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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就在那个地方。
我不知道我走了多久,重复着同样的动作,除了脚步声和我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而我自己也什么都不想。
并不是无声,却觉得很安静。
然后我开始思考一些事情。
关于我过去的二十多年,关于那些发生的离奇的事情。
文锦、三叔、解连环、西王母国、那些怪物、那些粽子,录音带里看到的人,那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还有闷油瓶。
原本零碎的事情,逐渐排列起来,事情的先后也有了顺序,现在就差一条主线将他们串联起来,而这条线就在我眼前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我都回去接受。
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闷油瓶。
我在思考。
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并不是傻瓜,只是不想去思考太多。
而其中一样,最重要的部分。
就是我和闷油瓶的关系。
胖子笑话我迟钝的可以。
我不否认,可是他们说我天真无邪,那可就是冤枉了。
我并不是天真,只是用不明白去掩饰已经变了味儿的关系,男人和男人……能有什么样的未来?
就算现在在一起了,以后呢?
出了这斗,我们依旧要面对世俗。
在多的风花雪月终究成空,几千年的人都经不起的时间折磨,我……就能受得了吗?
我对自己并没有那么大的自信。
既然受不了,那一开始不接受就好了。
原本……我是这么想的。
或者是下意识这么想的,所以闷油瓶对我的好,我都记着;然后用自己的一切办法去报答,只要我能够还他,不欠他……那么我就可以不爱他。
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我听到空间里传出我自嘲的笑声。
在我自信满满觉得这样就没问题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办法再还的更多了;闷油瓶对我的好,对我的特别,这是我那些小恩小惠还不来的。
到了最后,能够抵债的,只有自己的心了。
不等我察觉,我已经把这东西给他了,而且还不会觉得讨厌,我还真是无药可救了。
听他说了一句喜欢,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心就已经给他了。
那时候,闷油瓶一个人跑去挡粽子;心里升起的恐惧和担心,看到他没事儿,又火大的情绪……就连自己都感到意外,自己会为一个人做到这个地步。
我该怎么说才好?
自己不知不觉间,既然这么在乎这个人。
我自觉是个平凡人,只能过着平凡的生活。取个平凡的女人,然后结束平凡的一身。
如果遇到2012那样的灾难,不用等洪水来,我第一批就投奔毛主席了。
因为从小就有着这样的想法,自然对什么都是波澜不惊的。
可没想到就是过上了这么不平凡的生活,卷入这么多不平凡的事儿,还喜欢上……这个一点儿也不平凡的男人。
我真不知道该哭该笑。
既然已经成定局了,那么就接受好了。
我算是洒脱的了,这么些日子,下了无数个斗,遇到了各种怪事儿,还假扮过三叔。人自然是长进了不少,也懂得了活一天算一天的道理。出了斗之后,还要怎么面对这个人,怎么面对别的人,我暂时都还不想去考虑。
就像现在,我还能这么享受这份安静和黑暗。
计算出去之后天都会塌下来,那也是等出去之后的事儿了吧。
头顶模糊地出现的光线。
我抬头忘上去,距离出口还有段距离,真相就在眼前了。
如果这次还有命在的话……我想要试着回应一下闷油瓶,然后告诉他,等出去了之后,我老爸老妈那关……他去想办法。
……》
42、青铜神树(下)
出口就在眼前,我加快步伐往前跑,隐约地我好像听到谁在说话的声音。
青铜树的内部,全是我的脚步声,乒乒乓乓地被扩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我始终盯着出口,那个地方亮堂堂地,还能看到些白雾往里面飘,我希望外面……闷油瓶他们都还没事儿。
突然脚下一空,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做,整个人失去平衡就往下掉。
不知道什么时候,阶梯没有了。
我手忙脚乱地乱抓,倒还让我抓到出口的边沿,好容易稳住自己别往下掉。
那下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我就怕这么一掉,直接掉到阎王殿里去了。
吓得我一身冷汗。
可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手臂肌肉抗议似地痛的厉害,还颤抖个不停,就连一点儿力气都使不出来。
脚下全是空的,蹬哪儿都没个借力的地方。
我落下去只是时间问题。
我心里没了底,就连个像样的想象都做不出来,这东西就是这样,一瞬间觉得没东西,那么做再多的想象也是徒劳,人心本来就是这么不确定的东西。
我苦笑一下,明明答案就在眼前了,结果我这么不中用……
手再也撑不住,最后颤抖了一下,还是松开了。
“啪!”我连看着出口远去,再闭上眼做个人生回想都来不及,刚松开的手,又被人抓住。
熟悉的人,熟悉的脸,可我愣是没把他和那个人给联系在一起。
“闷……小哥……张起灵?”
我语无伦次的叫他,只因为他眼睛里尽是我不熟悉的东西。
残忍、无情、冷漠……
这真是那个总是没表情,眼睛里尽是忧郁,望着头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的人吗?
如果不是因为他身上还穿着我们分开时那件衣服,我还真会以为他只是个长相相似的人。
闷油瓶没知会我,而是用力把我拉上去。
说是用力,我却觉得他连力气都没怎么使,像提口袋似地把我整个人都抓了上去。
我直愣愣地盯着他看,一会儿不见,他发生了什么事儿?
“闷油瓶,你怎么……”手腕被他抓的很痛,好像要捏碎我骨头似地。
这太不正常了。
也太不像……
“大侄子!”三叔的声音炸开,我突然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闷油瓶没想到有这个变故而松开手。
我被撞出去好大一截,摔在地上。
同时摔在我身上的还有一个人,随即而来的是某种不祥的粘腻感。
“三……三叔?”我撑起身子叫人,看了一眼就傻了。
三叔的左边身子就跟泡在血里一样,背上……从腋窝下面一直到脊柱,拉了好大一条口子,被切开的肌肉恐怖地收缩着。
有种扒开就能够看到内脏的错觉。
而且……而且……
三叔整个趴在我身上,右手应该是垫在我身下才对。
可是……可是……我瞪大眼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下面是空的,就连搁着骨头的感觉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颤抖地转动脖子,血沿着地面画了好长一段路。
然后在血线的尽头,我看见有只胳膊掉在那里,就跟开玩笑似地。
五个指头无力地弯曲着。
掉在……很远的地方。
但是……三叔在这个地方,满身是血的……到处都是刀痕,很明显地……被砍的……深可见骨的……刀痕。
闷油瓶逆光站着,就站在我眼前。
还是那副没表情的样子,可挡在刘海下面的眼睛里却是冷漠,比这个地方还有寒冷的表情。
看人的样子……畜生都不算。
这个人是……是谁?
“你……是谁?为什么三叔会……三叔……”我手掌下的人在颤抖,很厉害的颤抖,伴着粗重的喘息声,我似乎能够感觉到他的心跳声,非常剧烈的心跳声。
我埋头,虽然视线还是不受控制地盯着眼前提着刀的人,可是我在尝试着看倒在我身上的人。
三叔……
三叔……
他快死了……
快死了!!!
“吴邪……”很微弱的声音响起,我抱着怀里的人,连个回应都做不到。
三叔连埋在我怀里,我知道他连撑起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咳咳,我看不见了啊……大侄子……别……信他。”
我抱着人,很重……真的很重。
压得我连喘气都觉得困难。
三叔虽然老了,但是很硬朗,整个人瘦瘦的,可爬个树,翻个山崖却很轻松。
真的跟猴子似地,我小时候一直觉得我三叔会飞。
因为在困难的地方,他都可以很轻松的前进。
所以……他不应该是这么沉的,不应该是这么死沉地压在我身上。
就跟个死人一样,连动一下都做不到……不应该的。
三叔只是想找到真相,三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