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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锵锵”!
刀剑相鸣,电光火石的瞬间,双方已抢攻数招,招招凌厉快恨。尤其是那萧映寒一上手便用了杀招,步步紧逼迅捷如风。徐长卿心下暗忖,也不知此人与蜀山有何刻骨铭心之仇,招式中愤懑之心显而易见。但他早知我是蜀山弟子,却又为何出手相助。
那萧映寒心中则道,八年过去,你宅心仁厚和先前无二。涤尘丹……前尘尽忘……,那帮蜀山耆老如此待你,于你而言,不知是幸与不幸!
“叮琅琅”刀剑交锋,火花四溅中,萧映寒刀身疾转,宛如灵蛇一般,竟顺着建言剑剑身而下,横斩对方握剑之手。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徐长卿心随意动,果断撤腕收剑,惶然向后疾退。萧映寒一招制胜,顺势扑上,右手一翻掌心吐力拍向徐长卿胸膛。徐长卿虽人在空中,但反应极快,凌空折身不假思索举掌一格。
“啪”一声脆响,隐隐挟有雷霆之音,两人竟是拼上了内力。内力比拼极是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经脉受损,故而各大门派弟子比武之时,绝少有人直接比拼内力。
过得片刻,眼见两人周身皆有袅袅轻烟环绕。只是,萧映寒嘴角始终挂着玩世不恭地淡淡哂笑,徐长卿则是神色凝重一言不发。
此时的徐长卿周身血脉皆乱,小周天气随意地游走于全身各大穴道,他努力凝神静气以图镇住那紊乱的气脉。便在此时,小腹中突然有团迥异于自身真气的气脉隐然而生,渐渐地腹中痛楚清晰起来,仿佛随着血脉散入全身每一寸经络每一寸脉搏。
徐长卿脸色登时大变,他自小修炼的便是道家正宗元阳之气,根基稳固,绝无可能有此等走火入魔的前兆。萧映寒见他脸色瞬间惨白,额上冷汗涔涔而下,心道,八年间莫非他内力修为毫无长进,此事怪哉。
“嗤”一口鲜血吐出,徐长卿踉踉跄跄连退几步,直到撞上身后的石柱才停下步子。
萧映寒倏然收掌,一个纵身跃进徐长卿身边,一探手抓了他手腕,冰冷的手指搭在对方腕间脉搏之处。徐长卿此时剧痛难当,靠在石柱上浑身发抖,任凭萧映寒摆布毫无还手之力。萧映寒眸中先是一片狐疑,继而有了几分了然,他望着徐长卿半晌,眸中隐然几分痛惜:“年轻人定力不够,一宿失德,今后诸般修为,化为乌有……”
徐长卿咬紧钢牙,那股异气与自己体内原本气脉纠缠在一起,小腹中充斥着如利刃割剐般不可抑制的痛苦。苦苦捱了半天才克制住那刺骨的剧痛,徐长卿缓缓抬头:“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隐然惊栗,“你的意思是我今后再也不能提升修为?”
“不是我说过什么,重要的是你做过什么!”
闻得此言,徐长卿瞬间容色惨淡。
萧映寒眸中闪过一丝失望之色,半是自嘲半是感慨:“蜀山掌门弟子,一代不如一代!”他拂袖而去。
景天被温泉满池子的花瓣泉水熏得浑身香喷喷,然后昏昏沉沉地爬出池子,饮了侍女递过来的醒酒汤后,他终于清醒过来。问明了徐长卿在和萧庄主饮酒聊天,景天一路气冲冲而来。好你个徐长卿,平常叫你陪我饮酒,你左推右推,什么蜀山弟子不能犯戒,现在和姓萧的饮酒你倒是答应得很爽快。他不就是懂得吟诗作画、吹拉弹唱,不就是长得比较帅,年纪比我大,金子比我多吗?
我现在是上古之神五行使者转世,他是吗?他有这个能耐么?
然而,一路行来,但见花木葱翠,水路通幽,亭台楼阁,景致秀丽,足见此间主人,品味不凡。
景天入得院中,远远便见徐长卿歪倒在亭中的石桌上,上面杯盘狼藉,一架古琴被扫落在地。淡淡星月下,他只穿了件素白单衣,苍白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胭色,眉宇间蕴了几分清郁之气,嘴里喃喃低语,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捡起了古琴,景天怒气冲冲道:“人家主人都走了,你还乱砸什么东西,看看,这七弦琴名曰‘七煞’,被你弄断了两根弦。这玩意是古物,砸坏了你赔得起么?”徐长卿瞥了景天怀里的古琴一眼,虽是醉眼朦胧但语气却无比的尖刻:“这算什么,七煞琴唯余五弦,我也能弹得出来……给我!给我!”他一把抢过古琴,起手便奏出了工商角羽之调……
景天呆呆地站在那里,他想了渝州城内鉴宝大会的那晚,帷幕内坐着位紫衣美人,也是怀中抱着寒意森森的古琴“七煞”,古琴上五根弦素白如水。当时自己一望之下,心中没来由的阵阵发疼!
“怎么穿的是紫衣,你为何不穿白衣呢?”
这是什么时候的记忆?
为什么自己潜意识里认定,弹奏“七煞”之人一定要穿的是白衣。传说中,这七煞琴的主人姓顾,与其爱侣原本琴瑟相和无比恩爱,乱世春秋不幸身陷皇宫为权贵献艺,故而一怒之下震断了两根弦。从此,七煞琴七音齐鸣,永成绝响。
琴声幽幽响起,音调渐高然后几个回翔转折,跌宕起伏。这旋律神妙无比,丝丝入耳,说不尽的婉转风流,景天听得神魂皆醉,一时间浑然忘记身处何地。恍恍惚惚中只闻得一人道,“七煞是紫微斗数中十四颗主星之一,坚毅勇敢,代表的是将星,正合你飞蓬将军的身份,不如这琴就叫‘七煞’如何……你若是喜欢,今后我便只弹给你一人听!”
然后,
琴音渐高,带着杀伐之气,血色弥漫……
景天仿佛看见那深宫喋血的一幕:身着素衣白裳之人,五指一划,两弦齐断,他扑身琴上厉声呼喝:“弦断音绝,倾城难闻!”胸前匕首处鲜血汩汩而出,瞬间染红琴面,渗入木质纹理之中,镌刻了千年的怨毒。那人已濒临死亡,但依旧双眸圆睁宛如冷冰冰的黑石子,木然的仇视那森森皇宫大殿,万恶的世间。
他是在等一个人,他在等谁?
金碧辉煌的大殿在烈火熊熊中轰然倒下,无数的兵刃在空中划过,淋漓的鲜血飞溅而出。
“我来晚了!我答应过你,却没能照顾你……来世你记得,不要再遇上我,忘了我!”
“不能忘!”那人脸色惨白,却犹自淡淡微笑道:“只是,来世换我保护你……好不好?”
终于,那握在掌中的手指渐渐变得冰冷,怀中之人气脉长绝!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章 上 疏狂一醉
一声金戈破耳之音,骤然响起,宛如半空中一个霹雳,震得景天终于回过神来,他望见了,身边弹琴之人是徐长卿。琴音不绝,徐长卿指尖鲜血飞溅,染红了半个琴面。
“白豆腐,你疯了,手指会断的!”
然而,下一刻,徐长卿已经“噗”地口吐鲜血,身子歪倒在地。那淋漓的鲜血宛如绽开的雪梅,皆数喷在那七煞琴上,一点一滴蜿蜒流淌,登时刺痛了景天的眼睛。“白豆腐,发生什么事情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你别折腾自己……”
徐长卿醉眼兀斜靠在景天怀里,不安分地扭动着,低声道:“很简单……”他语气含着几分奚落,淡淡酒香伴随着调笑的口吻,喷洒在景天的耳根后,让他避无可避,“我现在只想——”他的脸越凑越尽,近得令景天心跳加速,近得脸上彼此的细碎绒毛都纠缠熨帖在一起。
景天瞬间,被那股酒香冲得头昏脑胀神志不清,他只看见徐长卿苍白的脸颊越靠越近,他的心开始擂鼓……
“啪”一声脆响,再次响彻庭院,彻底粉碎了景天的迷梦。
瞬间,徐长卿爆发出一阵灿然大笑,那不是惨然失笑,是真正的开怀大笑。徐长卿醉意盎然,尽情嘲弄着眼前的呆瓜:“景兄弟,你怎会这般的愚笨,被骗了一次不够,还要自动送上门来第二次——”他的话没有说完,只因“啪”一声脆响,景天回敬了他一记响亮的掌捆。
徐长卿苍白的脸上登时浮起五个清晰的掌印,嘴角鲜血蜿蜒而下,绵长不绝。
“啪”!
徐长卿毫不迟疑再次出手,景天避无可避,登时鼻血长流。
“啪”!
景天回敬一巴掌!
徐长卿酒醉之下,脚步虚浮,被景天这一掌扇得趔趔趄趄,跌落于石亭之外。他开始撕心裂肺的咳嗽起来,景天瞧得他不对劲,抢上前去扶着他:“怎么样?好点么?”
然而,徐长卿一把推开了景天,放声大笑道,“不够!再来!”他的笑容三分张狂,七分疏远。
事后,景天得出一个结论,决不能让徐长卿喝酒。
此人喝酒可以喝到吐血,非但没有节制,而且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