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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一直不相信所谓的事故只是一瞬间说法,眼前的事实却让我不得不折身,原来那惊天动地的一瞬间之前竟是许多偶然的堆砌。
他曾经发过毒誓的!
……
“这人没死。”
漂移的思绪被带点儿惊悚的嚎叫召回。发声的人恐怕吓坏了,以至于表达讶异都挑着高八度的尾音。
这厮恐怕从开战到停战都负责守在近处看护孙坚的尸体,尘埃落定却发现有人一动不动躺在一个死人身下如此之久,不炸毛就怪了。
兵器往身上招呼的时候全然回魂,虽然唯一的冲动就是大开杀戒为死去的人陪葬,无奈我深刻地明白就算发疯灭了全天下也于事无补。
腿上插了三支箭,直到现在才恢复知觉。疼痛让我冷静地意识到现在除了维护那具必须要风光大葬的尸体,没有别的优先,“你们好大胆,竟敢对我动手。姑奶奶是你家主公,荆州刺史大人新结交的同族亲系,识相的速速找个管事的来听命。”
这种时刻说出这话显然不能取信于人,绕着我而设的包围圈更是一片哗然。早有不耐烦的人冲来预备秒杀我。情急之下别无选择,唯有使出绝招将人制住,把这吃了熊心的出头鸟儿困在生死之间杀鸡儆猴。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我不得不被迫做好最坏的打算,猪脑速算残了两条腿再背着一条尸起飞升天的成功率有多少的空当儿,就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了一串马蹄响。
制造音效的人陆次现身,为首的竟是蒯良。
此君跳下马才问了一句“孙坚尸首何在”就马上被人领到我面前,确切的说是我身旁那具尸体面前。
“子柔救我。”
他认识我,所以我向他发话求救,趁这小样儿的还没弄清楚状况之前。
蒯良上前几步,立在我面前挑眉惊呼一句,“天女?你竟……果然在这儿……”
什么叫我竟……果然在这儿?
老小子上来就甩重要信息,搞得本就深受重挫的我头都大了,硬挤出个不实的笑敷衍眼前人,“此时说来话长,子柔可容我从头道来?”
蒯良对左右使个眼色,几个军校冲过来一把将我拉起扶到马上。腿上的箭疼得厉害,害得我从头到尾任人摆布,不敢妄动。
“此地不宜久留,天女先随我回城再作打算。”
颠在马背上努力白天试飞失败,回头看一眼,对蒯良问道,“子柔预备如何处置孙文台的尸首?”
蒯良看我一眼,正色答道,“孙坚乃是一方英雄,就算命丧他方也容不得我等不敬。自会妥善安排,待主公决断。”
小样儿的给的定心丸儿治标不治本,说来说去还是要过刘表哥这一关。
一路上都在组织语言想着怎么把话儿说圆,进城之后蒯良却没在第一时间带我回复刘表,而是找了郎中替我处理腿上的伤。
动外科手术没有像样的麻醉药的痛苦姐算是品尝彻底了。拔了箭,上了药,包了扎,我已去了半条命,只因一日之间经历一番生死动荡才免去一贯配备,随身携带的牢骚。
蒯良全程见证我咬着牙接受治疗,安慰的话一句没有,说的都是让人不爽的言论,“天女吉人天相,这三箭都射的偏颇,没伤至要害,否则你恐怕早就流血而死。”
如果当时不是有人把自己当成罩子将我围得那么严实,姐恐怕早就成了万箭穿心的靶子,乱石砸平的肉饼。
现实就是如此,身边的人死了,生活还是要继续,该向前走的脚步不会因为少了同行人就被迫停止,伤心有个时限,抑郁也被禁止。
治疗结束,丝毫没有缓冲就要赶去见驾。一路上蒯良都秉持着良好的风度不多一句话。
与刘表哥重逢的时候我就是这么一副残障的怂样儿。景升兄对病号没任何怜香惜玉,一见面就犀利发问,“臻茗为何会在两军对垒的战场?又为何负伤在孙文台身边?”
大可以说瞎话蒙他说我途径江东时洞察了孙坚意欲攻荆州的打算,积极奔来战地是为了给刘表哥你通风报信。奈何事到如今,脑子里跳出来的那么些有用的没用的理由,都成了拿不出手说不出口的报废品。
不能撒谎,即使是为了顾全保全也不可以。
有些事,有些人,有些感情,终究还是不能亵渎。
第二卷 徒劳无功 第17章 遭质问慷慨陈词 哀亡魂良人宽慰
呜呼哀哉!呜呼痛哉!握手一长欢,泪别为此生。之子归穷泉,重壤永幽隔。念羁情,游荡随风,化为轻絮。万事无不尽,徒令存者伤!
纷繁复杂的思虑,哀只哀“重过荆州万事非,同来何事不同归?”
千头万绪的凌乱,叹只叹“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感怀一上心头,愁容必现眉端。刘表哥眼睁睁地看着我消残了脸色,不得已出言问道,“臻茗可有听到为兄问话?你怎么会在两军对垒的战场,伤在孙文台身侧?”
收心冷笑,“哥哥是否记得小妹离开荆州时说过要去办一件私事?”
刘表哥看我的眼神满是探究,迟疑一会儿才应一声是。
“事到如今,不敢隐瞒。我当初所说要办的私事就是去找孙文台退婚。”
景升兄听了这一句之后做出的面部反应相当符合观众期待,“你说你与孙文台有婚约?”
淡然点头,“不错。说到底不过是一场阴差阳错,做不得准。家兄刘玄德不允小妹把终身大事当儿戏,做主为我定了另一桩姻缘。现如今臻茗已嫁做人妇,奈何纵使尘埃落定也时时惦念有诺未现,以至日日心神不安,所以才会不远千里来寻故人了却这一件悬案。”
刘表哥哭笑不得的表情堪称经典,姑奶奶却没觉得明里谈论婚嫁有什么丢人,“说者三言两语,听者云里雾里。哥哥觉得荒唐,作为当事人的我也只能叹一声世事无常。”
景升兄走近几步,突然就换了逼问的话题,“天女的意思是……你为周全故人之意,才跟随孙文台攻打荆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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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摇头,“非也非也。刘臻茗对天发誓,此一番交战,我并未出手伤一人性命。小妹虽与孙坚是故交旧识,但与兄长更是宗亲同系,况且不久之前才有幸与哥哥交往交心,又怎么会在短短时日就忘恩负义,同室操戈?”
刘表哥轻哼一声,接着问道,“休要再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既然你并无相助江东攻打我荆州之心,为何会与孙文台一同误入敌阵,一死一伤?若为兄记得不错,天女飞来飞去如踏平地,怎么会无缘无故栽在一个小小的箭石埋伏上?”
这话说的真呛人,搞得姐强压下去的一腔悲愤又要腾腾燃起,“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发生了就是发生了,哪里有那么多‘为何’,‘怎么’?”
你问我,我问谁?但凡每个天灾人祸都要问一个为什么,老天爷单就“为天下苍生开记者招待会”这一项日程就要忙死。
刘表哥听我口气不太好,态度稍有缓和,“我也相信此事分属意外。既然臻茗已将隐情告知,为兄又岂有归责之理?我即刻吩咐人引小妹下去休息,待你伤愈后再做理论。”
还他Mom的理论?
要不是想着孙坚的尸首还捏在这老小子手里,姑奶奶就冲着他没完没了的磨唧劲儿都得当场翻脸。
刚要开口问这小样儿的预备怎么处置后事,就被抢先堵了话,“休要多说,明日再议。”
议你妈个头议!
熬在房间里挺尸到半夜,本想趁着夜半无人探一探孙坚尸首的下落,结果努力了半天也没能成功起飞。前些日子就知觉飞天时身子似乎比原来沉了一些,如今一受腿伤,这求生技能算是暂时性彻底报废。
万般无奈之下,只好钻到被窝里强迫自己睡觉,然而这种情况下的又怎么可能实现。
黑暗中瞪房梁眼睛就是容易酸涩,等我把与亡人自从相识之后的种种一件一件走马灯之后,眼泪已流了两滩。
渐渐竟有了溺水的感觉。
被一阵漩涡从面试现场卷到西门垏面前的时候也经历过如出一辙的窒息体验。唯一不同的是,当初只有一瞬间,而这一次,仿佛要绵连至永远。
“怎么哭成这样?”
温柔如水的声音……
镇定中泛起的一丝轻微的波动涟漪,会让人错觉是因替我担忧而起。
幻觉吗?还是不争气的奢望,奢望在这一片无望的抑郁中能有一个人来救我。
“说话啊,快别哭了……”
幻觉越来越真实,接下来是更加真实的气息,淡淡的,甜甜的梨花香。
错觉吗?还是不争气的祈求,祈求有一个人同我分担压在身上的那个亡灵的重量。
错觉越来越真实,接下来是更加真实的触碰,滑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