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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组织的人心干甚?”
“刘天!”
“且不论这,就算你送我一人之下的权夺,也总还有一人踩在我头上撒欢方也。何况踩在我头上的这个人,还是我最不愿对其伏低做小的存在。”
“刘天!”
“除了忘情地**我的名字你还会不会说点儿别的?”
“一人之下的身份还不知足,你这混女人……竟是要随意指使我才满意?”
“我不能指使你吗?”
这厮明眸善睐,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容,“你帮我打下刘繇,我便许你一件事。”
“叫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去。”
“万死不辞。”
“这是你说的。到时不要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得!美少女所求之事,看来是有完成的希望了。
想要的承诺搞到手,立马预备迈着欢快的步伐离去,临行前隐约听见小样儿的在后对我用不小的音量大号一声,“保管好玉璋,随身佩戴。”
西门垏他姐的,“保管好”与“随身携带”这两桩事本来就在某种程度上悖论。
回到营房时,破天荒地看到影美人焦离孟地独坐其中。小样儿的一见我面,慢慢起身迎上前来说了一句。“臻茗,我有话要对你说。”
巧了!我也有话想对你说。可惜我想对你说的话,我想问你的话,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影儿想说什么?”
许久不曾用这么淡然温柔的语气说话,彼时不得已的茅塞顿开竟把连日躁动不已的心一击沉淀下来。
小蹄子似乎也感知到我的漠漠。答话声音竟有些微微颤抖,“臻茗。你不能答应孙伯符的请求。”
这话从何说起,“什么叫我不能答应孙伯符的请求?”
“臻茗不能收孙伯符的玉璋。”
这人要上天做神仙吗?竟连我收了小孽畜的玉璋他都知道?
“什么叫我不能收孙伯符的玉璋,你怎么知道孙伯符给了我玉璋?”
其实这话不问我也知道答案,回应我的自然也是长时间的沉默。
他既然不肯主动说,我唯有主动问,“你又偷听我说话?”
“是又如何?”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权?”
“臻茗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孙策的条件,你万不可应。”
孙策的要求?
孙策的要求就是要我一路替他打天下,之后便许我一个极其有限的言听计从。待到功德圆满的那一天,我要小孽畜做的事,就是明媒正娶迎郭静进门。然而如今,影美人竟叫我万不可应孙大少的条件,岂不是就是变相要阻止我帮美少女达成心愿。
这桩纠葛的前因后果一点儿不难猜,理清一切之后脑子反倒变的清明透彻。传说中的碎裂早已成了完成时,此时此刻我内心的感受,只不过是断渣残片风干成了粉末。
“你知道静儿求了我?”
眼前人闻言,表情闪过一丝错愕,半晌才轻轻点头应了一声,“不错。”
“所以你才来找我提这种要求?”
倒霉孩纸脸上闪过不明所以的表情,之后便微微抿紧了唇不言不语。
明显是默认的架势。
“既然你我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不如一次性说开了干净。虽然那日静儿已亲口承认,我还是想听你对我说。”
小样儿的像是有预感我要问的是什么,神情中却一点儿忸怩不见,“你想问我是否对静儿动心?”
“你说的对,我想问的就是这个。”
紧紧盯住他的眼睛不肯错过他双眸中一丝一毫变化的细节。被我用苛刻目光审视的某人似乎也毫无躲避我眼神的意思,“我是对静儿动了心。”
他说的轻松平淡,我听的轻松平淡,这么决裂性的一句话说在他嘴里,听在我耳里,竟然是如此这般的轻松平淡,仿佛事实就该如此,我喜欢的人喜欢了别人,就如同天道轮回一般理所当然。
“你喜欢静儿……”
……
“有多喜欢?”
“臻茗想听实话?”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想与不想,影儿不妨实话实说。”
小蹄子看着哭露出苦笑,瞳仁中竟是满满溢出的悲伤忧凉,“不料到了这种地步,我能倾诉的却是你。”
不止你没料到,我也没料到。摆正耳朵听心上人倾诉他对别人动情的过程,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一柄内置的刀片划割,外皮完好,血流在心。
“我自问一生隐忍自制,对所求明晰了然。至亲至爱,都比不得家国天下,自从见了静儿,竟萌生了抛弃一切只求一人相伴的念头……”
眼泪止不住了……
“臻茗,你哭了。”
一天之内哭第二次了,为了同一个人在不同的人面前哭,我真是越来越有出息了。
“臻茗是为我而哭吗?”
是为他哭吗?好像是,又好像不全是。的确是因他而哭,却更是为我自己而哭。为从前不明所以而哭,为如今的狼狈不堪而哭,为不曾存在的一段感情而哭,为过往凋谢的虚假美好而哭。
眼泪最适合作为葬送梦境的祭礼。曾经挣扎的动情,斟酌的暧昧,扭曲的纠缠,直白的伤害,都幻化成海上的泡沫,破灭了安慰自己的那些只言片语的谎言。
怎么能不哭,为情逝哭,为情殇哭,为也许从来就没存在过的两情相悦哭,为也许从不曾走入我生命却给与我幻觉的那个人哭,怎么能不哭。
擦干眼泪,我觉得我有必要把自己武装的坚强,快刀斩乱麻地了断这一场从头到尾就只有我一人尽心演出的闹剧。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一个人若陷在戏中太久,但凡见了一丝现实的亮光,总会紧紧抓住。现在回头想想,我明白了曾经的许多事,许多人,他们与你的纠葛,你与他们的牵连。”
“臻茗……”
“算了,不必说。你我之间,什么都不必说,言传不如意会,我已意会,不必言传。”
“臻茗,我并非……”
并非什么?并非有心直言,并非刻意利用,并非意图戳破那一层蒙蔽不实的窗纱,让我看到另一边的世界真实的风景?
“影儿,得一人心不易,对一人动心更不易,不如牢牢抓住。”
不想再对我的可怜懦弱再做讨论,坦然岔开话题引冠冕堂皇的他话来说。
“臻茗,我并非毫无……”
“好了,我不想听。”
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他的话,既然隐晦的方法不管用,索性直白冒犯但求耳净。
兴许多年以后我会为自己没用听完他这句话而感到后悔。然而那毕竟是多年以后的事情。
影美人看着我,眼睛里露出的似乎是怜悯,“臻茗说的不错,我是陷在戏里久了。人生如戏,扮着扮着恐怕就真成了那个人,真有了那个心,若再陷到里头不肯出来,恐怕就要万劫不复了。”
第26章 清晨参拜光武庙 大少执意探敌营
连日赶路匆匆,小孽畜终于领兵压到了刘繇境。才安营扎寨就得探子报来消息,说刘繇那厮接了危险信号,早先下手为强地派部将张英领兵至牛渚,积粮十万于邸阁预备迎敌。
大少引兵到,张英出迎,两军会于牛渚滩上。孙总指挥横刀立马于军前,张英大骂不绝于耳,不止三护法听不下去,就连姑奶奶也被扰的满心不耐。正要出阵料理那喋喋不休的聒噪男,就被身旁的小孽畜一把扯住了手,“对付这种货色,还轮不到你出手。”
黄盖接了领导眼色出阵与张英战,不数合,张英忽然听闻其后方大叫“寨中有人放火”,小样儿的急回军去救。孙策趁势追赶掩杀。只打的张英弃了牛渚,望深山而逃。
一场胜仗打的不明不白,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猜测谁于关键时刻放了那把及时火。整理军马时,活雷锋终于出现,还不止一位。
原来在寨后放火竟是两员健将:一人乃九江寿春人,姓蒋名钦字公奕;一人乃九江下蔡人,姓周名泰字幼平。二人皆遭世乱,聚人在洋子江中劫掠为生;久闻小孽畜是江东豪杰,能招贤纳士,这才特别引了党众三百余人前来相投。
平白多了兵将人马,伯符自然欢喜的不行,大手一挥用为军前校尉,连带收得牛渚邸阁粮食军器,并降卒四千余人。之后便一刻不停便进军神亭。
刘繇得知张英败阵而归。亲领兵于神亭岭南下寨。小孽畜则在岭北下营,两军相距,对抗势起。
一夜将息,清晨寒风料峭,总指挥大人不打招呼就做了不速之客,闯帐闯的毫无技术水准。
任人都不愿一大早就从热被窝里拖出来,我是“任人”中最尤其的那一个。
睡眼惺忪地被扯胳膊骚扰,面前出现的是该死的虐待狂似乎兴奋的一张粉脸蛋儿。
“臻茗,陪我出去一趟。”
他如是说。
如果我记得不错,这貌似是小样儿的第一次这么不带敌意地叫我。惊得我足足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