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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娥皇神色微冷,问道“二兄,莫非你要去投他?”
杨暕颇为奇怪自己妹妹的反应,但仍是正色言道“不错,但不是投他,而是要他迎我为天子!”
杨娥皇身子一震,手掩其口,杨暕却跪下,向东面叩拜三下言道“父皇龙驾西归,宇文化及之仇不共戴天,我杨暕时刻铭记,不敢忘之。”
“二兄。”杨娥皇听杨暕听此,不由心底震动。
杨暕站起身来,言道“妹妹,我乃是父皇之嫡子,皇室之中地位最尊之人,为我杨家复仇,还有这大隋存亡断续的重责,舍我其谁。”
“李重九虽为幽州刺史,但我听说其出身低微,故而幽州太原士族不能归心,但我不一样,我乃是天家贵胄,只要振臂一呼,河北士族望之还不景从。李重九现在有势力,无大义,而我有大义,无实力,若我们能合二为一,幽州算什么,席卷河北乃至天下都易如反掌。”
杨娥皇看着杨暕,他这位二兄,在这数月奔波之中,皮肤黝黑了,嘴边亦留了胡渣,伤疤,显然沧桑憔悴了许多,比之当年养尊处优的样子全然不同。
杨娥皇不由苦笑,言道“二兄,你当年若能如此,父皇哪能不将皇位传给你。”
杨暕甩袖笑了笑,言道“现在也是不迟。”
杨娥皇言道“可是李重九在幽州也是一方诸侯,他如何甘心自让其位。”
“这有何不可,一介布衣焉敢奢望天下,当年翟让可以让给李密,李重九又为何不效仿翟让。”
“然后待势力稳固之后,你再如李密杀翟让般,将李重九除掉吗?”杨娥皇问道。
杨暕犹豫了一下,言道“他若识趣,将来不失封妻荫子,若是不识趣,我自好狠下心了,怎么说他也是我齐王府出来的人,杀了他,大义上也不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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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一章 二雄相会
杨暕自顾说着,但见杨娥皇紧闭嘴唇,亦心知自己有几分失言,将心底话不知觉的就说出来了。
杨暕言道“妹妹,这几日我在酒肆打听,碰巧知道李重九,为助李密率三千人马从幽州而来,这几日正好在黎阳,我决定这就当门去寻他。”
“二兄!”杨娥皇拉住杨暕的衣袖。
杨暕看了杨娥皇一眼,言道“怎么了,你不同意为兄这么做吗?我知你心存仁慈,但为了祖宗社稷,为了我大隋的万世江山,必然的牺牲还是要的,想当年高祖,父皇平定天下不知杀了多少人?”
杨娥皇看向杨暕,言道“二兄,我担心的并非是李重九,而是你,李重九乃是当世枭雄,他不招惹别人的,也就罢了,而你这么图谋他,可是自取杀身之祸。”
杨暕言道“妇人之见,李重九不过一介莽夫,只要我能得幽州士族支持,收拾他还不容易,好了不必再说了,我意已决。”
“不,”杨娥皇拉住杨暕言道,“二兄,一朝兴亡自有定数,若是你打定了谋夺他人基业之心,如此我宁可不去幽州,而去关中。”
“关中,”杨暕怫然言道,“去关中,就是一辈子作个笼中鸟,李家要我们叫,我们就得叫,供人观赏。你愿意吗?”
“关中也非我所愿,但是二兄,若是你真要去幽州,我就将你这些图谋,都告之给李重九。”
“你敢?”杨暕怒喝言道,当下将右掌张开。看见杨娥皇目光定定的看向自己,满眼的求恳之色。当下不由将手掌放下。
杨暕言道“你将我野心告诉李重九,为兄必死而矣。你难道要帮一个外人来害你兄长吗?你要说就说去吧,这是我想到的最后出路,你不让我去做,就和杀了我没什么两样,早死晚死又有如何呢,国仇家恨不能雪。你去吧,你现在就去,帮一个外人来害死我,也好过我日日受亡国之痛。。”
“二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杨娥皇已是泪如雨下,拉住杨暕的袖子。
杨暕转过身去,气鼓鼓的负手站立。
杨娥皇深吸一口气,言道“二兄,那你非要去幽州也好,但你答允我,复兴大隋之事,自有定数。你万万不可强求,一切量力而行。”
杨暕见杨娥皇回心转意,转过头去,顿时哈哈一笑。言道“为兄晓得。你放心,为兄行事自有分寸。”
“如此我就放心了。”杨娥皇低下头。
之后杨暕转身而去,回到自己的屋子。看陈设破旧,不由眉头一皱。但想起若非曲嫣然在自己落难时收留。现在哪还有片瓦栖身。想到这里杨暕不由自嘲一笑,觉得自己气量真是宽广了很多。若是以往必是大发脾气了。
“患难见真情,乱世见人心,”杨暕自言自语地言道,“汉高祖有泗水亭长之时,刘备也卖过草鞋,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苦其……罢了,就这个意思,我已不是当年那齐王了。”
杨暕又左右踱步,自顾言道将来若大权在握一日,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宇文化及必诛连九族,李渊,窦建德,李密等人必要授首,至于曲嫣然落难时相救,必然报答,她毕竟出身青楼,身份是低微了点,不能立为皇后,不过没关系,我将来定要将她册为贵妃,以报答今日之恩。”
就在杨暕细细思着将来掌权之后的事时,杨娥皇已是回到了香闺之中,坐在榻上,默坐了一会,陡然脸上露出决然之色。
杨娥皇当下拿出方砚,和水研墨,之后取出一布帛来,提笔蘸墨挥就。
杨娥皇写得很快,一行精致的小楷落于纸张之上,她在宫中时,曾向虞世基学过隶书,向虞世南学过小楷。虞世基在外虽被骂为奸臣,但待她却是极好,虞世基擅长草隶,其弟虞世南,极擅楷书。
虞世基曾说公主的字,甚得古风,虽是有些恭敬之词,但杨娥皇对自己的字也甚满意。
写就之后,杨娥皇将布帛收起,当下唤过拂衣,言道“此物你就交给城南驿站的一名姓长孙的侍卫,就言我与兄长已是答允秦王之请了。”
拂衣顿时讶然,言道“公主,我们真的要去关中吗?”
杨娥皇点了点头,言道“我已是决定了,回来再与你解释,不过此事需瞒着二兄,从你后廊下楼,若碰到他就说给我买胭脂。”
“是,公主。”拂衣看了一眼手中的布帛,当下纳入袖中,转身出屋。
杨娥皇站到窗外,待见拂衣的身影没入街角,方才回到榻上。
杨娥皇想到从此以后,自己就要身入关中,终于不能履幽州一步,泪水簌簌而下。这一度杨娥皇悲从心来,伏在塌沿悲泣不可抑制,榻上锦被湿了一片。
黎阳城下一夜雨,大街之上尘土浥浥。
车轮碾过土道,留下一道道浅浅的车辙。
魏公李密于府内大宴,请名善才曲嫣然献艺,而城内瓦岗军大将,以及各官吏,皆是一并赴宴,好生热闹。
数骑停在魏公府面前,马上之人,娴熟的翻身下马,一旁门吏见来人锦衣华冠,当下不敢怠慢,言道“贵客光临,敝府蓬荜生辉,不知……”
“劳烦通禀,在下秦王李世民。”
“秦王殿下。”门吏连忙作色,当下双腿飞似得奔入府内。
立即有人给李世民拴马,李世民看着魏公府前络绎不绝的人流,笑道“李密果真华而不实,偏好排场。”
长孙无忌一旁言道“可是我看着怎么有几分鸿门宴的味道。”
“哦?”李世民言道,“何以见得。”
“不敢,”长孙无忌言道,“李密此人城府深沉,心思诡异,谁也猜不透,此人究竟在想什么,虽说柳府缘再三说,李密投降李唐之事,乃板上钉钉之事,但我总觉得会生变故。到时与我们不利。”
李世民笑着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何况李密这老虎现已是被拔了牙,他麾下的官吏已有二十多人,都秘密向我们写了效忠信,这黎阳城城内,李密还能掌控几分大局?”
长孙无忌一笑,正待说话,这时魏公府中门大开,魏公李密一身冠袍,亲自迎接。
一旁之人河北士族,瓦岗军官吏见李密居然出迎,亦不知到底是何人大驾,当下都翘首望这边。
“秦王驾临黎阳,实在是荣幸!”
李世民退后一步,作了一个大揖,言道“世叔亲迎实在折煞小侄了。”
李密笑道“你是贵客,此礼不会太过,来!”
原来是秦王众人皆是一叹,关中李唐现在如日中天,难怪李密出中门迎接。
当下李密与李世民把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