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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话,才合了高强的心意。他若要进入中枢,光仗着靠山硬,圣眷足是不行的,就算一时上去了,拿不出真东西来,也站不稳脚跟。
因此他放手大搞各种“与民争利”的事业,结果几年之间效果显露出来,件件都是针对了朝廷的急务,西北的军需,钱引的发行,再加上明堂的建造,这几桩事情办下来,即便是对高强看法最苛刻的人,也得承认他理财有方。而“理财”这一点,已经被几十年来的政坛起落所证明,乃是成也理财,败也理财,高强只消抓着这一点上位,不消几年羽翼丰满,那时只怕连蔡京也奈何他不得。
眺望着美好的前程,高强颇有此心潮澎湃,转脸却见许贯忠脸上忽然换了表情,显得颇为严肃,不由一怔:“贯忠,出了计么事?”
许贯忠摇头:“没出什么事,小人此来乃是向衙内通禀一声,方金芝姑娘一行已然到了,现下离城不过十里,衙内……”
听见“方金芝”三个字,高强犹如泄了气的皮球,适才的那些豪情壮志立时长上翅膀飞走鸟。杀其父而占其女,还能厚着脸皮装作没事发生,或者某些逆天强者可以胜任有余,高强却对这件事始终无法释怀,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辈子不要再见到方金芝这个美貌而单纯的少女。
然而,他有的选择吗?且不说方金芝本人对他一往情深,眼下摩尼教徒在高强的整个路线图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东瀛开采金银,各地钱庄的人手,哪里都离不开摩尼教徒,而燕青的应奉局之所以能在东南五路顺利打开局面,与各地摩尼教徒的支持也是分不开的。到了这般田地,他高强难道还能拒绝这样一门亲事?
“罢了!”熬了这些天,高强也算想明白了,死者已矣,虽然有些对不起当日冤死的方大教主等人,但如今摩尼教徒渐渐在各地扎根,非复往日穷困潦倒、任人鱼肉的凄惨景况,却是用另外一种形式实现了方腊的梦想。如果自己能够善待金芝,令她一生幸福,方腊教主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吧?
他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正逢着蔡颖从内宅急匆匆出来,俩人一打照面,蔡颖便道:“官人来的正好,妾身正有件要紧事说与官人。”
高强还以为她要说去迎接金芝的事,哪知蔡颖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却是高强的老丈人蔡攸走了女儿路线,要求高强将明堂妁工程分润一些与他。
原本高强接到了这工程,也没打算一个人独吞,虽然这老文人给自己的印象不咋的,不过这种顺水人情若是不作,徒然闹的家宅不宁?岂不是因小失大,当即满口答允,要蔡颖告知岳丈,派遣得力人手去和石秀联络即可。
见高强答应的爽快,蔡颖心下喜欢,这才说到金芝的事情上头,夫妻俩换了出门的便服,一个乘轿一个骑马,带了随从人等,出城来迎方金芝。
行到五里亭,前面疏疏落落的十几骑,围拢一个车仗,其中有人见到高强一行的排场,正是一州知府的模样,忙催马上前来问:“前面来的可是青州高知府么?”
这是迎接新妇,高强便没带长相寒碜的曹正出来,打头的乃是英俊军官刘琦,他扬声道:“正是青州大人驾前!敢问来的可是两淅方姑娘一行?”
那边听了俱都欢呼起来,都道“一路辛苦,总算平安到了地头”,车仗随即便停了下来,适才前行答话的那人驰到近前,由刘琦引导着见过高强,叉手唱了个肥喏:“万幸得见青州大人面,小人身上这血海似的干系也可解脱了。”神情甚是欣然。
高强见这人相貌堂堂,约莫四十岁上下,三绺黑须随风摇摆,神情甚是潇洒,心说摩尼教还真有人才:“免礼,先生远来辛苦,没请教上下如何称呼。”
“小人吕师囊,与方前教主份属同门,情同手足,圣女法驾与金芝侄女都在后面车中。”
高强看了一眼,吕师囊这名字他依稀听讨,好似随方腊起义,很是拉风了一阵,他口中的“方前教主”自然指的就是方腊,只是此人开口就管金芝叫侄女,岂不是凭空长了自己一辈?
心中安慰自己几句“说明你很年轻,人家都老了”,高强催马到了马车近前,躬身道:“方圣女,金芝姑娘,高强这厢有礼了,杭州一别经年,玉体无恙否?”
马车帘子掀处,首先便见到一张风韵醉人的俏脸,一双大眼睛可剪秋水,顾盼之间未语已有笑意,正是圣女方百花。两年没见,这女子算起来也有三十好几了,看上去却依然是那种分不清年纪老嫩,却能叫人心驰神摇的魔幻般美貌,看得高强心里直犯嘀咕:摩尼教圣女到底有什么独门秘笈,养颜功夫恁地好法,看样子再过十年二十年,这女子只怕还是这模样吧?
方百花见是高强出迎,忙跳下车来,深深万福,复又向车中唤了两声。
却不见动静,方百花有些诧异,正要再进车中,高强却摆手将她止住,自己下了马,来到车前,隔着那帘子,忽地吟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金芝,我这几年北上南下地奔忙,没顾着时常与你通个消息,你可是恼了我么?”
见说起了小儿女的话,方百花悄悄退开了两步,却听那车中“呸”了一声,一个娇嫩的声音啐道:“不羞,拿着人家秦学士的句子教给姑姑来糊弄奴家,敢是肚子里没墨水了,以为咱们乡下姑娘不曾读书么?”这两句却是当初高强说与方百花,要她转达金芝的,另有一块玉佩相赠。
听这口气,还是欣喜居多,高强便放了心 知道她少女情怀,一是害羞,一是矜持,便笑道:“这句子便不是我的,那块玉佛须是我身上解下来的吧?”
金芝仍不下车,这次索性耍起了赖皮:“什么玉佩?奴家不曾见过,不知你是丢在哪家娘子闺房里了,反来诬我。”
高强一时语塞,虽然在闺房里这么一来一往得很是有趣,不过此处乃是官道,旁边又多了这许多耳目,显得就不那么有趣了。正在转念头,后面蔡颖已然出了轿子过来,白了高强一眼道:“平时你就能说,今番可遇到对手了吧?”
听见蔡颖的声音,那车帘立时就掀了起来,金芝从里面一跃而出,向前拉着蔡颖的手,脸上也不知是哭还是笑:“蔡姐姐,这可想死我了!”
蔡颖当日便与她投契,这时久别重逢也是喜欢,两个女人唧唧喳喳地说话,直接把高强就给晾在一旁了。
高强正没奈何,蔡颖扫了他一眼,拉着金芝笑道:“好妹妹,这许久不见,姐姐有好些话要与你说,咱们上车说去。”捉着金芝的手,便钻进了马车里。
那金芝自始至终都没向高强看上一看,直到此时,蔡颖已然进了车中,她露了半边脸在外面,终究是忍不住,往高强身上瞟了一眼,却恰好与高强的眼神对了个正,白皙如玉的脸颊卜顿时飞起两朵红云,低头直钻进车中去了。
高强见她如此羞态引人,心巾不由得就是一荡,忽然之间,面对方金芝也不象他原本想象的那样艰难了。
第十卷 大名府 第三章
既然新妇到了,合府上下便开始准备婚事。高强此次娶金芝,用的是纳妾礼,因此礼节比当初娶蔡颖时要简便许多。不过因着高强现今对摩尼教多所倚重,却也不能象娶小环那般怠慢了,其间的分别都是一个一个小细节,高强弄的头晕眼花,不晓得怎么办,索性全部扔给妻子蔡颖去张罗,自己乐得逍遥自在。
金芝自被蔡颖接进府中,说是什么礼数,暂时不能在府中居住,在知府衙门旁边借了一家的宅子,安置摩尼教一行人众。
这宅子乃是一个京官的产业,此人现在京城为官,这宅子大半都空在那里无人住,只有两个老苍头看守,闻听本州知府要借宅子,忙不迭地答应,收拾了几间洁净厢房,恭恭敬敬将方百花等一行请了进去。
此后众人筹备婚事,一派喜气洋洋,独有金芝全无什么事情可作。她原本生性好动,虽然大了两岁,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这脾气却还没改,更兼身有武功,胆子也比寻常女子大了许多,在这宅子里几乎闷出病来,好在那两个老苍头跟着那家的老主人走南闯北,作了几十年的亲随,阅历丰富之极,满肚子的趣闻秘辛。金芝既然无事可作,便时常跑去寻这两个老苍头摆龙门阵。
这日说的兴起,两个老苍头比赛着讲自己平生的恐怖经历,金芝明知其中多半都是吹牛,偏就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就夜色深沉。她本来几番想要回房歇息,却听故事听的欲罢不能,两个老苍头肚子里货色多,更新也快,金芝直听到二更天,想着姑姑只怕要生气了,这才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