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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听说窦建德使者十分能言会道,可汗听说也有几分意动,连突利可汗的反对都不听了。”
义成公主连连冷笑。
张长逊言道“还有一事,公主或许会有兴趣,听幽州传来的消息,听闻长乐公主在本月将下嫁幽州刺史,上谷公李重九为妻。”
“长乐?”义成公主闻言不由一愣,言道,“莫非你说是我的娥皇侄女么?”
“是啊,公主嫁给幽州刺史此事,在幽州是传得沸沸扬扬,不仅是长乐公主,齐王殿下现在也身在幽州,马上就要成为国舅了。”
义成公主凤目一凛,言道“不好。”
张长逊忙问道“公主殿下有何不好?”
“娥皇怎么会偏偏在这时,嫁给李重九,如此将来可汗对幽州用兵,岂非伤了她,江都之变后,我杨家的人死的死,亡的亡,没有几个人了,若是连我这侄女都护不住,我有何面目于九泉之下,去见先帝。”
说到这里义成公主不由泫然。
张长逊言道“公主殿下,那么为今之计,只有阻止可汗对幽州用兵了。”
义成公主转过身去拭泪,言道“你说不错,天下那么大,我突厥向何处用兵,不能夺取金银牛马,但我的侄女却只有一个,若是李重九万一为窦建德所杀,娥皇岂非做了望门寡,我那苦命的一对侄儿女好容易才脱了狼窝,岂非又入虎穴。”
张长逊言道“公主说得甚是,只是,只是可汗出兵幽州,似已志在必得。”
义成公主言道“你放心,我定要阻止他。他现在用得着我,必不会拂我的意思,中原那么大,为何非要攻打幽州,李唐现在已有天下三分,这才是我们突厥当前的大敌,而李重九与李渊不睦,正可用来牵制李唐,若是真听了窦建德的话,岂非铸就打错。”
张长逊当下言道“公主既然其意已决,小人必当与公主一并联名向可汗请命。”
义成公主笑了笑,言道“好,张郡守,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当下义成公主言道“来人。”
大帐之外,两名汉人将领上了,单膝跪下问道“可敦有什么吩咐?”
义成公主巍然言道“派人立即以我的名义,往幽州送上一万头牛羊,一万匹锦缎;作为幽州刺史大婚贺礼,不可怠慢。”
说到这里义成公主自言自语言道“不行,现在大隋虽已经是亡了,但却不可让人小看,现在我就是娥皇唯一的娘家人了,这嫁妆要办得要多丰厚有多丰厚,不可失了我杨家的脸面。”
“当年先帝赐给我珍玩古器也拿出一半来,尽数送往幽州,这一次我要让这婚事办得风风光光。”
“是,可敦。”
轰隆隆,雷声滚滚。
长安正是滂沱大雨,乌云笼罩在太极宫的重重宫殿之上。
雨珠滚落,匆匆的脚步声在台阶之上响起。
“快,我要见天子。”
“是。”
一名大将急匆匆走入太极殿。
太极殿内,李渊以及群臣正在议事,自李密归降后,北海通守郑虔符,文登县令方惠整,以及山东反王王薄亦是尽数降唐。
李渊不费吹灰之力,又得山东大部,现正是踌躇满志。
不久足音响起,这名大将奔入大殿,禀报言道“陛下,河北传来消息,李重九于上个月攻破恒山郡,刺史王公政,镇守将军郗士陵殉国,永安王李孝基被俘。”
此刻天空响过一阵滚雷,轰隆隆之声不绝,仿佛给这名大将说话加重了语调。
砰!乒!
一连串的碎响声。
只见李渊突然将袖子一摔,桌上的台砚皆是滚落,一旁几十名大臣皆是垂下头。
李渊深深吸了口气,仰头言道“朕一直不懂薛举父子已灭,川蜀已下,连李密,王薄都是归顺了,为何幽州李重九还是不识天时,仍是冥顽不灵,难道要以一偶之力,抗衡天下吗?”
裴寂言道“陛下莫要担忧,李重九跳梁之贼,反手可灭,只是我们眼下的大敌,乃是李轨与王世充,灭此二人后,河北可传檄而定。”
众臣也是纷纷附和。
李渊言道“不,你们都小看了此人,不能让此子成势。李重九既奉齐王回幽州,为何没听到半点动静,难道他没有奉齐王为天子吗?”
这名大将言道“李重九自取恒山郡回幽州之后,并非奉齐王为天子,而是听闻要娶长乐公主为妻,大婚之日就在本月。”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李世民不由脸色一变,手中的拳头猛然攥紧。
一旁刘文静冷笑言道“李重九大婚,我们不得不给他点贺礼,可以令潞州出兵,攻打太原,给他添添热闹。”
李渊双目一眯,言道“你以为朕是如此小气量的人吗?裴爱卿说的是,眼下我们的大敌乃是王世充,李轨,太原有猛将尉迟恭,恒山有名将徐世绩,攻打太原既捞不到好处,又让其记恨我等,给与其兴兵口实,为解一时怒气,而毫无获利的手段,朕不为之。”
李世民上前言道“父皇所言甚是,李重九大婚,短时期内暂无法兴兵,儿臣建议全力西顾,联合吐谷浑,夹攻李轨,必能大胜。”
李渊点点头,言道“秦王所言甚是,就这么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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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九章 十里红妆
铜镜之前,杨娥皇静静的坐在妆台,长发如瀑水散在肩头,及至腰间。
从当初的江都落难,走到今日今刻,她心头百转千折,怎可用喜悦激动,苦尽甘来等词来形容眼下的心情,百味交集之后,内心此刻仿佛千帆过尽,只余下一片宁静,波澜不起。
拂衣在铜镜后,细心地帮着她梳着头。拂衣言道“公主殿下,今日你好美。”
杨娥皇浅笑言道“自古出嫁,有哪个新娘子不美的?”
拂衣言道“那可都是普通女子,你当今堂堂的长乐公主啊。”
杨娥皇笑了笑,却不言语了,除了拂衣外,一旁还有五六个丫鬟服侍。
她们给杨娥皇插上凤钗,将青丝绾起,扑上白粉腻子,画上素眉,在额上贴上花黄,抹上胭脂,最后才郑而重之的戴上凤冠霞帔。
待好容易完成这些,杨娥皇往铜镜上看了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可以。
“今宵织女降人间,对镜匀妆计己闲;自有夭桃花菡面,不须脂粉污容颜。”
而原来新郎迎亲的队伍已是到了,在府外唱起了催妆诗。
房内丫鬟都是嘻嘻笑着,听着门外的催妆诗,言道“公主殿下,驸马爷已是到了门外了,这不开始催了。”
杨娥皇垂下头。
拂衣柳眉一撇,大声言道“急什么急,公主殿下乃是金枝玉叶,贵不可言。让那驸马爷再等等又如何了,你们起什么哄。”
众丫鬟见拂衣开口,皆闭口,杨娥皇笑道“拂衣,你要吓到人吗?”
拂衣言道“公主。我这可是为了你好,让驸马爷多等等,免得那小子以为娶媳妇忒容易了,以后看轻你。”
“你啊!”长乐公主微微责备。丫鬟们又是嘻嘻地笑作一团。
窗外的催妆诗念了一遍又一遍,开始只有数人,后几十人,上百人一并唱和。
院子之外锣鼓喧天。
这边一名丫鬟听了拂衣的耳语,开了门走出去。在院中喊道“来来去去就是这首,驸马爷难道都江郎才尽了吗?”
这时外头有人言道“你这丫鬟,好生嘴刁,驸马爷才高八斗,还怕了你们,只是恐误了吉时,这才催促罢了。”
“有才方嫁人。无才何必进来,你们当公主是随便下嫁的吗?”
“真拿你没办法。听好了,”这时又一人唱道“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好!”
院子内外的纷纷叫好,连杨娥皇亦是浅笑。
“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满面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
屋外数百人齐唱,声音洪亮,好生热闹喜庆。
院门之外。敲门之声陆续响起,丫鬟们纷纷看向拂衣。
拂衣朝众人摆了摆手,自己走出房门,来到院外,高声言道“方才都是别人所作,驸马爷,你自诩才高八斗。何不亲自长吟一首,让我们公主听听?”
“公主有命,恭敬不如从命。”李重九在屋外朗声答道。
众人听李重九要显诗才,当下四面都静了下来,连锣鼓也是停下。
杨娥皇在屋内不由侧耳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