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高强用眼打量。见这人年纪与自己也只仿佛,浓眉大眼地甚是机灵,身量却高,站在当地英气勃勃,倒有几分石秀的气派,不由有些另眼相看。笑道:“柴大官人品流不俗,交接的人也不当差了,敢问上下如何称呼?”
那人连说不敢当:“小人姓扈名成,山东独龙岗扈家庄人氏。与高应奉麾下李应李大官人也算世交,今来河北道上,乃是带了石三爷的消息给高应奉,并有一个应奉相公的故人消息在此。”
高强听的糊涂,什么石三爷,又是什么故人?不过这个扈成却也是熟面孔,当下叫了李应来说话,果然如水浒上所言,扈成的扈家庄与李应的李家庄,还有祝家庄,三庄互保,同气连枝,那是独龙岗左近的一霸,说是世交毫不为过。
至于扈成所说的石三爷,却就是石秀,原来扈成与李应一样,在山东道上感到了宋江忽然崛起的威胁,也想到了到石秀这里寻找靠山,只是来的慢了点,高强已经启程北上了,因此未曾见到高衙内本尊,只得跟着石秀在河北大名府行走。
迩来石秀布置监视卢俊义家人,这扈成也跟着帮手,他年纪与石秀相仿,做事又很稳便,深得石秀的赏识,这次石秀北上接应高强,留守的人就是他了。
听到这里,高强已经有些不好的预感,倘若没出什么变故,扈成怎么会冒险在路上来见自己?这样的事,石秀又怎么不亲自来办?
只是周围耳目众多,高强权且按下,又问:“扈兄,却有什么故人消息相告?”
扈成也知道不便说什么机密事宜,因此石秀交代的暂且不提,便答道:“应奉相公,可是有个叫做武松的同门,流落在江湖上么?”
“正是!”高强精神一振,武松自从去年在山东与自己割袍断义,负气出走之后,已经大半年杳无音信,他这里时常挂念,一再命石秀打听,却都没什么下落。如此关心武松,倒也不全是他高强讲兄弟义气,实在武松人是走了,留下个万种风情的嫂嫂潘金莲在自己身边,高强空背了个弟弟的名份,每次对着能看不能吃,哪里能不惦记武松?
“这便是了,小人在山东道上有些朋友,说道去年冬天,登州道有人赤手空拳打死了一只猛虎,那虎为害一方,官府悬红捕拿,当地猎户久捕不得,一旦被人打死了,因此都要酬谢这人。只这打虎壮士不但武艺高强,为人也是洒脱,金银分文不取,当地官府的赏格也不要,都分了给受这恶虎苦害的猎户,自己飘然而去,只留下个名姓:打虎者,山东武松也!”
高强听的眉飞色舞,想不到武松虽然遇到自己,命运的轨迹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和老虎的缘份却还没断,往后这打虎武松的名号,在山东也算叫的响亮了:“后来便如何?我那武松贤弟现在何处?”
扈成却摇头道:“小人今年年下就到了京城,只与高应奉出使差了两天,因此山东道上的消息并不那么新鲜了,据石三爷说起,后来武二爷的下落也是众说纷纭,有说在登州二龙山落草了,有说在海州地面出现的,都没什么准信。”
既是还没什么消息,高强也就不再追问,武松这件事情,并不是找到了人就能解决的,他自己的心结若是难解,两人见面又能说什么?这也是高强没有尽力去寻找武松的原因之一,现在既然知道了他本人安然无恙,并且在江湖上显露威风,高强也算尽了朋友的道义。
第八卷 梁山中篇 第二章
“什么?你待怎讲?!”高强腾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冲着扈成叫了起来,“怎么会不见了人?你且将前后种种,原原本本说与我听!”
扈成垂着脑袋,无奈地说道:“衙内恕罪,那张青三日前忽然从卢俊义府中离去,似乎是察觉到了我们在监视于他,乃是趁夜而出,直到次日清晨,我们安插在卢府中的耳目才发现此人不在,竟不知是向何处去了。”
“就这样了?敢情你连日赶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本衙内张青跑了?”高强难得如此失控,来到这时代之后顺风顺水的他,也就是在这个不起眼的小小菜园子手上吃了一个亏,不但自己差点丢了性命,更有个随从为自己而死,那棺木还在自己队伍里停放着,准备要找个时间,自己亲自送去河北凌州的曾头市,也得当面向人家家属交代。
满拟回到大名府的时候,一举将张青以及牵连出的卢俊义一网打尽,出了心中这口气,哪知这人竟然跑了!
高强气呼呼地在屋子里转来转去,这处乃是柴进的庄上,高强受了柴进的邀约,又想和扈成密谈,便没有随同童贯的使节大队去附近的馆驿歇脚,而是来到这里,却不料得了个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扈成见高强气的厉害,直挺挺的跪在地上不敢出声,一旁的史文恭和李应都是新人,虽然对高强颇为归心,却还有些畏他威严,根本说不上话。
韩世忠叹了口气,高强身边得力人手还是少了一些。倘若石秀、燕青或者许贯忠三个有一人在此,也不会任由高强这么怒发冲冠,而不能冷静的思考以后的作为。
事急马行田,韩世忠也只好劝道:“衙内休要气坏了身子,想那张青在中原虽说不是什么奢遮人物,卢俊义在河北的耳目可是着实灵通的,只怕衙内刚一进关,那边就得到了消息了。此等鼠辈知道奸计不能得逞,还不赶紧逃走么?石三郎心忧衙内的安危,丢下大名府那里的事务,亲自赶来瓦桥关,说起来于此不无职责。可也犯不上着恼。”
高强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韩世忠说的这些。他只需略一转念也就明白了,只是在辽国时亲身追杀数百里,直深入生女真境内。费了偌大功夫,才只报了一半的仇,委实心有不甘。
他定了定神,见扈成还跪在那里,便上去将他扶起,温言安慰了几句。扈成忐忑不安,面上好歹是没事了。
高强想了一会,交代扈成:“你速速回去大名府,传我的话给石三郎:既是那张青跑了,咱们抓不着他,就不能查知他和卢俊义的关系,一时间还不好动他。眼下若要拿了卢俊义,一来证据不够充分,小乙面子上须不好看,二来打草惊蛇,张青或许就此隐姓埋名,一辈子也抓不着他,本衙内实不甘心。你叫石三郎安排得力人手,给我长年累月钉死卢俊义的一举一动,我就不信抓不住他的狐狸尾巴!”说到后来,高衙内恨不得要把那盏油灯拿到自己的脸旁,好显得更加狰狞一些了。
扈成没口子的答应,却还站着不动,高强有些奇怪:“还有什么事?”
“启禀衙内,小人在山东道上,还得了一个人的消息,不经意间在石三爷面前说起,石三爷说衙内或许对这个人也感兴趣,因此叫小人告知衙内。”
“什么人?”扈成现在在高强的眼中已经有点向多啦爱梦的方向发展了,兜子里的消息一会冒出一个,你还不能着急,只能耐着性子听他讲话。
“山东青州府有个富户,家中藏了一本什么帖子,乃是拓地什么碑文,近日因家中做生意要本钱,拿出来叫卖,被两个买主同时看中了,因此争闹,结果其中一个买主的夫人出来填了一首词,将另一个买主给惭愧的不敢再争。这件事在青州府很是传扬了一阵子,那夫人的词真个好的没话说……”
高强心中某个极为隐蔽的角落,在这一刻“碰”地一声,像是忽然被搅动了一般,埋藏在心底很久的某种情绪,忽然全都翻了上来,五味杂陈,都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或许其中最多的,还是一股莫明的酸味吧……
扈成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递到高强面前道:“衙内请看,这就是那位夫人所填之词,原作现在在那家富户手中,小人只抄录了这词在此。”
高强默然接了过来,展开一看,那玉版纸上疏疏落落几行字,虽然是男子笔迹,读起来却是口角噙香,无限情思沁人心底:“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人比黄花瘦……”这一首词,高强在现代早已背的滚瓜烂熟,但此刻读起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倘使这一首词是那位伊人写给自己以表情思的,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当时抛下一切,去慰藉那被相思折磨的玉壶冰心。
扈成察言观色,一面絮絮道:“当时那两家争这张帖子,一家买主自夸豪富,出了天价,那夫人男主人不在家,说是去泰山游玩了,因而不及凑出偌大数目来,那位夫人便用言语抵住了对方,说是此等风雅之物不当沾了铜臭,得看主人是否有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