样啊,韩琦凭心说不错,虽蔡襄与郑朗交好,可是一个老好人,属于那种只做事不说话的孺子牛。赵曙嗯嗯不语。
三司使是国家计相,问一问也很正常,韩琦当时也未想到其他。
这年二月,蔡襄请了一天假,赵曙居然在宫中知道了,变色问中书数相:“三司掌天下钱谷,事务繁多,而襄十日之内在假者四五,何不别用人?”
韩琦一听傻了眼,蔡襄怎么得罪了皇上?
有两个原因,第一个蔡襄与韩琦欧阳修关系也不错,第二个国家财政隐隐很麻烦,蔡襄在能扛下一半责任,蔡襄一去,若是三司将这个包袱抖开,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争议。
韩琦一时半会想不到赵曙对蔡襄发难的原因,便说道:“三司事无阙失,罢之无名,若更求一人材识名望过襄者,恐怕也找不到。”
欧阳修与蔡襄经常来往,倒是知道原委的,说道:“襄母八十有余,多病,蔡襄不能不照顾,这也是人子的孝道。况且蔡襄但请朝假,不误起居,公事更没有耽搁过,于公于私不应当罢免。”
暂时揭过了。
蔡襄很苦逼,不敢再请假服侍母亲,只好一边办公,晚上回家尽孝道。但赵曙盯着蔡襄了,春天西夏复攻西北,赵曙开始发怒,说边事将兴,军须未备,三司当早选人。
韩琦感到古怪,便亲自问蔡襄,君谟,你曾经做过什么,让皇上不高兴。蔡襄也纳闷儿,我连话都懒得说了,能做过什么。韩琦更古怪,便托人向宫内询问。
才知道皇上惦念着那一二文字。是否有这个文字,韩琦不知道,有赵曙有没有看过,也不知道。宫中可靠的消息说有,曹太后未撒谎,但赵曙初次来到宫中,因为有许多内侍姓名,为安定宫中,看也未看,就将它们烧掉了。
是否是真的,也不清楚。不过曹太后将此事翻出来,使赵曙又重新惦念上了,然后产生怀疑,从手下哪里听到在立皇嗣时,蔡襄有过异议,然莫知虚实。于是对蔡襄产生怀疑,将蔡襄恨上了。
这件事传到郑州,郑朗一声叹息,为曹太后叹息的。一个可怜的女人,赵祯生前得不到赵祯的宠爱,死后被养子多番凌侮,虽可怜也是自找的。还有一份讥讽,就凭借这一点,他也看不起赵曙。有一个比喻,魏征曾多次建议李建成干掉李世民,李世民如何对付魏征的?但遇到这种心胸狭隘的人,最明智的做法,少去惹他,还能落得一个清静。
韩琦复问蔡襄,蔡襄也很老实地回答,当时自己是对赵曙的十八道辞表说过不满的话,但没有向宫中递一二文字。韩琦也相信,蔡襄没有必要为此事向自己撒谎,于是约了曾公亮与欧阳修一道进宫。对蔡襄,曾公亮还是很欣赏的,况且皆是樊楼宴与会者。韩琦质于赵曙,赵曙答道:“内中不见文字,然在庆宁宫就听到这封密奏。”
三人心中全部清楚了,敢情皇上这纯是臆测,韩琦便道:“事出暧昧,若虚实未明,乞更审察。如果以飞语获罪,以后小人动辄倾陷,正人难立也。”
赵曙翻白眼,如今你还能称为正人吗。
韩琦不能称为正人,曾公亮能称为正人,在边上说道:“京师之地向来多喜造谤议,一人造虚,众人传之,便以为实。若因为疑似之言陷害忠良,不是臣下被祸,兼与国家为患。”
不符合祖宗家法啊,国家许言臣风闻言臣,但不是许风闻理事,更不是许风闻处罚大臣的。
赵曙冷漠地答道:“虽不见文字,曾卿能安能保其必无之?”
曾公亮不知道怎么回答,有没有这个密奏两回事之间,就是有也烧掉了,说也说不清楚。欧阳修说了,他说话很有水平的。若没有欧阳修相助,如今韩琦有可能寸步难行。
道:“陛下,无迹可寻的事本来就不应当相信。就算有迹可寻,也难能保让人相信。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先朝时夏竦想要加害富弼,令其婢妾学习石介字体,久之学成,乃伪作石介为弼撰废立诏草,赖仁宗圣明,弼得保全。臣丁忧回朝,有小人嫉恨臣,伪撰臣书奏说要减裁宫中内侍,传布中外,让内臣看到臣无不咬牙切齿痛恨。判铨才六日,便让杨永德所污,罢知同州。亦赖仁宗保全,寻知臣无罪。于是留臣至今。这都是发生过的事。况且蔡襄字体学的人又多。象这类情况,不要说没文字,就是有文字,也要辨别真伪,陛下不要怀疑。”
赵曙蛮横地问道:“造谣者为何不及他人?”
欧阳修差一点昏倒,为什么不及他人,是因为你老人家要怀疑,上有所喜,下有所投,既然你要怀疑蔡襄,别人为了投你所好,自然用蔡襄造谣生事了。
若是赵祯在此,欧阳修还敢说出来。可面对赵曙,欧阳修虽有答案,敢不敢说?
三人走了出来,面见蔡襄,老朋友,没办法,准备收拾行李吧,不过看在大家相处不错的份上,给你找一个好地方外放,杭州。
但这件事产生一些很不好的后果,赵曙的做法,让韩琦与欧阳修看到一个可怕的真相,别以为赵曙是一个病怏子,这是一个极其阴冷的家伙,顺昌逆亡!想要保住这个位子,就得顺从赵曙。
蔡襄下,吕公弼上。
吕公弼也没有想到其他,上就上吧,奏事时赵曙说了一句话:“朕往年在藩邸时,吏以府中马不善,求易之,卿言朕乃朝廷近亲,且有素望,宜避嫌,不可许。那时朕便知卿也。”
吕公弼也有些傻眼,三司使国家重臣,一国的大管家,难道仅因为这些小事就能担任吗?
这个不管的,虽拒绝了,吕公弼当时说赵曙是朝廷近亲,有素望,这个让赵曙乐了大半天,至今记忆犹新,今天朕回报你啦。吕公弼嘴唇直哆嗦,想了大半天只能顿首叩谢。
赵曙又说道:“卿继蔡襄为使,襄诉论不以时决,颇多留余事,卿何以处之?”
吕公弼很老实地回答:“襄勤于政事,未尝有慢失,恐言者妄尔。”
赵曙也不气,人家是落难时的慧眼识了自己这个英雄,此言更是长者之言。不错不错,朕用了一个长者为三司使。这更让人无语,三司使说好听话是管家,说不好听就是替朝廷经营,想经营就得懂经济。蔡襄不行,吕公弼也不行,想要主持好三司使,必须象张方平,那怕吕惠卿也不要紧,最怕的就是蔡襄这些长者。
但还不够,赵曙又往三司里塞了一个大贪官皮公弼,一个很会钻营的前幕僚王广渊等人,三司更加恶化,那个黑窟窿也越来越大,不过至今仍没有几个人想到。
有韩琦与欧阳修配合,赵曙几乎每一个心愿皆得偿了,那场大争议便轰然而来。这才是宋英宗时代最黑暗的时刻,四更时分!那件事未到来之前,赵曙又正常了一段时间。四月,赵曙将辅臣全部召来,问:“天下金谷几何?”
韩琦最怕问的是这个,不过问的人若是赵曙,他反而会很高兴,做皇帝就做皇帝,何必搞那些莫明其妙的事?一一回答,有真有假,有的是不敢回答的,问题渐渐严重,也不敢欺骗,只好略去。总之,情况不大好。赵曙又问道:“冗兵之费为何倍于往昔?”
听来听去,军费乃是最大的黑窟窿。
欧阳修说道:“自西事以来,边臣为守备,既增置军额,则岁费益多。”
赵曙无可奈何,西夏不省事,一个劲地侵犯边境,不能不防。但为什么仅是一些防范,就花了这么多钱?然后又想到郑州那个人。换做他,会怎么做。赵曙也有自知之明,想法从郑朗身上一略而过,迅速不想了,叹道:“祖宗绥怀如此,尚有倔强者。”
韩琦答道:“国家意在息民,故示大体,含容之耳。”
息民是不错的,和平更是可贵,但这样被动的防范,要到那一天?况且象这样防范,随着西夏将势力蔓延到河州,边境线越来越长,得驻守多少军队,一年得浪费多少钱帛?
赵曙明智地没有再问。
很正常的一次问谈,分寸拿捏得很好。走了出来,韩琦一声叹息。此时富弼还没有离开朝堂,闻听后讥讽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