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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是高俅在这里叫板,高强还可以对他说,不是我不让儿子回家认祖归宗,我家里这个大娘不好对付,她自己一直无出,又一直不喜金莲的,万一看着金莲母子不顺眼,暗中下点毒着,比如放个猫吓死孩子什么的,你老人家孙子还没抱两天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可是这书房里不是高俅一个人,蔡颖就站在高俅身旁,哭地两眼通红,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还在那里帮着高强说话:“公爹,莫要责怪相公,都是奴家这大娘作的不是,累得相公心向外室,如今连累公爹连孙子都抱不上,奴家有罪!”
高强气得差点翻白眼,心说话都叫你一个人说了,我还说什么?不过他刚丹和武松咬死了,务必要照顾好金莲母子,而蔡颖究竟值不值得信任,还是未知数,他怎么肯把金莲母子接进太尉府来,放在她这个大娘的眼皮底下?尽管蔡颖目前为止的作为还远远称不上蛇蝎心肠,不过一想到这不满周岁的孩子有可能成为高蔡两家争权夺利的筹码,高衙内就禁不住的浑身发寒,难道要让这个还在襁褓之中的孩子,经受和陆谦、宋江这些人一样的命运?
无奈之下,高强只得祭出狠着:“爹爹,孩儿如此作为,实有不得已的苦衷。”
“什么苦衷?你且说出来,爹爹给你作主!”
高强暗地一挑大拇指:罢了,老爹,还是你够意思,始终坚定地站在我这边,不枉我叫你爹爹!“爹爹,孩儿娶妻纳妾数人,至今也有几年,家中却一直无出。偏生这个女子,前后也只与孩儿春风一度,竟然便诞下孩儿的骨肉来,世上哪有这般巧法?”
高俅大惊:“如此说来,这女子竟是妄语,那孩儿并非我儿的骨血?”
高强愁眉苦脸:“若说不是,算算日期,却又大致符合。只是此女曾经搬出府中一年多之久,孩儿也不曾命人时时监视于她,故此不敢断言。倘若果然事有巧合,这孩子的确是孩儿的骨肉,岂不是我高家的大喜事?因此上,孩儿只得权且将她们母子养在外面,待这孩儿长大后,若是生的象我高家人,那便认了他,倘若不是,便斥逐出去,如此方万无一失。”
高俅先是点头,随即又茫然若失:“如此说来,老夫岂不是没了弄孙之乐?”侧头看见蔡颖,不免迁怒:“都是你两个无用,成婚数年了,却一儿半女都不能诞下,但凡家中有一人能继承香火,老夫又何必如此在意这个贱妇的孩儿?”
高强和蔡颖连忙一起跪倒,口称孩儿不孝,高俅骂了一会,便挥手让他俩去了。
出得房来,高强望也不望蔡颖一眼,拔脚就要向外面跑,蔡颖一把拉住高强的衣襟,低声道:“官人,可能听奴家一言?”
高强被扯住了,挣了两下,这宽袍大袖的不方便用力,况且又当着府里的这许多下人,总不好公然合口吵闹,只得跟着蔡颖回了房中。
进得门来,蔡颖挥退了侍女,关上房门,走到高强面前,仰起脸来望着他,眼中不觉已经泛起泪来:“官人,奴家在你眼中,竟是这般不堪,你连将自己的骨肉放在我身边都不肯?我夫妻之间,当真无可挽回了么?”
看看她一脸可怜,想想当初的恩爱,高强心里也是一声叹息:要说这位妻子,当的起大家闺秀,才学过人,倘若真能夫妻一心,蔡颖何尝不是自己的贤内助?又怎么会逼着自己象现在这样,好好的家不住,非要弄个小公馆在外面?
“颖儿……”高强叹了口气:“你我夫妻一场,我能把你如何?蔡公相对我有提拔之恩,我无时或忘,对你蔡家上下,我也是仁至义尽了,几曾作出对不起蔡家的事了?公相年事已高,今上不愿用他,我和两位梁相公又都是出自公相门下,今上亦有意遏抑公相的权势,故而不欲令他起复,你却听了你爹爹的言语,只道我有心与蔡家向背,处处与我为难,怎怪得我无情?”
蔡颖低下头去,擦了擦眼角的泪,复仰起脸来,贴到高强身前,柔声道:“官人,以往都是奴家心胸狭窄,官人大人大量,就绕了奴家这一遭。从今而后,奴家收拾起了往日的做派,也不当自己仍旧是蔡家的女儿了,只一心作官人的娘子,作高强的颖儿,如何?”
高强望着面前这张似近似远的脸庞,心中忽然觉得一阵荒谬:蔡颖啊蔡颖,为了你的背叛,我已经杀了无数的人,陆谦,宋江,吴用,我还能再相信你吗?
第十二卷 燕云中篇 第一五章
“证明给我看吧!”沉默半晌,高强只是撂下这么一句话,复又出门去了。与蔡家的这场联姻,让他得到了很多,同时也付出了许多,得失之间,要作一个定论的话,即便高强是来自后代的人,对这时代的走向具有同时代人无可比拟的认知,他也无法加以断定。这也是他目前还不能对蔡颖作出任何决断的原因所在。
不过,就目前而言,蔡京退位之后,朝廷权力的格局处于一种混沌状态。表面上看来,徽宗赵佶提拔了自己的亲信占据宰执中的多数席位,似乎已经摆脱了他登基以来一直收到权相挚肘的困境,不过这种局面的形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蔡京去后,整个文官集团群龙无首,大家自己窝里斗,这才导致了政局回归到皇帝手中。如果文官集团内部的纷争有了一个结果,不管是蔡京重新上台,又或者产生出一个新的领袖出来,目前的政局势必又要有一个大的变化。正因为清楚这一点,高强才更需要维持住这桩和蔡家的联姻,以便在文官集团内部的角逐中占得先机。
望着夫婿匆匆而去的背影,蔡颖目光中复杂难明,似乎想要出声呼唤,却又叫不出口,最后仍只是紧紧咬着下唇,目送着夫婿远离。募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道:“要我证明,便是要我有以自效罢?夫君并未提起那李易安之事,若非不知,便是有意乐见其成,看来夫君对这女子果然不同寻常……”她想了想。便即唤了心腹家将来。
备了轿子,往博览会去。这也是高强一时琉忽,抓大而放小,若是他能向蔡颖警告一下,让她不要去骚扰李清照,大概也不会生出后来的事端来了。
却说鲁智深来去匆匆,也没能和老友林冲会上一面。只是临行前留书一封,托高强转交。既然送走了鲁、武二人,高强便携着这封书信去往林冲家中。
哪知刚到门口。林冲匆匆出来。脸上神色颇为不豫。高强见了正要行礼,林冲一把扯住,走了两步,急急道:“徒儿,你来的正好,某家正要前去寻你。”
高强忙问何事,林冲叹息一声,望望大路上来往的行人,欲言又止。高强会意,正要拉着林冲到自己别院中叙话。那房门开处,久违不见的林冲娘子张氏赶了出来,恰待说话,抬头看见高强站在林冲旁边,嘴巴张了张,却道:“官人要去和高相公饮酒么?万祈早些回来,切记酒后伤身。”
这位张氏娘子,说起来和高强渊源颇深,若不是因为她的美貌风韵,高强也不会和林冲、鲁智深等一干人结识,以后还会不会和这些江湖豪杰有这样深的干系,那就很难说了。只是林冲对这娘子爱如珠宝,高强自来在女色方面名声又不大好,因此自从拜了林冲为师之后。
一向都不曾见面,也就是这次回京任职时,到林冲家里谢师见了一次。此时见张氏的模样,再看看林冲,俩人却好似拌嘴过来,浑不似水浒中第一模范夫妻的做派,高强心中一动,便想起当日徐宁曾经告诉过他,林冲和张氏娘子婚后久无子息,夫妻俩为此烦恼不已的事情来。
他见林冲在一旁扭着头不语,便向张氏叫了声师娘,胡乱扯了件事,便拉着林冲到了自己家中,吩咐摆起酒宴来,林冲也不多说,自斟自饮,一连喝了三杯,忽地长叹一声。
高强肚里已是瞧科几分了,只作不得准,碍着自己以往对张氏娘子有些误会,生怕林冲多心,也不敢直着问,忽然心生一计,便叫右京唤金莲出来,抱了自己的孩儿给林冲看。
不大功夫,金莲进来,她到了别院,自有右京和师师给她张罗衣食起居,只是短短一夜间,形容便大不相同,一身的素色锦缎,透着娇俏柔美,怀中抱着的婴儿更增了几分母性的光晕,叫人看着煞是养眼。
高强心怀大畅,心说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而且还是“孩儿他娘”,本衙内真是艳福不没虽说和金莲之间其实说不上有多深的感情,而且金莲刚刚结束了和武松之间的苦恋,她心里还能否装得下自己也未可知,不过现代不是有这么一句话么,泡妞的最高境界,就是泡自己的老婆,本衙内如今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