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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与阿玛尼而已。
眼看欢送仪式到了尾声,竟没见影美人露面。无意中瞥见小崽子嘴角带着若有深意的微笑,倒让我没来由的不寒而栗。原本还在担心如果小蹄子也来个别出生面的十八相送,我该怎么整理心情面对,如今相见不如不见,反倒让人空虚莫名:似乎解脱,似乎遗憾,似是而非,似真似幻。
好不容易一切准备就绪,车帐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想当初离开京城时,两个人四条腿一路逃,现如今五堆人六堆车却独独没有了他。
随队同行的工作人员除了小麦,奶娘以及临时组建的雷火郡主自卫军,还有李傕的狗腿谋士贾诩。
此君名为听候差遣,实则例行监视。李傕派人跟着我本无可厚非,然而我对他杀鸡用牛刀的做法恨不能理解。况且贾君一路上都在尽量低调地装透明人,除非必要的寒暄,与众人都没有什么交流。我相当怀疑他的监控任务完成的程度。
相安无事了几日,这人终于有所行动。行的却不是暗战,而是相当恭敬地过来同我“闲聊”。
虽说聊到的内容实在称不上一个“闲”。
“郡主,我们出发这些天,你可发觉有什么异样?”
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脸我就想笑,心里很想说“异样”就是你,嘴上却只能敷衍一句“并没”。
一旁的情美人似乎有不同想法,在我暗自偷笑时轻轻加了一句,“小天,我也感到有什么不对,好像有人在……跟着我们。”
贾诩似笑非笑地点点头,盯着我的脸笑道,“连郡主都没能发觉这人的行藏,可见他功力之深。下士听闻郡主身边有一位‘千面无影’,若不出意外,暗下跟随车队而行的应该就是他吧。”
影美人……跟着我们?
这个假设让我很是惊异,然而将我更是惊异的是小蹄子在什么时候竟得了一个这么“厉害”的封号。
无意识地快嘴一问,“千面无影?这是谁起的怂名儿?”
贾诩闻言脸色变得不是一般的难看,却还强撑着笑道,“正是下士。”
心里骂你个二百五,嘴上连连道歉,“贾君不要放在心上,我就那么一说。其实‘千面无影’这号还挺酷的哈。”
贾诩陪笑几声,调整情绪说了一句“见笑”。
“不见笑,不见笑。我只是不知道贾君为什么要给无影搞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号?”
这厮笑容瞬间磨平难堪,只剩本性的三分奸猾,对我的问题并没直接作答,却顾左右而言他,“郡主称贾君,下士承受不起,请直呼姓名便可。”
直呼姓名?
说的好听。
莫非要我一口一个“贾诩”,“贾诩”的叫?
你不嫌尴尬,我都嫌尴尬。
情美人在一旁满脸堆笑,看着我的眼神似乎也有鼓励的意味。
咳嗽两声,嘟囔道,“不知文和为什么要给无影弄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名号?”
小样儿的听到想听的,嘴角微翘,故作神秘地笑道,“郡主当真想知道?”
废话
不想知道我问你干毛?
“邢公子自从入京便游走于各权臣府邸,包括郭侯。”
这一句话牵扯出太多关键词,每一个都足够让我双倍吃惊。
关键词之一:自入京。
如果贾诩说的是真的,难道说影美人在同我打赌时就已经有了对策,甚至行动?
关键词之二:各权臣。
前任天子遍访朝臣,他用的到底是什么身份,什么立场,‘被他游走’的那些人又持什么态度?
关键词之三:包括郭侯。
他为什么连郭汜也要联络。既然要离间李傕郭汜,为什么选郭汜而不选李傕?
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冲进脑袋,以至于瞬间停止了思考的能力,“就算他背着我搞上下串联的勾当,文和所称的‘千面’又从何而来?”
贾诩笑道,“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在短短时日上下串联,没有‘千面’,如何使得?”
不错……
不错……
那个人的确有变换脸面的能力。最初知道他这项本事的时候,压抑自己不去深挖,现如今被另一个人以这种不可规避的角度再次提出,我才不得不思考,影美人“千面”背后更深层次的意义。
一个人面对不同的任何变换不同的面具,为的……不过是投其所好,以获所得。如果小蹄子果真厉害到这种地步,那么我对于他来说究竟是什么?其中一个要搞定征服的对象?他面对我时展露的又是什么?只不过是众多面具中的一张?
面前人似有心若无意的笑容激怒了我,记恨他为什么要胡乱说话破坏本就脆弱到不行的平衡。这人……果真是个笑面虎,打着闲聊的旗号,三言两句引人步步深入。从头到尾,诱导谈话的人是他,好奇发问的人是我。明明是他想说,却变成了为我解惑。看似无善恶的信息,瞄准的却是我的弱点。更可怕的是,我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恐惧导致攻击,抑制不住对其进行名褒实贬的指责,“怪不得人都称文和为‘毒士’,杀人不见血,用计攻心之决绝,恐怕这天下间无人能与你匹敌。”
贾诩听了我咬牙切齿的评价,呆愣几秒,随即释然,“郡主过奖,下士实不敢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郡主身边谋臣不多,且待日后,才知人心险恶。”
且待以后?
我连眼前人都已经斗不过,还谈什么“且待以后”。
直到贾诩告辞,我还维持着一脸苦相唉声叹气。情美人善解人意地过来劝我,“小天,所谓的人言,从来就不客观。他有他的目的,他有他的偏见,别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只按自己所想所感行事,会轻松的多。”
带着感激将情美人搂到怀里,两个人靠在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嘲笑彼此的糗事,畅谈阿玛尼的未来,所有的不开心都放在一边,只说简单的可说。
不知不觉进入梦乡,许久不曾侵袭的噩梦又再度光临,这一次却多了更多的内容。
四面八方的兵丁涌上来厮杀,小小的马车支离破碎,前方赶车的车夫狼狈的滚到地上。
赤兔挣断身上的套辔,于危难之际伏在我身边驮起我跃蹄飞逃。
凌乱中似乎有人在大声地呼唤我的名字,几个掺杂在一起的声音交相重叠,抑扬顿挫,在惊天动地的厮杀叫喊中显得异常突兀。
其中那柔弱绝望的女声,叫的是“小天”,而那个倒在一片凌乱中挣扎着想起身的人,就是情美人。
我想回去扶她,我想回去救她,然而载我颠簸的赤兔只顾向前。拼尽全力扭着身子想去看她,却只看见悬在她头顶的刀兵。急得想大声叫她的名字,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臻茗,臻茗……”
焦急而坚定的呼喊,不为呼喊的呼喊,似乎只是想给处于崩溃边缘的我一丝撑下去的勇气。
是他,是他。
那个不会被喧嚣所掩盖,永远会在第一时间扣紧我心房的声音,是他的。
流着泪醒来,他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声音贴耳飘过。
他说,“臻茗,没事,有我。”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53章 何时欢喜何时怒 何人愁苦何人哭
梦境与现实之间到底有多少共通,多少间隔。如果这世界背后有一只手在默默牵引,那么一切徒劳挣扎的意义又是什么?
人活在世,是有无数种可能还是只有一种可能?所谓的改变,是不是注定发生。
模糊的视线中,是他脸上露出的紧张表情。每每只有这种时候,才会使我对眼前人的心意十分确定。
许多想说的说不出,说出的竟是倒尽胃口的一句话。睡懵的自己竟然哑着嗓子对他道,“你果然跟着我们。”
惊叹自己人虽不清醒,声音异乎寻常的冷静,影美人闻言却变得不知所措,显然被我不合时宜的质问搞得有些呆愣。
“你是装的?假装做恶梦引我出来?”
苦笑,“我没那么无聊,也没那么可悲。刚才的确是做了噩梦,可怕的是这一次的内容更具体。”
影美人仔仔细细盯着我的脸看了一会儿,试探着问道,“你梦到什么?上次惊醒你的那个场景吗?兵荒马乱,很多人追杀,而我在叫你……”
无意识地点点头,随即摇头。刚才的确是听到了穿透所有嘈杂的他的声音,然而我却分不清自己在梦里被他呼唤,还是在现实里让他叫醒。
“为什么点头又摇头?到底是什么让你哭的这么伤心?”
到底是什么让我哭的这么伤心……
是情美人。
是情美人头上横着兵刃的画面。
如此真实,如此惶恐。
不自觉地拉住影美人的衣袖,心有余悸地开口,“无影,你答应我一件事。”
影美人感受得到我指端的颤抖,立时伸手回握我的手并一把将我拉起身来搂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