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又找了一件衣服,勉强把自己身上见不得人的部位都给遮盖住,踱到右京身前,弯下腰去。对着右京轻声呼道:“右京姑娘,本衙内今次多有得罪,实在是对不住了。”
右京原本是低着头,任凭一头散乱的青丝遮住脸颊,这时却微微一动,头艰难地抬了起来,原本清冷地喉咙此刻变得嘶哑,更多了些许不曾有过的温润:“高……高衙内,此事并不怪你,右京心里明白……”
高强心中的猜测更清楚了几分,微微一笑,看着那一头青丝中透出地迷蒙双眸道:“本衙内忽然想到,右京姑娘所明白的。恐怕此事是与令兄左京有些关联吧?”
右京尽管身子仍旧绑在架子上动弹不得,听到这句话还是猛然一惊,头高昂起来,眼睛抬着向上看高强的脸,语音中已经多了几分惊诧和惶恐:“高衙内,此事你怎的知道?!”
高强心中一乐,心说我要不是对你俩人的姓名一直有心病,老想到傀儡术这种古里八怪的东西,又怎么会有这种在常人看来完全不着边际的猜测?不过要是你知道了自己并没有露馅,本衙内的所知全是来自于现代的一本漫画,而那漫画中的主角名字又恰好与你们兄妹相同,怕不是要更加觉得匪夷所思了吧?
此刻他也不便说破。只笑道:“右京姑娘受委屈了,不论内情究竟如何,冒犯姑娘的毕竟是我高强这双手,实在是唐突得很。论理本衙内现在就应该给姑娘松绑,而后延医调治,无奈姑娘你适才也听到了,令兄左京忽然逃脱,随即便被我府中大将射杀,姑娘瓜田李下,嫌疑难免。说来惭愧,本衙内论起拳脚武艺那是稀松平常得很,倘若姑娘松绑之后要对本衙内不利,说不得还有一番波折。恁地,我现在便叫手下进来,叫他们给姑娘松绑穿了衣物,而后送回房中,再请名医疗伤,可使得?”
右京的头又垂了下去,隔了一会才应道:“衙内既然恁地说,怎么不使得?”
“难得姑娘如此通情达理,本衙内欣慰之极。”高强愉快的笑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心中的郁结借这次暴虐发泄了许多,他此刻心中阴云尽散,犹如万里晴空一般的爽朗,头脑也格外的灵光:“姑娘养伤之时,有件事可得想清楚了,便是本衙内适才想问姑娘的,尊兄妹二人万里迢迢来到我大宋,又分别投到朱冲朱勔父子帐下,所为的究竟何事?等到姑娘伤势痊愈,我要一个明白的答案,这可使得么?”
这次右京的头低低地垂着,房中一片寂静无声,好半晌才微微一动,也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但高强却分明能察觉到,面前的这个女子已经变得柔软了许多,这一下已经离向自己屈服跨进了一大步。
他摇了摇头,心中有种古怪的感觉,仿佛自己与眼前这刚刚因为自己的暴虐而遍体鳞伤的女子,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灵相通,难道这件事也和橘左京的突然死亡有关?一时不得要领,还是先将眼前这尴尬局面解决了才是。
高强走到门边,唤过许贯忠,将自己眼下的尴尬情状略略说明了一下,许贯忠办事是一等一的人才,立时命人将应用人手和衣物都调了过来,负责将衣物带进房中的是小环和几名内宅侍女,而后几名孔武有力的家丁蒙着双眼进了密室,按照侍女们的指引将橘右京的四肢牢牢捉住,然后再割断绳索,由侍女们服侍着穿上衣衫,再将双手捆好,带着到内宅的一处偏房修养,那边许贯忠已经差人去城中请最好的跌打大夫去了。当然这大夫来了以后,先要给高强诊治检查,尽管衙内作为施暴者,除了体力消耗不少以外,更无别样创伤,不过彼此地位悬殊,那也是说不得的事了。
高强也穿好了衣物,出得房来,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内宅便行,走到半路就遇到了韩世忠等人,伴着一副担架,正要到前院书房去等候高强示下。
双方见面,站着不是说话的所在,便一同到了书房,两个家丁将那具担架放在地上,揭开盖布,便露出了橘左京那张死白的脸。
高强皱着眉头,吩咐手下家丁检视橘左京的尸身,一面听韩世忠汇报事情本末。待得听完,心中便有五分明朗了,再详细问了那几个看守,橘左京逃亡的时间和前后始末,更加确定,橘左京忽然间如此异动,绝对和自己在密室里的异常行为脱不开干系。
只是有一点想不通,自己当时已经快要失去了理智,倘若在那种情况下与右京交合,虽然不知结果如何,恐怕多半没什么好事;话说回来,即便是没有什么坏处,在别人若有若无的操控之下与几乎陌生的女子发生关系,对于高强的自尊心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只不过,回想右京当时那充满了罪恶诱惑的美妙身姿,自尊的矜持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高强一时也有些迷惘了。
回过神来,夸奖了韩世忠几句,又命许贯忠吩咐下去打赏有功的家丁,便叫人将橘左京的尸身送去官府义舍,现今天气炎热,留这么个东西在家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只是想到右京还没看过,高强加了一句,叫送到义舍以后,捡一具上好棺木成殓了,搁在那里好好保存,择日才好入土。
处置了这件事,高强回身坐在椅子上,正要端起茶来喝,忽听门口一个脆生生的声音笑道:“官人,暑热难消,奴家特地为相公备了酸梅汤,加了些冰珠,可要尝尝?”
高强精神一振,这个时代虽说工业不发达,没有什么全球气候变暖的厄尔尼诺效应,可江南的暑天还是叫人有些受不了。别人倒还罢了,高强是习惯了空调冷饮电风扇的现代人,夏天尤其难熬。这时听到有冰镇酸梅汤好喝,当即笑逐颜开。忙起身相迎:“娘子如此费心,真是生受了。”
蔡颖手里捧着个托盘,上面有个大茶盅,茶盅壁上有许多水珠。不问便是盛着酸梅汤在内了,四周几个盖碗,乃是一套精致的定窑透光瓷器。
看着高强的馋样。蔡颖抿嘴一笑,对于自己郎君的口味,她虽然是不大下厨房的大小姐,却也知道得很是清楚,便不多言,纤纤十指将茶盅打开,用一个大勺盛了一碗。双手递给高强,跟着又盛两碗。递给一旁的许贯忠和韩世忠,这两人一个是一直追随高强,现在府中头号总管兼智囊,高强身边的位无人可比,一个是后起之秀,凭借出众勇武和忠直,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占据了高强身边的重要位置,赢得众人的一致尊敬,蔡颖也深知这两个是人才难得,因此这些小处也毫不松懈。
两人慌忙接过。称谢不迭,这是七品命妇赠饮,可不能推辞什么地。
待几人都喝过了,蔡颖将茶盘放在一旁,笑着对高强道:“适才奴家在内宅正读书,忽听外面一片吵嚷,出来看时,却是有犯人逃脱,业已被韩虞候神射杀死,只是尸体落在内宅,倒惊了一个女眷。”
韩世忠满脸通红,躬身致歉:“世忠无能,让贼人逃到内宅,惊动了女眷,请大娘责罚。”
蔡颖笑道:“韩虞候神箭杀敌,无过有功,有何责罚?说是惊动,其实只是那女娃儿恰好在那里练箫,那贼子被箭射中之后,掉落在她身前不远而已,这女娃又是胆子大得很,也说不上受了什么惊吓,韩虞候万祈不需挂怀。”
韩世忠唯唯应了,头也不敢抬起,高强却心中一动:“娘子,这女娃在那里练箫,莫不是府中的乐师?”
蔡颖眼皮也不抬:“官人难道想不到?府中最爱在那竹林边练箫的,除了你去年从怡红楼带回来的师师,还有谁人?”这话皮里阳秋,小小刺了高强一下,实则高强因着历史上李师师的作为算得风尘中的奇女子,这时又是年纪幼小,偏偏音律才华甚是高妙,平日便不由得另眼相看,蔡颖虽不至于如何往心里去,不过这世上不吃饭的人或许有,不吃醋的女人是万万没有的,此刻提到了,顺便就是一口飞醋,吃的高强颇有些苦笑。
只是高强苦笑归苦笑,这事在他脑中却不期然的引起了一连串的联想,直到想到自己刚才那件没有想通的事,这才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那橘左京和橘右京之间有某种诡秘的联系,这是不必说了,不过当时自己忽然清醒,而右京的反应也忽然转变,可见当时橘左京和右京之间的联系是出了某种问题的。自己方才反复询问时间,大致能确定橘左京破窗而出的时候,与自己恢复清醒前后相差不大,但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得独居房中的橘左京忽然破窗而出,就完全不得要领了。
现在看来,那橘左京逃跑以后径直向内宅窜去,又恰好死在师师的面前,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高强转了转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