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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言挣扎着直起身,费力的扭过头,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名对她照顾有加的青年,“真的是你!你没事了?你怎么在这里?”
和王爷如此相似的眉眼,英气爽朗的笑容,真的是大世子啊!
靳文符爱惜的摸了摸静言的头,“我当然没事,倒是你,竟有胆子一个人跑来追文笙那个笨丫头。我听四虎说你和七虎进山是给文笙找草药,这也太大意了!你不清楚边关的战况,那两头老虎也是废物么?”
让人恐惧的记忆像放开闸门的洪水,瞬间涌入静言的脑海。刀光血影的夜,琉国将军不甘心的脸,满手温热的血!
静言使劲儿在被子上蹭了蹭手掌,“七虎!七虎怎么样了?”
诺敏在床尾坐了下来,热络的拉起静言的手说:“放心吧,他虽伤的重但无性命之忧。他比你可结实得多,昨天就醒了过来。不过你们两个人还挺厉害,黑天半夜的就杀了六个琉国人。那六个可都是琉国大将巴图布赫的亲兵啊!”
静言在得知七虎还活着的时候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感觉到左侧腋下疼得厉害。大世子的胳膊好沉啊……
靳文符发现她细微的挣扎赶紧放开了手,“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快躺下!”
明明才刚醒来,脑袋一沾枕头困意却再次来袭。静言还有好多的疑问想问,但至少现在她安全了。不再逞强,静言昏昏沉沉的又坠入梦乡。
这一觉醒来天色已黑。
与之前第一次清醒时的茫然困惑不同,寂静的夜晚将一切感官全部放大。能听到有人在另一间屋里交谈,能更清晰的感觉到腋下伤口的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此刻全身都僵硬而酸痛。
尝试坐起身,耳朵里嗡嗡的,隔壁房间的说话声变得忽远忽近。静言坐了好了一会儿才缓过来,慢慢抬起手摸了摸已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受伤的左腋。
她还记得那一晚在她即将落下匕首时忽然遭遇了偷袭,但到底是谁,为何会刺伤这么个奇怪的地方,静言一无所知。当时,她全副心思都集中在匕首上,直到她将这东西笔直的刺入琉国将军的后背。
她还是下了手啊……
卧室中静悄悄的,静言借着房中的烛光环视了一番。由格局来看,既不像兵营,也不是寻常人家。
说气派么,还谈不上,但目光可及之处的摆件以及铺盖用的东西亦非凡品。
静言扶着床柱站了起来,让她意外的是她崴伤的脚踝似乎在这段时间内被人精心照料过。
离床不远的圆桌上摆着茶壶和茶碗,静言慢慢的一步步走过去,探手摸了摸,欣喜的发现不仅壶中有茶水,而且还是温热的。
翻过来一只茶碗,倒水的时候静言的手腕抬得有些吃力,才刚提起壶,腕子一闪,壶底磕在茶碗边沿,立刻将那细瓷磕掉了一块,好好一个茶碗成了豁牙子……
静言将这只掉了瓷的茶碗原样扣回茶盘,又换了只新的。
当她用有些僵硬的双手捧住茶壶时,突然背对着的门发出吱呀一声响,随之涌入一阵清新微凉的空气。
静言放下茶壶笨拙的转过身,然而才转到一半整个人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静言静言!”
多么熟悉的声音!是卫玄?!
静言用力挣扎开他握在她后脑上的大手,她想看看他,能听到卫玄的声音还不够,她想亲眼看到他的脸!
她看到了!
目光贪婪的把卫玄脸上每一寸都仔细看了个遍,最后落在那双充满浓烈情感的眼睛里。
忽然静言所有的情绪就这么爆发出来,委屈和担忧,恐惧,还有思念。
大颗大颗的眼泪扑簌簌落下,去他的礼仪规矩,静言只想扑在卫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卫玄手足无措的轻拍静言的后背,又担心碰到她的伤口。
在接到快马来报大郡主带着莫伊族亲兵半路遇敌时他就担心这丫头会跑出来追人。结果不出两日又来了信儿,静言与七虎进山挖药被人伏击,重伤。
那一瞬卫玄只觉心都被人拧碎了一般,二话不说带着卫氏亲兵便赶了过来。
感觉到怀中之人愈发颤抖的身体,卫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床榻旁,轻轻的放在柔软的被褥中,“我给你倒茶。”
然而静言却拉住他的手,“别走,再……陪我一会儿。”
卫玄已由七虎口中得知事发当夜的前因后果,知道他心爱的姑娘被惊吓得不浅,一颗心更加柔软,拉起她的手轻吻两下,“我把壶拿过来,咱们一起喝些,正好我也口渴得很。”
他知道静言是最体谅人的,听说他口渴必然会放手。
三步并作两步取来茶壶,卫玄一转身坐在床头,把静言扶起靠在自己怀中。一手搂着她的肩,一手斟茶,“先喝一些。”
静言乖乖的喝了,卫玄又倒了一杯,她摇了摇头,“你喝吧,不是口渴么?”
卫玄低下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放下茶碗,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突然猛的一低头,就这样深深吻住她的嘴唇。
他们不知道这个完全逾越了礼数的亲吻持续了多久。
静言被卫玄抱得越来越紧,卫玄的胳膊是那样健壮有力,静言伸出没有受伤的右臂攀住他宽宽的肩膀,真是让人无比的安心。
静言不在乎卫玄越发失控的拥抱,即使伤口被挤压得疼痛难忍也无所谓。那片漆黑的,充满血腥味的树林,也许会被卫玄的拥抱挤出记忆。
卫玄的手很大,掌心很热。被这样的手掌覆在后背上,整个胸口都暖洋洋的。
静言不允许卫玄离开,当他们的嘴唇分开时,她就追逐着他的。
卫玄几乎疯狂了,无法克制回吻着他的女人。
此时两人无需言语,爱人之间最直接的抚摸和亲吻足以让这两个不善于倾诉的人明白彼此心中的渴望和心疼。
又过了许久,终于在静言体力不支的情况下卫玄恋恋不舍的放开了她的嘴唇,但依然把她抱在怀里,低声和她聊上几句,大手慢慢的在她后背上滑动。
“以后要好好给你补一补,背上摸一把全是骨头。”
静言窝在卫玄怀中无比满足,抬手摸摸他已经冒出青胡茬的下巴,“你什么时候到的?我和七虎是大世子救回来的么?”
卫玄捉住她的手,啄了啄那几根细细的手指,“嗯,你们出事的地方就是大世子曾驻扎过的营地。他过来是为了接应固林族的诺敏公主,你应该已经见过了。说起来,能把你和七虎救回来还多亏了公主。”
诺敏会出现在北疆必然与姑奶奶有关,但具体姑奶奶是如何游说,为何固林族的大公主会心甘情愿的带着族人潜入北疆增援?目前无人知晓。
诺敏公主按照草原的习惯带着四只猎犬,就是这些狗儿率先嗅到了林子里的血腥味。
凶险的是,在大世子等人赶到时,已有两只饥饿的野狼正在撕咬那名偷袭了静言的琉国士兵的喉咙。
静言身上一颤,攥紧了卫玄的手,“那个琉国将军死了吗?”
“没有。大世子等人赶到的同时,琉国也来了一批好手,抢了巴图布赫就走。大世子发了北疆军呼唤援军的火箭,二公子也率领驻扎在镇外兵营的军士出来搜山,但那些琉国人太狡猾,没能捉住他们。不过挨了你那一下,想必巴图布赫没死也会去了半条命罢。”
原来那将领是叫这个名字。
静言转动着脖子,“这里是哪儿?我看着不太像兵营。”
卫玄微微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笨,这是我在兴图镇的老宅,你来过的。”
“可是,上次我记得是睡炕。”
卫玄的眼睛里忽然跳起两朵促狭的光,“因为这是我的卧室。”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聊,聊了很久很久。
静言能感觉到卫玄在刻意回避提及山林中那晚发生的事,哪怕她询问七虎的伤势他也不愿多谈,这让静言的心又提了起来。
“难道是七虎有什么不好?所以你瞒着我?”
卫玄摇了摇头,忽然又抱紧了静言,低声说:“七虎无碍,明日早起我便叫他过来让你看看。我只是、只是恨为何当时不是我在你身旁!”
说着便轻轻摸了摸静言腋下的伤,“幸好那名士兵先前中了七虎两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即便如此,那一刀也伤及筋络……恐怕日后你的左臂再不能负担重物了。”
原来是这样。
静言突然发现卫玄抱着她的手臂有微微的颤抖。
卫玄也在害怕么?
“静言,你记住,以后无论再有什么动静你都不许离开王府。”
卫玄在心底默默发誓,这是琉国人的兵器最后一次出现在他心爱的姑娘面前,巴图布赫,有朝一日在战场上相遇,我定要将你斩于马下!碎尸万段!
筑北王府容华斋内,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