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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鼻子,是你作弄了我门下的小辈吧?二十几年没见,你还是喜欢装神弄鬼,该换点新花样啦!”
黑衣人话语里带着讥诮,站在树上却是一动未动,像与黑色的树影融在了一起。
“老鬼,贫道记得当年曾对你说过一句话,做事情还是正当些好。你的那些门人只会搞一些下三滥的勾当,使些阴谋诡计,终究难成大事。这点,你自己比我更清楚。可惜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终究不肯改改行事作风,贫道着实为你惋惜!”
“正当做事?笑话!牛鼻子,你妄活百年了吧,谁见过做杀手的光明正大去杀人的?哈哈,你这话要是说出去,那些绿林好汉只怕要笑破肚子喽!老道,当年山人说你是在做梦,没想到你的梦到现在还未醒!嘿嘿,山人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唉,民间有云,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将来终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老道士荡了荡拂尘,一声叹息,闭口不言了。树上的黑色人也不说话,树林里归入了宁静,只有昆虫在“吱吱”“叽叽”鸣叫,更显得幽静了几分。
“老鬼,你今天跑出鬼洞,不会只是来找贫道为小辈抱什么不平吧?难道这次你又要出手害人?”
“嘿嘿,还是你牛鼻子了解山人!”黑色人阴恻恻一笑,“听门下来报,说这次的一桩生意遇到了难题,派出的执行弟子半个月未见回讯。山人就知道,肯定是你牛鼻子又管闲事了。否则,凭那名弟子的能耐,此类任务自是手到擒来,哪还要耽搁半月之久?”
“管闲事?”老道士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高昂起来,没有了刚才的平淡,“当年贫道就是因为上了你的当,说什么‘不管闲事’,才让你有机可趁,暗中下了毒手,害了狱中那人。现如今,贫道不会再坐视不管了!”
“牛鼻子,你怎么能如此说呢?那也不能全怪山人,是他自己的身子差,承受不起牢狱的苦楚罢了。”
“不怪你?哈哈,贫道真没想到,堂堂‘十一殿阎罗’竟是越活越无胆了,连自己做过的事情都不敢承认!你这话要是传出去,那些绿林好汉只怕要笑破肚子喽!”
老道士适时地反戈一击,揶揄树上黑色的人。
“谁说山人不敢承认,那人身子差,禁不起山人的……嘿嘿,老牛鼻子,山人不会上你的当——那人之事,你不必来套我的话,有能耐你找正主去!”
黑色人狡猾地收住了话头,却听得我我心里痒痒的。他们说的“那人”是谁?这个外号叫“十一殿阎罗”的黑色人又对他做过什么?这一个个的谜,把我的一颗心吊到了半空中,恨不得扑上去把他抓下来,让他详详细细说清楚,省得在这里打哑谜,挠得我的心肝痒兮兮。
“当年就是尊驾害死的林老爷子?请告知详情,在下将感激不尽!”
一直站在那里听着二人对话的王少勋忽然插口道,对着树上的人一抱拳。
“你就是近二十年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无心游侠’吧?嘿嘿,在山人看来,你们这些后生小辈不过尔尔,你有什么资格向山人提要求?”
黑色人的狂妄已经到了不可一世的地步,要是没有老道士在这里,我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举动来。
“恐怕要把我们这些人啊狗啊通通都杀了灭口吧?”由卝文卝人卝书卝屋卝整卝理
我猜想道,后脊一阵发凉,我相信他有这个实力。一个人的狂妄肯定有他的依仗,否则那只能是愚蠢之极,眼前之人不会是一个愚蠢的人,反过来也就证明了他的依仗定然强悍得我无法想象。
“是吗?有没有资格不是尊驾一个人说了算。”王少勋也是淡淡地说,“我今天倒想试试,传说中的‘十一殿阎罗’是否真的那么厉害。在下不恭了,看招!”
王少勋双手挥动,合抱了一个圆圈,只是环动一转,再向上一推,一股劲气直直地朝树上扑去。
“咦,太极阴阳手?你是无为子老鬼的徒弟?”
树上之人惊讶了一下,黑衣连连舞动,似乎王少勋的劲气很难对付,他在运功对抗。
王少勋身子一晃,向后退了一步,又稳稳地站定了。
“嗯,不错!”树上的黑衣人没有吝啬自己的称赞,“年龄不及我的一半,却只退了一步,好俊的功夫!无心游侠,除掉我们这些不太出世的老家伙,这个江湖你已经没有对手了,‘江湖第一高手’,当得,当得!唔,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无为子的传人,这次出山,山人不虚此行哪!年轻人,你师傅那个老东西死了么?”
“在下的师傅吃得下睡得香,还好好地在家里享清福,滋润得很!可不像尊驾这般奔忙劳碌。”
王少勋依然淡淡说道,话里藏着针。
“他真的没死?”
黑色的人好像很忌惮王少勋的师傅,一再追问。
“老鬼,你还在记恨当年无为子打你的那一掌吧?”老道士接过了话头,“无为子兄当然健在,早几个月贫道还跟他手谈过三局,可惜两战皆败。”
“三局赢了你两局?”黑色人似乎吃了一惊,“山人听说你们十年前战成一胜一负一平,想不到十年后那个老不死的进境竟如此神速!罢了罢了,修炼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山人也要回去苦练了……”他的语气里竟有了一些失落,也藏着隐隐的急迫。
“老鬼且慢走!今天的正题还没说怎么能走?”
老道士忙止住他,拂尘无风自动。
“正题,什么正题,什么事情比得过山人的修炼?哦,这个事情,简单啊。不杀他也行,只要他交出那份东西,山人自会令人撤销追杀令,还他一个安宁。”
“交出什么东西?老鬼你说明白点!”
“嘿嘿,牛鼻子,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当年要不是你,那件东西早落到山人手里了,还用费那么多工夫找了二十几年?想起来山人就生气,因为这件事,江湖中人对我杀手盟颇有微词,令杀手盟的声誉遭受极大损害。牛鼻子,这个帐山人还未跟你算,今天你却装起糊涂来了,我呀呀呸!”
“是吗,你想跟贫道算旧账?那贫道今天就跟你算算这笔旧账,替天下那么多冤死的鬼魂跟你算算旧账!”
老道士忽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原先的淡定平稳不复存在了。我不知道他的心性为何转变得这么快,可能有他自己的缘由吧。
“好啊!”黑色人也高叫起来,“牛鼻子,你以为山人会怕了你?当年一战,两天两夜未能分出输赢,今天你我就见个高低吧!”
不再有多余的话,两股强大的气息瞬间蓬勃而出,树林里一片肃穆。
老道士又飘浮起来了,面朝黑色人,缓缓移动着,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黑色人两臂箕张,整个人涨大了一倍不止,立在树上严阵以待。
“我们快退后!”
王少勋低声喝道,把两虎和我推开了不下二十米,才站定了观看。我看得出,他们三人都有些紧张,也不免兴奋。对他们这样的高手来说,能亲眼看到绝顶高手一战,也算是莫大的机缘与荣幸吧。可对于我来说,人类再华丽的争斗,也没有我们狗儿来得干脆、直接,甚至淋漓酣畅。当然,这是我现在的看法,后来随着经历的增加,我完全颠覆了自己的幼稚看法,感受到了人类的残酷与无情。此为后话,暂且不表。
我也饶有兴致地看着,看这一黑一白两人怎么个战斗法。
他们之间的战斗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因为在我事后的回忆中,竟然没有什么值得叙说的精彩情节!
他们是怎样斗的呢?
在我看来其实挺简单。
我只感到几股大风刮来刮去,刮到后来的结果是:老道士从半空中掉落下来,被抢上前去的王少勋接住,然后喷了几口鲜血,话都没说,直接昏过去了。那个黑色人倒是发出了一声怪啸,一跳两跳就消失了。不过听声音,好像很凄惨的样子,莫非那就是民间所说的“鬼叫”?
树林里又安静下来了。只听得到王少勋忙着在老道士背后拍打的声音,还有他喘得像老牛的呼吸声。那两只虎各站了一边,凝神戒备着外面。我呢?东看一下,西望一下,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哦,也不是不知道,至少我知道王少勋是在救治那个白胡子老道。
没见多少刀光剑影啊,这仗就打完了?到底是谁赢了?
其实谁都没赢。
拍打了半天,眼看东方发白,天就要亮了,老道士总算醒了过来。
“王,王公子,经此一战,老鬼十年之内已不能出来作恶。”他摸出瓷瓶,倒出几颗丹丸吞下,调息片刻,然后有些艰难地对王少勋说道,“贫道也要回山修养,短期内恐不能帮你们了!如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