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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阍为难道:“大人前脚出门,邝大人后脚就出去了,走得很急,不知所为何事。”
尉迟真金一脚踏上官阍办公的矮几,语带愠怒道:“邝照他是要反了?!连本座的命令都不放在眼里?”
“大人误会!误会了!”只听邝照的叫声伴着马蹄声一路传进来,走到石阶前单膝跪下,“我见大理寺近日除了朱雀案之外别无其他要务,便将留守任务交由薄千张代为管理,大人一出大理寺,属下便尾随大人前往,以确保大人安全。”
尉迟怒哼一声,又道:“薄千张是典狱长,你是寺丞,二人官职不同,职责不同,又何来代为管理一说!?”
邝照斗胆反驳道:“身为大理寺丞,应以辅助大理寺卿为主要职责。按理,属下并无失职。”邝照说完,便从背后取下一个布包,再恭敬地双手奉上。
尉迟真金瞥他一眼,以一指快速挑开布包,发现布包里正是他想邝照为他准备的西域女子服饰。
邝照又说:“属下听到王溥太医所言,看到大人从王溥太医私宅出来便立即着手准备了。”
尉迟真金双眼微眯,然后一把将他手里的东西抄起来:“寺丞邝照违抗命令,擅自行动,理应鞭笞五十。念你初犯,去薄千张那处领十棍便可,回头让薄千张来跟我禀报。”
邝照动作一僵,怕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这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然而确是他擅离职守在先,现下也只能应道:“是,大人。”
尉迟真金瞥他一眼,又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干脆使了轻功,脚尖一点就离开了前厅。
狄仁杰见尉迟离开了,正想把邝照拉起来,不料邝照根本不领情,只给他一个黑脸就转身往地牢的方向走去,边走还边嘀咕道:“我这般为他人做嫁衣,究竟图个什么……”
狄仁杰只听得只言片语,也不禁笑着摇摇头,抬脚往尉迟真金的卧房去了。
再说回尉迟真金,手里拿着邝照为他准备的衣物飞速往卧房赶去,刚站定就立即反手锁了门,这才将布包里的衣服完全展开来。
里头确实是一件玄色暗花,再由金线锁边的西域女子服饰。但尉迟拿在手里,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眼,才醒悟到:原来他手里拿着的这套衣服,是一条西域女子的长裙。
尉迟真金生在西域,却只在那处呆了十余载。他刚过十二岁的光景就被武则天亲自从边疆军中挑选出来带回大唐悉心栽培,弱冠刚过,便当上了大理寺少卿,也算是不负武后赏识。他在西域时也不是没有见过西域女子的衣着,手里拿着的这条长裙,除了颜色不如西域服装那般艳丽,但其他地方和西域女子身上所穿的并无太大出入。
他尉迟真金看过西域女子的服装是一回事,但要他穿,又是另一回事。
“哼,不过是为了办案,这点小事,何足挂齿!”尉迟真金捏着手里的长裙愤愤道,可说完了,又掂着手里的衣裳,不知从何下手。
他自诩无所不能,诸如打架破案之类他是手到擒来,飞檐走壁亦是小事一桩。但如今叫他穿上女子的衣裳,这要如何穿,还真的难倒他了。虽说他已近而立,却一直洁身自好从未沾染过女‘色,所以对于女子的事情,他完全是一窍不通。
正迷惑着,门外就响起了狄仁杰敲门的声音:“大人,可需要属下帮忙?”
尉迟真金一听到狄仁杰的声音,罕见地吓了一大跳。稍稍定了定神,才回道:“多事!本座一人足矣,你先退下便是!”
奇怪的是,狄仁杰听了他的话后出乎意料的安静,只顺着他意应了一声便抬脚离开,脚步声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尉迟真金听狄仁杰真走了,兀地生了一股闷气,往木门瞧了好一阵子才重新看回手里的长裙。如此思来想去,才觉得多想无益,当下即刻破釜沉舟,三两下将自己的外衣脱了只剩下贴身亵衣,随便摆弄几下便将长裙自头上往下套。不料才穿下没多久他就被长裙卡住,双臂根本无法动弹。
“大人,你怎么……”
尉迟真金不料身后竟会传来狄仁杰的声音,立刻便想转身去痛斥他一顿。哪料他现在有如作茧自缚的老蚕,任他武功高强身手不凡,如今失了平衡,稍一动作便要出差错。
狄仁杰刚进屋就见得尉迟真金将自己弄得像条黑色春卷一般,嘴边笑意才要展开来,不料尉迟真金刚想转过来便要跌到地上去,吓得他一个箭步,连忙上前将人抱了个满怀。
“狄仁杰!”尉迟真金站稳后立即用肩膀撞开他,怒骂道:“本座不是让你退下了吗!你竟敢违抗本座的命令?!去,去薄千张那处领罚!一千杖!”
狄仁杰急急退后几步站定,一抬眼便看到黑红着脸,剑拔弩张的尉迟真金,真真一副想杀人灭口的模样,害得狄仁杰此时也不知该不该上去解了他的牵制。
尉迟真金自认识狄仁杰以来,何曾在他面前出过这么大的糗?当即只想冲上去将面前的人大卸八块,又苦于不能弄破身上衣物,无奈只能逞逞嘴上之快:“你还站着作甚!是要本座亲自动手吗?!”
狄仁杰忖了忖,干脆对尉迟作一揖,恭敬道:“时间无多,属下只想来帮助大人。”
尉迟真金依然是那副张牙舞爪的模样:“本座说了,本官自己足矣!”
狄仁杰松了作揖的手,轻叹一口,下定决心走上前去。
尉迟真金心中一惊,连退几步,忙吼道:“滚!”
狄仁杰走到他面前脚步一顿,抬眼对上尉迟的蓝瞬,动作极快地解了长裙上的衣带。
作者有话要说:
来自痴汉邝照的内心独白:属下定为大人赴汤蹈火!准备一件女装,定是不用吩咐也要快马加鞭地去办的!【一手捂着屁股一手擦鼻血】
第22章 【16 红妆尉迟】下
尉迟真金还想再骂,不料狄仁杰左手一挥,身上立马轻松了,方才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狄仁杰见他愣住,便趁热打铁,边替他穿衣边道:“要先解了衣裳上的衣带再穿。”说着便提着长裙的衣襟轻轻一抖,替尉迟真金将裙子穿了上身。
“西域女子的长裙与大唐女子的不同。西域风烈,沙尘滚滚,所以西域女子的服饰较为御寒,布料也多。这些想必不消我多说,大人也知道。”狄仁杰替尉迟真金将衣襟整好,又就着姿势替他绑好了腰带,“王溥太医亦是考虑到西域女子的服装较大唐女子的服装容易掩饰身份,恰巧大人出身西域,如此这般才会让大人屈就配合。如今想想,才觉王溥太医心思缜密,考虑周到。”
尉迟真金见狄仁杰比自己上手,干脆任他舞弄,也不打断。听狄仁杰说了一通,才别过脸道:“本座并非推诿,只是,只是不熟悉这女子衣裳的穿戴方法罢了!”
狄仁杰听他自相矛盾,也不出言反驳他,只边笑着边动手,不一会儿便替他穿好了衣裳,然后停了手,稍稍退后一步,叹道:“邝照倒是懂你,这身衣服果真非常合身。”
尉迟真金闻言,也低头看了一眼,视线刚触及那黑纱裙摆便立即收了回来,语带愠怒道:“我倒瞧不出哪处合身了!穿着这一身衣服,既不能飞檐,也不能走壁,当真麻烦!”
狄仁杰笑道:“此行不是让大人去抓贼,还请大人一定忍住一身好功夫,千万不能出手。”说着又忽地双眼一亮,抬手就伸到尉迟面前。
尉迟真金见他伸手过来,连连后退,终于抵到身后的圆桌上,这才收住步子问:“你还要做什么?!”
“画龙也须点睛,便是差着点睛一笔。”狄仁杰说完就拔掉尉迟真金用来盘发的银簪子,又以一指缠着发髻,柔柔将那发髻打散。
尉迟真金惊道:“你拆我发髻作甚?!”
狄仁杰一反常态,只目光柔和,垂瞬注视着他的蓝瞬,问非所答:“玄色罗裙鎏金边,三千茜丝轻拂面,赤色横眉碧蓝瞳,人生能得几回见?蹙眉怒引白莲剑,冷剑银光惹痴恋,莫道人生皆苦短,欲‘望此景度余年。”
狄仁杰话音刚落,尉迟真金的长剑就架在了他的肩上,剑锋直逼咽喉。
尉迟真金那是又羞又恼,实在对狄仁杰这种登徒浪子之举忍无可忍,不禁将剑刃再使力压了压,蹙眉怒道:“狄仁杰!你好大的胆子!你,你竟然公然羞辱本座!?”
狄仁杰‘噗’地一笑,抬头见尉迟真金一头及腰茜丝如同乱舞火龙一般飞舞在背后,便壮着胆子以两指夹着架在自己肩上的剑刃,暗暗使力将剑刃移开,嘴角含笑道:“属下句句赞辞,何来羞辱之说?”
“混账!”尉迟真金气得抽回利剑,又反手一握剑柄,将剑横在两人之间,“休要狡辩,快给我滚,不然休怪本座不客气!”
狄仁杰闻言一笑,不退反进,也不顾两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