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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加倒没有怒:“平日也不见这么夹枪带棍的,今天吃错药了还是怎么着?我可是什么都还没说。”
“倒要问问你都做了什么?”撒加抱起双手,前面是浩渺的湖,后面是应是沙加的埋伏。既然如此,先要问个清楚。
“还用得着问?沙罗教你一直在查,了解的东西比我还多吧?”
“先不说沙罗教,为什么要让艾俄洛斯喝棘雪草?”
沙加一怔,继而哈哈大笑:“我可不忍眼睁睁地看他被人弄死啊,怎么,见到生龙活虎的镇国大将军你不爽了?这就是皇兄的不对了,他乃是国之栋材……”
“住口!差点害死他你知不知道!”
本已去毒,却又喝了那么多棘雪茶,加上一天到晚练兵……被发现之前咯了多少血?撒加的心被拽得生疼。
沙加对个中曲折一无所知,反问道:“哼!恶人先告状!不喝解药,不死也残!皇兄是期望他死呢还是残呢?未免太恶毒了!”
“以后,你不要插手艾俄洛斯的事!”
“许你放火,都不容别人点灯了?许你下毒,就不许我们示好一下?皇兄也太霸道了!好啊,明天给阿布传个信,让他也一气绝交的好,免得我们兄弟生嫌隙。”末尾两个字拖得长长的,玩世不恭。
撒加气得牙根痒痒,又不能明说:“他是什么人的儿子,你们会不知道?”
“他老子断袖,儿子又没错。你要杀我要保,各凭本事就是!”沙加手指一弹,意态清闲。
“是你亲手操纵着归止郡?”已无需多问,撒加心知肚明,沙罗教的根基就在这里,那个酷似沙加的县老爷,正是沙加的傀儡,或者,帮凶。
“哈哈撒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呢,已经迟了。”
“没有猜错的话,那些武器、那些源源不断的教徒,正是从这里出来的吧?”
沙加不以为意的一笑:“我自愧弗如——不如你在皇城中明目张胆地拥兵自重。动手吧!”
兄弟中,以花为武器的是六皇子阿布罗狄——阿布罗狄不喜杀戮,对武艺不甚在意。
御风为剑的是沙加——他爱安静地站着或坐着,如同冥想。骤然而动、暗魅诡谲,因袭了母亲的血缘他的每一招都蚀骨地诡异。
讳莫如深的是撒加——身为大皇子一向文质彬彬,从不主动与人比武,只是跟在皇帝身边处理政务。
换作平常,撒加定然会虚晃几招,转身离开。但是,前有归止湖,后面芦苇丛是沙加设下的埋伏,潇洒脱身已无可能。
金环箍身,金发飞起。
“为什么是防御环,怕自己能力不够吗?”撒加哂笑。
沙加从不为自己留后路,或者说,自傲的人从不屑缔结防护。但此刻,却率先为自己营了一道庇佑。
“谁又会小看从未出过洞的毒蛇呢?”沙加反问。一滴血自金环洒落,在风舞动的尖端瞬间洒落,流火铄金般瞬间燃烧了意向中的火海。
金环上的一滴血洒落成无数,“血祭”,全部祭飞向那个衣着臃肿的撒加。并非十分的把握也有九分。
可是,血红,忽然变成了漆黑。
沙加眼前出现了幻影,没错,幻影。沙加收获最多的赞誉是幻象——他的对手总在沙加的光影般急迅攻击中,出现了可怕的幻象。但此刻沙加明明白白自己出现了幻影。
不止一个撒加,眼前有两个撒加。
那是,“双影诀”?两个撒加蓝发飞扬,眉目忽而清晰忽而模糊。
瞬间的滞顿正是破绽所在,交织辉映的脸破开了血祭的封锁,撒加一剑正中朱砂眉心直刺过来。
沙加手中一转挥出天舞宝轮——御风而成的宝轮飞向两个幻影的中间,劈出血雨万点红。
迪斯远远地站着观看。他也知道,在芦苇丛中至少有数十人与自己一样屏住呼吸。
没有向前。
没有向前的指令。
这样精彩绝伦的决斗令人血脉贲发。沙加由防御瞬间成了攻击,凌乱的攻击出现了破绽,纵然如此也是杀气逼人。
撒加并不轻松,每一剑逼过去,都被沙加悍然破开。
第三十多招时,撒加忽然收剑后退,临风而立。
沙加湖蓝眼眸绽放出的竟然是不可理喻的惊喜:“撒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有什么比棋逢对手更快意平生呢?
可惜这种想法是东道主的——他有的是时间、有的是地利。
被困在湖边的撒加不能恋战。
“迪斯,走!”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沙加哈哈大笑,芦苇丛中豁然闪现了数十个肃穆的身影:“撒加,来不及的,束手就擒吧!”
沙加的狂妄并非没有理由的,无论撒加逃向哪个方向,都逃不出他的禁锢。
“快,回归止县城!”撒加的命令简短明了。
行动快于语言,等迪斯来得及问时,他们已在归止县衙旁了:“殿下,回县城不就等于瓮中捉鳖吗?连知县都是他的人……”
“我笃定,沙加绝不忍破坏他自己的心血!”
从那干净而质朴的民风、安居乐业的百姓,可见沙加对此地的用心,既能不着痕迹地苦心经营,那就绝不会亲手血洗这个城。
“可是,这也会让他的增援越来越多。”
“没关系,迪斯,我们的救兵也很快就到了。”低头看了看破烂的衣服,不愧是沙加,从未近身依然将自己击得狼狈。
撒加的宝押得很对。
进入县城界线,沙加止住了杀气腾腾的追兵:“不能动手!左侍卫,你守住东边要道;右侍卫,你守住……”
兵分八道,即使苍蝇也飞不出这样的禁锢。
沙加望着破败但整齐的县衙,冷笑:“撒加,你又能躲多久?”拂去肩头一缕被削掉的金发,凛冽的剑气,彻骨的寒。
深知这个小郡城是躲不住两个陌生人的,没被翻天覆地的搜查只是沙加不愿大肆扰民而已。
“殿下,怎么办?”迪斯擦拭着长刀上的血迹。
“穆来了。”
“什么?”眼睛刹那亮了,却又很快暗了,“他在哪?可别跟咱一样困在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
“等吧!相信很快会找到我们的。”
马早早地被舍弃了,每一刻都是煎熬,冬天天色暗得快,才见寥寥数个的黑衣人偶尔穿过,隔壁传来的孩子哭泣断断续续的声音。
“那个知县是沙加亲自挑的吧?”
“应该是,有个替身干什么都不惹眼了。”兴致来了说不定沙加也亲手管辖,“反应挺快的。前脚才走追兵就跟过来了。”
穆在,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跟前。
穆很少随随便便就遂人心愿。他会一直微笑一直微笑,一直微笑到那些求他帮助的人绝望。等绝望的人离开了,他才会飘然而至施舍那些灵丹妙药,将绝望的人吓一大跳、而后眼泪横流、感恩戴德、永志不忘。
“这样很有趣吗?”撒加曾问。
“一定不能轻易答应别人,不然他们会觉得一切理所当然。”穆说得很正色,眼角却笑得翘上天了。
“如果你是那些病人呢?”
穆托着圆润的腮欢乐地说:“那就会好好地求郎中治我的病。求人,还要摆什么架子啊?”
不过,一如他的病人一样,他来的时候就是让人感激涕零。当那紫发飘到两人跟前时,迪斯简直就想拜倒在那葱白长裳之下。
“你可算来了!不过能不能不要穿得这么招摇,搞得跟见老相好一样。”不满地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一袭白锦衣,双肩绣着银色莲花。招摇说不上,只是穆向来爱穿半旧的浅色衣,极少见他收拾得如此风流别致。
“让大人见笑了。”穆笑得也无邪,“第一次穿这么精细的衣服足足花了三个时辰这才来迟了。在这风口冻得够呛吧?没事,就冻出个痨病来也能治的,吃了七八斤药就好了。”
迪斯蹭了蹭鼻翼,冻得皮都能搓下来了,懒得接穆的奚落:“你就说吧,总有一天碰到克星克死你。怎么出去?”
“围得跟比粽子还密实,要不,迪斯大人您先出去诱敌离开?”
迪斯瞪着眼睛冒火。
“还是小的去诱敌吧,反正上没老下没小,死就死了就地一埋高山流水万古长青。”穆摆了摆宽袖,大剌剌地就要出去。
“穆,外面都是沙加的人?”撒加开口了,再斗嘴下去,就不用等沙加来找了。
“郡城里也全是。”穆笑笑,“不过殿下放心,萧墙起火,这会儿只有沙加坐镇了,他也不是三头六臂。”
撒加安心下来,既然说萧墙起火,必是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