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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道可以穿行,太行山的孔道,就是大名鼎鼎的太行八陉。
现在现在李重九东下太行,途经潞水河流穿切的河谷低地之后,要往河内郡渡过黄河,渡过黄河就可暂时避开官府的缉捕,缓下一口气来,但在这之前必须通过太行八陉之中的太行陉。
太行陉,亦称之为太行道,乃是兵家必争之地。
秦昭王四十四年,秦王命白起攻太行道,绝之。四十五年,白起再率秦虎狼之师,伐韩之野王。野王降秦,上党道绝。
后上党降赵,秦赵之间乃有长平之战,白起在此屠赵军四十万人,而长平之战所在,正在于李重九脚下的长平郡。
心知进入长平郡之后,李重九当下心知,总算暂时松了一口气。
以这个时代,衙门的效率,所谓的‘跨省追捕’这样的事,还是出现不到自己身上,两郡之间交接,公文往来乃是十分麻烦之事。
眼见自己的大青马已疲,李重九不可能再奔行,当下牵马缓缓而行。
当下看到路边,有个店家门口挂了只倒扣着的‘罩拎’。
这罩拎乃北方捞米饭专用器具,挂出在外,表示此地乃是饭馆的意思,吸引客人来店用饭。
另在店家的门楣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张家客栈四个大字。
眼下疲惫不堪,无论人马都必须歇息,李重九当下向客栈走去,同时将刀揣进怀中,以防不测。
客栈门口的伙计,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以一般的经验,伙计应是八面玲珑之人,如此魁梧大汉,怎么可能会是从事店小二一职。若是每个饭店皆是如此,岂不吓坏了客人。
李重九只是多瞅了两眼,那名大汉即站起身来,言道“客官,小店这几日不做生意!”
李重九看了一眼罩拎,反而问道“不做生意,何故还挂着罩拎?”
李重九一发问,这大汉倒是一时语塞,店内倒是有一人吭声,言道“黑闼,哪里有客人来了,往外赶的道理,还不请客人进来!”
那名大汉闻言没好气地言道“客官,里面请。”
李重九心底一凛,将马背上包裹取走,走进饭店,待入了饭店之后,见四周空无一人,摆了七八张短桌,摆着许多草垫。
待看见一名三十多岁面容儒雅的男子,走了出来,拱手言道“客官,小店本要打烊了,但有客人上门,乃是店家荣幸,请问这位客官要点什么?”
打烊,此刻天色尚早,就打烊。
李重九心底冷笑一声,将包裹往饭店的饭桌上一掷,砰地一声,显然是沉甸甸的厚重之物。
李重九这一动作之后,当下那身材魁梧男子,以及眼前此人,脸色皆是一变。
李重九微微一笑,言道“马要喂上等好料,再要两碗酸奶酪,以及一个胡饼,一盘羊肉。”
“好咯,客官你稍坐。”
说话间,当下这二人皆是一同离开。
李重九左右打量,突发觉一张草垫子摆放有异。
李重九当下站起身来,将此草垫子挪开,只见垫子下赫然一滩未干之鲜血。
李重九见此情景,嘿嘿冷笑两声。
锵锵两声,从厨房内,方才进入的那伙计掌柜一同而来,手底各持着两柄大刀。
那魁梧汉子喝道“小子,只能怪你运气不好,自寻死路。”
李重九哼地一声,将怀中短刀抽出,反手一刀插在木桌之上,厉声言道“好啊,走南闯北,倒是在这里遇见了同行!”
“报上名来,不杀无名之鬼!”
第二十九章 瓦岗好汉
待见到李重九将刀一亮,那两人自是讶然。
吴黑闼哼地一声,将手一挥,当下门厅前后左右,一下子之间涌入了十几个人,一瞬间将李重九围在当中。
李重九心道这回可是入了黑店了,但是面上却犹然不惊。
那长相儒雅的男子,伸手作了停止的手势,言道“好啊,居然碰上好汉了,在下王儒信,不知足下如何称呼?”
“王儒信?”
李重九目光一凛,冲口而出言道“原来是瓦岗寨的好汉。”
王儒信听了不由讶然,言道“小弟区区薄名,兄台如何认得在下?”
李重九面上哈哈一笑,心底却在思索,至于王儒信的名字,乃是他从历史上得知,此人乃是翟让心腹,曾经劝翟让提防李密,但最后却被李密所杀。
李重九想了一下,谎称言道“是赤发灵官单雄信单庄主,告诉于我的。”
王儒信听了,当下不疑有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将刀一收,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单庄主与翟大哥交厚,说来也不是外人,正是一场误会。”
当下王儒信言道“这位是我兄弟吴黑闼,过命的交情,我此次来邀他一起前往瓦岗聚义的。”
“吴黑闼?”
李重九点点头,对方名字与另一位窦建德麾下大将刘黑闼相似,不过此人后来投奔瓦岗寨,亦是一员大将。
李重九当下言道“我落难时蒙单庄主收留,在二贤庄中住过几日,与单庄主喝过几次酒,对他十分敬仰。”
当下数人入座,一旁别人端上一大盘羊肉,以及一坛酒来。
众人边吃边聊得知,原来王儒信带着吴黑闼以及十几名豪杰,准备从山西,赶往瓦岗寨投奔翟让的。
结果在打尖住店时,二人闲聊时,为此地店家偷听。为了怕泄露风声,当下这十数个亡命之徒一不做二不休,将店掌柜,小二,以及满店住客,皆是杀得干净。
后李重九要打尖住店,吴黑闼本是要驱走,这王儒信却怕走漏风声,决意将李重九诓入店内杀之。
李重九见此数人,如此视人命如草芥,一副绿林做派,亦不由暗暗摇头。
他迄今为止虽杀了六人,但皆是为了自卫,人要杀己,自己不得已而为之。而这些绿林不分好坏,一味滥杀无辜,实乃不是一路人。
当下众人问及李重九来历,李重九倒不隐瞒,如实而答。
听了李重九如此说,当下王儒信不由讶然,言道“原来兄台就是李重九,我在官府海捕文书中见过你,嘿嘿,杀了三个军官,果真心狠手辣之辈。”
众豪杰虽是亡命之徒,但是听闻李重九居然连官兵都敢杀,当下皆是肃然起敬,各个心道此人真乃是亡命之徒中的亡命之徒,幸好方才没与此人动手。
王儒信切了一片羊肉,放入口中,咀嚼几下,言道“李兄弟,天子昏庸,依照我见,天下不日将要大乱。阁下既亡命天涯,无从投去,倒不如与我们等一起到瓦岗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一起反昏君,图个逍遥自在如何?”
李重九听了,微微沉吟。
吴黑闼一拍桌子,言道“李兄弟,兄弟几个不把你当外人,若是你不愿,我们亦不勉强,今日一顿酒后,大家各奔东西。”
李重九闻此微微笑了笑,这吴黑闼表面粗犷,内心却很有心计,他与王儒信二人一软一硬,正是拖自己入伙。
李重九想了一会后,当下佯装出有几分畏惧的模样,言道“既是两位大哥如此看重,小弟亦当从命了。”
听李重九如此说,王儒信,吴黑闼二人皆是哈哈大笑。
王儒信当下端起酒来,言道“喝下这碗酒,大家就是好兄弟,日后上了瓦岗寨,再不醉不归。”
李重九点点头,与吴黑闼一起端起酒,三人一同喝下酒来。
答允了与王儒信,吴黑闼一起投奔瓦岗寨之后,当下李重九心知眼下自己暂时安全了,当下放下心事,大口吃这羊肉。
这羊肉吃起来,这群粗鄙的豪杰哪懂得烹饪,故而羊肉吃得甚是鲜膻。
但是对于,饿了一日一夜的李重九而言,这顿羊肉吃得别提多美味。
席间数人不住劝酒,李重九佯装酒量不佳,喝得是鼎鼎大醉。
食得八成饱后,众人决定明日上路,当夜各自休息。李重九佯装大醉,回到房内之后,眼底已是清亮。
当下李重九先将房门栓起,再门后有搬了个衣柜抵住,又将四面窗户堵上。
检查一遍后,李重九这才放下心来,躺倒床上将短刀枕在耳边,合衣而睡。
固然是极其疲倦,但身在险地,李重九睡得并不踏实,不过所幸一夜没有大事。
次日天一擦亮,李重九,王儒信,吴黑闼这十几名豪杰一起上路。
王儒信身上有东郡郡衙开具公验,此公验乃是过所户曹所开的,证明王儒信这一路,乃是为朝廷办差,一路通行不得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