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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长卿如影随形的跟着景天到了门口。
景天猛地回身,叉腰怒指:“徐道长,鄙庄绝不收容一穷二白的无业流浪之人,很不幸的,道长两个条件都满足了。所以,烦请回转,自行去找一处道观权做栖身之所。”
言罢,拉过茂山,也不理门外的徐长卿是何表情,自顾关上院门扬长而去。
也许是茂茂的柴火加得太多,热气腾腾蒸熟了景天的思绪。泡在木桶中,不知不觉开始魂游天外。今天那个奇怪的古琴,奇怪的白衣男人,仿佛昭示了一个未知的谜题,等着自己去参与其中。
景天对于这个男人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愫,熟悉、痛惜、恐惧……以至于自己本能的拒绝这个人进入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己活了十九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连梦里都没有见过。为何自己会抗拒这个男人?
门外茂茂热情的声音传过来:“道长这边走,对了,这是厢房,我和老大就住这边。厨房在那边……”景天猛的一个激灵,一声大吼:“茂茂!”
“来了来了”茂茂忙不迭的推门而入,喜笑颜开:“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赚了……”
“死茂茂,我的话你没听见么?谁叫你留宿那个道士的?”
“老大不是说,绝不收容‘一穷二白’之人。其实道长很有钱,他付了双倍的房费。而且,他也答应我从今天起,绝不穿白衣服了!”
“啪”一块皂角砸了过来,“气死我了!出去!”
“哦!”
“回来,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茂山面露疑难之色,“老大,这样做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大的话你听不听,鸡屁股你还要不要吃。”
“哦!”
“回来,带上房门!”
“哦!”
舀了几瓢水,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舒舒服服的准备打个盹儿。忽然,浑身没来由的开始冒冷汗,一阵寒意从后脊背麻嗖嗖的攀爬而上。景天打了个寒颤,猛的醒悟过来:房里有人!
睁眼一望,对面的案几旁,一位白衣人盘膝而坐,一派肃穆地打量着自己。
“你,你……”
眼见景天一副吃惊的望向自己,徐长卿微微一笑,“景兄弟慢慢洗,长卿并不着急!”言讫,垂眸而坐,眼观鼻鼻观心,竟是好整以暇的开始运气调息打坐。
景天一愣之下,勃然大怒,先是一只臭鞋,接着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将过来,“姓徐的!你以为我景天是吃素的。”裹了毛巾,从桶中一跃而出,四处寻找衣物,嘴里念叨着:“惹毛了老子……老子不洗了!”
眼见景天盛怒之下,赤着脚在地上跳来跳去,“我的袜子我的袜子……”
“可是这双?”
一眼瞥见长卿手中的物什,景天大叫道:“你居然偷我的袜子,你变态啊!”
徐长卿喟然叹道:“景兄弟,这只是你方才用来砸我的暗器而已!”
一声怒吼:“姓徐的!”
徐长卿环顾四周,微微蹙眉道:“景兄弟,半夜三更,切勿扰人清梦!长卿若有得罪之处,尚请海涵!”
“你你你……,看在你是出家之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景兄弟果然雅量!”
“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
☆、第1章 下 剑指魔尊
等到冷静下来,景天告诫自己,决不能动怒,现在若是动怒,那便是承认自己输了。笑话,渝州城的景天,从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去大三元赌博也是逢赌必赢,又岂会被这蜀山道士弄得自乱阵脚。
试了试水温之后,不见景天有什么动静,徐长卿转身道:“景兄弟还有何见教?”
露齿微微一笑,“见教倒是不敢当,只是我景天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顺手拖过一条板凳,翘起二郎腿,“既然,我曾经□裸坦诚相见,所以不妨徐道长也让我观摩一番!”
徐长卿哑然失笑,“景兄弟难道不知道……”
“什么?你们蜀山弟子洗澡是不脱衣服的?”
“有什么奇怪么?”
景天被打败了,彻底打败了,原来洗澡真的可以不脱衣服。不但可以不脱衣服,而且可以洗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至少徐长卿就是如此。
原来道家真的有一个门派,洗澡是不脱衣服的!而很不幸,徐长卿就是属于这个门派!
景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
他景大爷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买卖啊,唯独这一次,只有这一次,输了个精光——真的是输了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输了个通透!
命运对自己何其残酷,就连从没有狗屎运的茂山都能无意中看见徐长卿脱衣。为何他景大爷想看偏偏看不到,人生啊!
痛定思痛,景天胡乱把袜子塞进靴筒里拎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
他一走,原本是闭目养神魂游太虚的徐长卿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隐隐有丝疑虑一闪即逝:“此人难道并非师尊所料之人,莫非找错了人?”
景天不痛快,于是只能借酒销愁,以浇胸中块垒。
几坛子酒落肚,终于醉了,就醉在自己的院子里。
醉了的景天开始砸东西,醉了的景天谁也劝不住,连茂茂也躲得远远的。
于是,当徐长卿步出房门的时候,发现连寒峭的夜风中也浮着一层靡靡酒香。
醉意盎然的景天胡乱在院子里奔走,月华如水,泼在他宛如刀斧刻就的英俊轮廓上,晕染出一抹酡红的醉容。
这样的一个男人,难道仅仅是渝州城里胡天海地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其实,
大凡男人,总须经历几番人生历练才得生命的蜕变。
没有古往,
何谓今来!
扶着脚步踉跄的景天回到房中,脱去他的外裳,等到揭开他胸前的衣襟时,稍稍犹豫。徐长卿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证明一件事情,然而这件事情的结局,是不是自己心底深处所希冀期盼的,却连自己也难以决断。
机会稍纵即逝,徐长卿这一犹豫间,门外一股凛凛杀气已如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
心下一凛,知道此番杀气绝非常人所能拥有。徐长卿回眸打量了屋外,乌亮的瞳仁中闪动一丝凌厉的锋芒,身形滑动,翻身纵身跃入院中,
满天繁星,暗香浮动。夜风徐来,吹得徐长卿白色衣角翻飞。
忽然,
檐下的屋瓦骤然闪过一丝冷光。
与此同时,背上的建言剑竟跃跃欲试,自动出鞘。
俗话说,剑如其人,蜀山弟子自入山之日起,便有一柄宝剑伴其一生。淫侵剑道日久,随身佩剑也会随了主人的性格。徐长卿性子温和,建言剑也素来剑气平和,少有杀意。
想不到今夜竟然铿然做声,发出龙吟之音。
只见原本灿然的月色骤然失色,天地顿时一片昏暗,仿佛重回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刻。
天地间弥漫着无边杀意,一抹伟岸的身影衬着隐隐圆月,从天而降峙立屋顶。黑色宽大的衣袍迎风招展,□的手臂上肌肉贲张,即便是暗夜沉沉,也隐然可见那缠绕盘旋呈九天翱翔之势的龙纹。
那人如神坻般沉默着,静静的站在月光下。
那乌沉沉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寒意,手中的两柄弯刀闪着凛凛冷光,这杀意丝丝入骨,刺入了徐长卿的四肢百骸,游走于他的全身。
月色已然苍黄!
徐长卿却没有仓皇!
但闻寂静中 ,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铮然脆响。似白马将军出阵前的弹剑助兴,又似长箭引弓前的蓄势待发。
一声轻喝,徐长卿一剑出鞘,雪亮的剑光弥漫,登时击破黑衣人周遭的无边杀意。
那人微微“咦”了一声,只因他明白,眼前这个蜀山道士的武功远远低于自己。光是以方才那般凛然杀气,也足以迫得不少武功高手丢盔弃甲。只是此人不但没有主动求饶,居然还能先发制人,一剑抢攻,若非一味托大,便是十足十的一身傲骨。
冷笑道:“居然敢跟本尊动手!”眼不移脚不动,黑衣人身形却如魑魅般骤然后退。
徐长卿既已一剑刺出,此番劲道蓄势待发,半空之中是万万收势不住。当下身随意动,宛如一道轻烟般随着黑衣人的身影滑去。
远远望去,只见沉沉夜幕下,一黑一白两股轻烟如鬼魅般疾速飘过渝州城的上空,消逝于夜空深处。
徐长卿一剑刺出之后,登时暗自惊栗。对方的内力宛如丝丝游絮般,顺着自己的长剑缠粘上来,腕上的劲道一分分一寸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