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是说,你们想亲眼见见洛戈什?近距离看看那个在战争中对敌人冷酷无情的人?!”
许多人开始悄然离场,但是瓦里安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有人说,比起我们的敌人,我也好不到哪去!说我是个野兽。好,就算我是,也是人民所需要的野兽。我就是一只凶残狂暴,誓要将恐惧注入每一颗邪恶之心的怪物,一只不顾一切也要把人类从深渊中拯救出来的怪物。”
当瓦里安发泄完他的愤懑后,他环视四周,这才发现安度因那熟悉的脸。他正站在王座大厅,注视着他。国王慷慨陈词的时候,他的儿子也来了。从小王子那张惊诧的脸上,瓦里安知道自从上次争吵后分开,两人僵持的父子关系并没有多大改变。
安度因的眼神里满是惊恐和困惑,看到这些,瓦里安的心头一沉。难道我在亲生儿子眼里已成了陌生人?他试着让自己的脸色平缓下来,但是他发现每个毛孔中还充斥着狂怒。安度因慢慢后退了几步就转身离开了。看着儿子消失,瓦里安的愤怒就像河水从决堤的大坝里倾泻一空,留在心头的只有无尽的空虚。他回到王座上,疲惫不堪地吩咐所有人都退下。
惊魂未定的人群带着对未来和人类首领的恐惧散去了。只有吉安娜和大主教还在,他们忧心忡忡的看着瓦里安。此时,瓦里安不自觉地又把手伸进了口袋,摩挲着他的那个小银匣。冰凉的金属表面微微抚慰着国王体内那沸腾的热血。瓦里安觉得根本没有人能理解他肩负的使命以及他要扮演的角色。从来没人理解,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
***
瓦里安在地板上不停踱着步子,在吉安娜和本尼迪塔斯看来,他就像一只困兽。他翻来覆去地摆弄手里的小银匣,匣子上那明晃晃的链子随着国王愤怒的踱步,猛烈地甩动着。吉安娜和本尼迪塔斯无助的站在那里,希望能在风暴中找到一片宁静的港湾。
“王子殿下迟早会明白您的苦心,陛下,”本尼迪塔斯继续说,“殿下心如明镜。”大主教又望向吉安娜寻求帮助。但在吉安娜还没开口的时候,瓦里安就自嘲道:
“我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他走。安度因的使命是这里,是他的人民,而不是那些德莱尼人。”
“但是他还年轻。”吉安娜说,“安度因还在寻找他人生道路上的定位,他还在寻求真正的自我。”
瓦里安停下脚步,瞪着吉安娜,说:“吉安娜,那他的自我是什么?就是这个暴风城王位的继承人,而且他现在已经是个大人了!在他这个年纪,我已经精通剑术,时刻准备着在战场上跟联盟的敌人拼命了。”
吉安娜在他的怒目下退缩了一点,但是仍然继续说道:“难道衡量一个男人的标准是他多早开始杀人吗,瓦里安?”她试着也回敬一个凶狠的眼神,“你难道没有发现其实安度因选择了另外的道路吗?”
对面这个质问,瓦里安停顿了一下,陷入思考。“我已经。。。向安度因的选择做出了妥协,但是我担心他仍然缺乏作为统治者所需的魄力。现在是一个非常年代,就连你自己也看到了,大主教。”
“没错,世界正徘徊在毁灭的边缘,”大主教一边比划着,一边斟酌着词句,“但圣光会给我们每个人指明不同的道路,不管最后的终点是什么。”
“停止说教吧,本尼迪塔斯!现实世界不会像你的教堂里那样充满仁慈和宽容,当国王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本尼迪塔斯走上前去,将手搭在国王肩膀上,说:“我知道,比起其他节日,在英雄纪念日这天你会把更多责任背负在自己身上,尤其是记起我们失去的。。。”他小心翼翼的补充道,“还有你失去的。”
国王又摩挲着他的小银匣,迷失在纷杂的思绪和忧虑中。“如果安度因还没准备好,如果他在某一方面还差强人意,那将造成…”瓦里安的话停了下来,心头一片悲凉,他努力想抛开这种想法。
为避免这种可怕的想法继续蔓延吉安娜插话道:“安度因能给这世界带来一种别样的力量,瓦里安。他选择牧师之道是有原因的,他是一个天生的治疗者,他能完美的调和圣光的力量。”
瓦里安点头说:“吉安娜,你说得对。安度因从来没表现出一点像我的地方。”叹了一口气,瓦里安又重重地坐回王座。
“如您先前所言,吾王,”本尼迪塔斯开口说,“时代不同了,我们也要应时而变。坚忍如洛萨才能生存的时代已渐行渐远,这个世界渴望一些新鲜血液。”瓦里安看着大主教,脑海里翻涌起很多不确定的想法。艾泽拉斯的根基最近已然大受打击,很多事物也跟着被遗弃甚至消失。现在,就连他一度坚定的信仰也开始变得薄弱了。吉安娜和本尼迪塔斯正打算离开,不过大主教好像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陛下,说到革新,我这里有一个英雄纪念日的礼物要送给您。实际上,是送给您和王子殿下的。”
瓦里安叹了口气,说:“恐怕今天只能由我单独接受你的馈赠了,神父。我儿子显然不想接近我。”
本尼迪塔斯笑着说:“愿您的心不受牵绊,即使在最黑暗的深夜里,圣光依然闪耀。陛下您稍后可否单独面见微臣?让微臣结束您心头的诸多麻烦。”
瓦里安并不觉得神父能够帮什么忙,但他仍然回应到:“何时何地呢,神父?你知道,我今天是非常忙碌的。”
大主教凑上前去,贴耳道出地点。听到会面地点后,瓦里安的脸色严肃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勉强点头表示了接受。
当吉安娜和大主教准备离开时,瓦里安问了本尼迪塔斯最后一个问题:“告诉我,大主教,你觉得安度因能成为一个好国王吗?”
大主教转过身,威严地点头说:“当然可以,陛下。只要他能在这个严酷的时刻撑下来就行。希望这困境能够煅烧他灵魂中的污垢,熔炼出钢铁般的意志。况且,乌瑞恩的国王总能展现出英勇和果敢。”他再次鞠躬,与吉安娜一同退下,只留下了瓦里安独自在王座大厅,陪伴他的只有作为国王无法摆脱的权责。
***
当瓦里安走进城市公墓的时候,夕阳西下,最后几丝余晖暖暖的铺撒在高耸的教堂尖塔和寂静的墓碑上。
走过这些异常熟悉的墓碑,悲伤袭上心头,在这么多年的英雄纪念日活动里,他曾无数次地走过了这条小道。馥郁的丁香花芬芳扑鼻,勾起了他对妻子蒂芬的美好回忆,他想起她迷人的芳香,欢乐的笑声和她那温柔的笑脸。
他走近守护妻子墓碑的石狮,因为陷入对往事的追思,他的步履有些恍惚。刻有悼词的铜牌反射着金色的光芒。瓦里安诵读着最后一排文字,我们的世界因为您的离去而变得冰冷。这句话又一次让苦涩涌上他的心头。你和安度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能给我温暖的人了,蒂芬。
这时他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过身,惊奇的发现本尼迪塔斯和他的儿子一起朝他走来。但王子的出现给他带来的喜悦很快就被安度因的表情所浇灭,安度因的脸上满是见到父亲的震惊,并愤怒地瞥了大主教一眼。
瓦里安惊奇的发现安度因又长高了,抑或这是落日的余晖在作祟?小王子则是兴趣无全地翻弄着自己的弓和箭袋,对大主教沉着脸说:“大主教阁下,当您恳求我跟您过来的时候,您并没有提到我的父王也在这里。”
本尼迪塔斯低下头,微笑着对男孩说:“亲爱的王子,有些时候,我们处理事情时也要保留几个秘密。”
瓦里安发觉他又开始要端起父亲的架子了。他想告诉这个男孩成熟起来别做傻事,他想命令安度因留在暴风城履行他作为王子和王储的责任。但是他知道,这样做只会造成跟上次一样糟糕的结果。他越是粗暴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安度因的心就离他越来越远。
“所以,这就是你的节日礼物吗,主教阁下?”瓦里安国王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和善,“一个惊喜的合家团圆吗?”他的眼睛不自主的转向妻子蒂芬的墓碑。
大主教看着这两个人,好像很满足,说:“算是吧,但可不止这些。您还记得您很久之前交给我的一个任务吗,就是亲爱的蒂芬刚刚离开的时候?”
瓦里安想了想,真是过了太久了,王后过世之后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沧海桑田,他自己也改变了很多。现在的他,蒂芙尼还会爱吗?
本尼塔斯伸手交给瓦里安一把银制的钥匙,钥匙落在他手中仿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