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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糟糕的江淮军,仿佛是截然不同的两支人马。”
李重九看了一阵了道“兵法有云,归师勿截,江淮军突围返回。与守城时不同,士卒士气必然高昂。这时候若是我军正面强行阻截,以目前兵力就算成功。损失也是十分巨大。所以朕才要布下三道埋伏,层层袭扰。不仅疲惫江淮军突围的决心,还要歼灭他的有生力量。最后待敌军精疲力竭时,一战将其剿灭,平定江淮。”
听李重九这么说,众将一并言道“陛下英明!”
这时候一旁东营方向鼓声大作,原来是赵军大将王马汉率领一万步卒,袭击江淮军侧翼。而徐州城下的江淮军士卒一面仓皇出逃,一面分兵来抵御。
王马汉的一万步卒,这时候也没有强行硬撼江淮军正面锋芒的打算,只是在侧翼,背后袭扰,消磨着江淮军的兵力。
徐州城城南鼓声,喧嚣响彻了一夜。
快要天明时,在徐州城南**里之外的一处山岗上。
辅公佑负手而立,正凝目向北的方向张望。辅公佑所在山岗之后,隐隐有许多火光,这都是从徐州城中突围的江淮军将士正在抓紧时间休息。在赵军大将王马汉的追击下,人马被打散了,或者士卒掉队了,他们眼下正聚集在这里,试图重新聚拢人马。
而辅公佑继续所凝望的北面,可以看见无数火把点亮了那一片原野,仿佛一条条火龙穿梭在平原和山间,那是显然是赵军的追兵,紧紧地咬在江淮军的喉头。
辅公佑披着一件羊皮袄子,双目中布满血丝,看上去十分疲乏,但却亦然笔直地挺立站在山巅。
辅公佑望了许久,最后自言自语地道“看来左老三和周瞎子的人马,是赶不来与我军会合了。”
一旁亲信将领道“辅公,这也是没办法啊,赵军发觉我军突围后,就如野狗一般追在后面,甩也甩不掉,战了一夜,不少弟兄们都没了,至于左老三和周瞎子本来就是最后出城的,现在他们俩应该是没在乱军之中了。”
辅公佑回顾左右道“没办法了,只能以后再为两位兄弟报仇了,我们现在也只能护住中军才是,上募营的弟兄是我军精锐,而丹阳兵是我江淮军起家班底,这两支人马都要牢牢护在中军左右,随我突围。至于其他人马,能突出多少是多少,就算都打没了也不可惜。”
说到这里辅公佑大声道“自古以来作大事的,哪里会没有牺牲,诸位,只要上募营和丹阳军在,我辅公佑随时都可以东山再起。”
辅公佑的话透着一种无比的自信,仿佛如这时候在天边隐约亮起的晨星般,照亮了江淮军众将的心。虽经过一夜苦战,又是连奔了好几里地,但是众人的精神又振作起来。
一名大将道“是啊,眼前这算什么,以前的时候,我们从山东转战南北还少了吗?官兵追在我们后头几十次,不是次次甩脱了他们吗?这一次也是一样,让我们告诉赵国那些北方蛮子,他们是赢不了我们江淮军的。”
这名大将这么说,左右将士都是一并欢呼,将士的士气瞬间就振作了起来。
辅公佑看向北方道“好,乘着太阳出来前,我们再走十里路,甩脱追兵后,再造饭填肚!”
“诺!”众将轰然答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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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一章 第一道埋伏
徐州以南,川泽纵横,水路贯穿,又有丘陵重重阻隔。
既是一个容易逃脱追兵,又是一个容易为敌军设伏的地方。对于这一点久在江淮生长的辅公佑自然知道。在他眼底赵军十有七八,会在南面自己的流窜之地,设下埋伏。
现在对辅公佑而言,传来一个稍好的消息,就是后军已是脱离与赵军追兵的接触,保持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上。赵军都是北人,平原上可以横纵驰骋,但是到了丘陵山川中推进速度就要下降不少。
部下们都认为江淮河川纵横,就是天然的屏障,可以阻挡赵军铁骑的南下。
不过辅公佑不怎么想,赵军追兵稍退后,他反而命令部属一直严加警惕,士卒需箭上弦,刀出鞘,稍一休息,即命士卒喂食战马干草,蓄养马力。因为辅公佑明白若是赵军追兵脱离,那么前方的埋伏也是必然近了。
知道马上要迎来大战,辅公佑召集诸将商议,除了几名带兵在外的将领,上募营和丹阳军的大将都是聚拢过来,他们中一半都是杜伏威死后,辅公佑新换上的亲信,以保持对这两支江淮军最有战斗力部队的掌控。
辅公佑负着手道“后面的追兵已是暂时被我们甩掉了,诸位不急着高兴,赵军这一次攻打徐州,大约是六万人马,昨日攻城徐州城下最少三万,扣除在下邳,沛县的部分人马。我猜赵军有快两万人马,在前路上候着我们。”
听辅公佑这么说,众将左右旁顾。这时候一名年轻将领站了出来道。
“义父,我军虽是人困马乏。但从徐州城里撤下的人马,也是不少。若是硬碰硬的,也不怕他们。义父,你说吧,我们该怎么打?”
辅公佑如杜伏威一般,也收了十几个义子,这个义子叫高项最能打战,平日也是最豪勇,最难得是这份在任何危境内都是保持乐观的精神,所以深得辅公佑的喜欢。
辅公佑笑了笑道“还能怎么打。狭路相逢勇者胜,赵军在前设下天罗地网,我辅公佑就不信邪,他有十面埋伏,我只有烂命一条,拼了命杀出去就是赢了。”
作为身经百战的流贼,辅公佑什么样的阵仗没有见过,明知道赵军在前,布下了重重埋伏。但他大有一股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胆气。
“杀破赵军后,不要纠缠,直接往南走好,入了深山大泽就是我们的地盘。”
在辅公佑的中军前方七里。是一片宽阔的湖泽,青色的天幕笼罩在湖泽上,不时有水鸟震翅而飞。
湖泽一旁。一条道路贯穿,从徐州退下来的江淮军士卒正在道上赶路。
道路好似长蛇一般蜿蜒通往一处丘陵上。丘陵上遍布密林,林木葱郁。植被茂密,湖风吹过就掀起一阵阵绿色的波涛,道路两侧都是刚刚拔苗的水稻田,旁边立着桔梗和轱辘,这里的水田是采湖泽低洼之处,用以围湖造田。这里有农田,附近该是有百姓才是,眼下却空无一人,连农舍也不见,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时,眼下江淮战乱,百姓想必早就迁往山中。
江淮军前军将领抵达湖泽前,感觉地势十分不利,这道路为何十分奇怪的通往了林间,而从林间一旁的田洼地走不是更是顺畅。这名前军将领当下叫住向导问道“这条路怎么回事,我为何看得有点古怪。”
向导听了当下用眼瞅了一会回答道“将军这段路原本是修在田边的,但通往山上也是有一条小径,至于田边的路为何会被抹去,我倒是不记得。我想会不会围湖造田时候给填上了。”
前军将领道“胡说,我看是有人故意抹去大道,将路故意修到山上,引我军去钻入密林之中。”
这名前军将领当下警惕心大起喝令士卒停下歇息,派出人马刺探前方军情。这一得到休息的命令,奔了一夜又累又饿的江淮军士卒,当下都是瘫软倒在道路两旁,将腿随意一伸,甚至不少人就坐在满是泥泞的稻田里。
从昨夜奔到现在,江淮军士卒都是疲惫不已。
就在将领刚刚派出人马前去侦查不久,后面又一队江淮军的士卒,马上乱哄哄的赶到。他们的部队,显然是着急赶路,见前军都和一滩烂泥般休息在田埂边上路上,当下就堵在那里。
那一队江淮将领见此一幕,当下十分不快,下了马到了稻田里用脚上的皮靴子踹起几个倒在地上休息的士卒喝问道“谁叫你们歇在田边,停止的前进,不知道赵军还追在我们后面吗?”
士卒连忙道是前军将领的意思,说是前方地形不利,很可能山林里有埋伏,要派人搜索山林后才能前行。这名将领看了地形,立即找到前军将领道“搜索密林,不是一时两刻就可以的,赵军都在我军后头,前方哪里有埋伏,若是每处地界都停下来,侦查一番,不用多久就给身后的赵军追兵赶上了。”
前军将领见对方话说丝毫不客气,也是动怒,此人是江淮军杜伏威的旧系将领,而自己是辅公佑刚刚提拔上来的,两边一直是不和。
这前军将领当下但道“说得轻巧,辅公说了赵军八成会在前路上设伏,小心谨慎一点,又不会有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