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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幽州李重九窃靖边侯罗艺之土,自封为幽州刺史,并穷兵黩武,四方百姓无不痛恨,窦当家上承天命,下抚黎民,讨伐幽州,除暴安良,以告慰四方。
随即窦建德祭天之后,登坛拜以高士达为正先锋,罗成作副先锋,王伏宝,高雅贤,刘黑闼,苏定方等一并封为大将,宋正本,凌敬为行军参军,妻弟大行台曹旦,黄门侍郎张玄素留守后方,以供粮草,起兵十万,号称二十万讨伐幽州。
窦建德祭天拜将后,夏军士卒无不欢呼,大夏顺应天命,讨伐逆贼,乃是应有之举,故而士卒们无不士气高昂,战意沸腾。
窦建德这一次出动大军十余万,浩浩荡荡从乐寿进发。大军阵列,从乐寿一路绵延至高阳城城下,阵列绵延几十里。夏军络绎不绝,漫道而行,林当锋的细作,更是一日三报,而涿郡临近河间各县闻讯之后,都是一夜数惊,都是向李重九发来急报,请求援军。
闻之消息后,李重九亦是全面动员,同时在刺史府召集众臣,商议以御夏军之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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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八章 窦军主力
幽州刺史府。
姬川正是风尘仆仆,他正是从恒山郡赶回,参与这次军议。
窦建德来势汹汹,恒山郡,涿郡都可能乃是窦建德主攻的方向。姬川意见当然至关重要。
大堂之内,众人分坐,姬川侃侃言道“我军与窦建德秋季争雄河北,有三胜三利。”
“何为三胜?”李重九问道。
“地利胜,骑兵胜,秋战胜。”众人听了皆是点头,姬川说得都是李重九的优势所在。李重九有燕云天险在手,这是地利,幽州有草原番骑相助,窦建德却骑兵短缺,这是骑兵胜,秋季决战,马匹正是膘肥马壮,况且秋季没有大雨,土地干旱,利于骑兵驰骋。
众人对此都是了熟于胸。
“那何为三利?”
姬川看了一眼众人,言道“三利为,早战利于晚战,决战利于持久战,后发制人利于先发制人。”
姬川这么说,众人不由就费解了。
温彦博问道“姬郎中,不凡说个清楚,我想大家都是不解。”
姬川点了点头,言道“这三利之中,前两利,是相对天下大势而论的,李唐现今,天下三分有一,未据河北全境前,不可争锋。若是我军与窦建德战事,延绵陷入持久战,两方两败俱伤,最后只能给李唐渔翁得利。”
李重九点点头,言道“此话深合我心。”众臣听了也是恍然,深觉的姬川真是金玉之言。
“那后发制人利于先发制人呢?”
姬川言道“窦建德兵多将广。来势远胜于我军,我军势弱。若主动进攻显是不现实。只有诱其先攻,我军后发制人。可依据燕云之险固守,我军再以轻骑骚扰,绝其粮道。窦建德军势虽众,但若食道被截,十万大军尽为土鸡瓦狗,一战可以胜克。”
姬川说完,薛万彻,王马汉等大将一并而起言道“姬郎中说得极是。”
一旁记室参军王珪,言道“眼下窦建德据博陵。河间,渤海三郡,与我恒山郡,上谷郡,涿郡三军接壤,窦建德十万大军贵在专,而我数万大军布于数郡在散,窦建德现在等于攥紧五指,攻我一指。”
王珪说完。这边一名将领,匆匆上堂先李重九禀报言道“启禀上谷公,前方军情,窦建德将大军屯驻高阳。并调河北粮草屯驻在此,眼下军粮正源源不断运至。”
听到将领禀报,这王珪言道“窦建德用兵十分持重稳健。并没有冒进,这显然是稳扎稳打成算。”
一旁薛万彻言道“从地图上来。以高阳为囤粮之所,无论是恒山。上谷,涿郡都处于窦建德兵锋之下,况且从此用兵至三郡,粮道都不远。”
“窦建德非无谋之辈,他也知道十万大军出征在外,粮道关键,故而必是重兵布防。”
“自古以来,以弱胜强,莫过于火攻,固守反击,断敌粮道,窦建德不是袁本初,要再来一次官渡之战难。”
众人议论纷纷。
但众人也知姬川诱敌深入的计谋,恐怕难以成功。
姬川言道“窦建德的主攻方向琢磨不定,现在我军兵力有限,不知该投入何处决战。”
现在李重九大军正从各面调往蓟县正在集结,但问题是窦建德囤兵高阳,幽州三郡都在他的兵锋之下。现在窦建德犹蓄水筑坝,将主力屯驻于高阳,准备雷霆一击,而李重九要想击破窦建德,必须截其主力正面对决。
“距离高阳最近是哪个县?”李重九问道。
“回禀上谷公,是上谷郡的遂城县。”
上谷郡遂城县。
城墙之上,士卒们手举着火把来回巡弋。
“参见县令!”
黑夜中,一名蓄着三缕长须的男人,走到城墙之上,士卒们纷纷行礼。
县令点点头,继续迈步而行,巡视各处。
身后的主薄上前言道“明公啊,这新募来的三百乡兵,给刘县尉操练得甚是得力啊,你看士卒们的士气都很高昂啊。”
县令点点头,面上却有重忧。
当初上谷郡战乱,人口不足一半,李重九据上谷郡后,因遂城县户数不足,故而废之,并入易县。直到了去年,上谷郡形势好转,再度恢复上谷六县,他于是被任为遂城县县令,治理这两千户的小县。
哪知自己赴任还不到一年,就传来窦建德来犯的消息。遂城县乃是边县,城内捕快,弓手,加乡兵不足两百人,就算加上临时募的三百人,在如此倾国之战中,又有几分用处?只能祈求窦建德不要来攻遂城。
“参见明府。”
说话间一名穿着皮甲之将领,上前参拜。
对方正是给自己操练乡兵的,本县县尉。这赵县尉素有几分本事,在易县作捕头三十多年,抓过上百的江洋大盗。
见了对方,县令稍稍放心,言道“南边可有动静呢?”
赵县尉沉声言道“回禀县令,我就直言了,这几日风声不对,我本是雇了两个走南闯北的马贩去南边打听消息,但这五六日来,一支没听到他们的回音。”
县令脸色微变,问道“难道他们失手被抓了?”
赵县尉笑道“明府过虑了,他们人精,怎么可能被抓,何况我只叫他们带口信,又没作其他的。”
“那你说他为何没有音信。”
赵县尉眉头一皱言道“唯一的可能就是,南边的来路被封了。故而你看自窦建德起兵以来,只有南去的商旅,没有北归。”
见县令面无血色,赵县尉言道“明府也不必担心,凡有大战,封锁消息之事,也很平常,窦建德不一定会来攻我们就是。若是真的全力来犯,那也躲不过,我们反正守不住,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县令长叹一声,言道“你说得轻巧,我身为本县父母官,守土有责,若事到了临头……哎,说这些做什么,听天由命了,幸好我的妻儿都在老家,没有随我来赴任。”
到了次日天明,县令一夜没睡,本要在城楼中合眼下,就在这时兵卒前来禀报言道“明府,城外出现敌军!”
县令吃了一惊,奔到城外一看,但见赵县尉驻足于城头之上。
“怎么样是窦建德亲至了吗?”
赵县尉心道,县令都怕糊涂了,窦建德怎么会亲自来攻这小城。赵县尉当下手指着城外那飘飞的‘陈’字大旗,言道“明府,不是窦建德,是姓陈的将领。”
正待县令说话之际,夏军前方一员将领,来至城下言道“我乃是夏军先锋大将陈回,为我天子二十万大军开路,尔等遂城小县,还不速速投降,否则城破之后,鸡犬不留。”
县令陡然变色言道“就是先锋大将,我们这小城,也是抵挡不住啊。”
赵县尉冷笑言道“听说夏军先锋大将乃是高士兴,这姓陈的区区无名之辈,也敢冒名。必是来诈我的。”
“慢着,我们不过五百乡兵,就算是夏军先锋,也怎么抵抗?”县令不由七上八下。
赵县尉言道“明府放心,我们守城有地利之便,我料定这遂城正面绝非窦建德先锋所在,否则就不会有这么点人马。”
县令闻言松了口气,言道“也罢,一切交给你了,我回县衙。”
“诺。”
待县令走后,赵县尉言道“鸣鼓!敌军若是靠近,就放箭!”
幽州刺史府。
李重九,姬川,王珪,温彦博正在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