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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篆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的天亮。
不过这一晚上并没有睡着,一晚上都是那种血淋淋场景,还有了宁王府那些人仇恨的目光。
一时间,包篆发现自己或许才是杀他们凶手。
可是,要是当初不拿他们做为人质,自己手下的八百弟兄很可能就会葬身这个地方。
用几十条命换八百条命,怎么都值得。
一瞬间,包篆觉得这非常的值得,而且现在他们人都死了,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这个时候包篆感觉自己好像就如和尚庙的老僧一样,看破了红尘。
看来自己还真的适合去当和尚。
想清楚之后的包篆如此的自嘲了一下,然后这一身轻松的出了房门。
唐隐等人现在都已经起来,看到包篆一脸神清气爽的样子,惊讶道:“你没有事了?”
包装笑道:“我能有什么事情?”
“可昨天?”
唐隐疑惑道,要知道昨天包篆可是吐得稀里哗啦的,那样子只能用惨不忍睹拉形容,但是一晚上,包篆居然屁事都没有,这让唐隐多少有些想不通。
包篆挥挥手,道:“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这事情过去也都过去了,在想也没有用,我现在想的就是这抄宁王的家怎么能多弄点银子!”
摸摸自己下巴,包篆沉吟道:“这真是一个问题,少了对不起我自己,但是也不能太贪心!”
说着,包篆也就朝外面走去,今天可是要去抄宁王府的,和捡钱没有什么区别,不过这多少才算合适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张永给的马现在则被包篆当自己的坐骑,这去宁王府也终于不用走路,抵达门口的时候这姜成奇已经在哪里等着,看着包篆来连忙迎了上来,行礼道:“包大人!”
包篆翻身下马,立即有人过来接过了缰绳,看看姜成奇背后的那些人,问道:“这些都是账房?”
姜成奇立即道:“是啊,包大人,而且你放心,这些都是自己人!”
所谓的自己人其实也就告诉了一切放心。
“好!”
包篆点点头,不过这心里却瘪瘪嘴,自己人?谁和你是自己人,今天你出卖了宁王,谁知道那天要是我上了断头台有没有你姜成奇的功劳。
当然,对于张永转告的朱厚照的意思,包篆昨晚也好好的琢磨了一下,还是算了,反正自己的本已经捞够了,这王府明面上的东西还是一个都不落下的交给朝廷,至于这地下室的……
这又另当别论。
说罢,包篆率先进入了宁王府,现在这宁王府异常的安静,毕竟这里面的人已经全部都被清理,该去黄泉的一个都没有落下,不该去的也去了不少,反正现在这里面空了下来。
看看眼前这个寂静的院落,包篆沉声道:“一间一间屋子给我清理,任何东西都别落下,另外,所有人的手脚都干净些,要是被我发现有人手脚不干净的话,那只手拿了砍那只手!”
包篆本来就黑,这黑脸说话的话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在场的人心里齐齐一寒!
姜成奇一愣,沉吟了一下,这才大声的喝道:“都听见没有!”
“听见了!”
那些负责记账的人大声的喊道。
姜成奇这才看向了包篆,
包篆点点头,道:“既然听清楚了,那么就开始行动!”
“是!”
那些人立即答应,然后一人一间屋子开始了清理,而在他们的身边还跟了一些锦衣卫的人马,这些人也仅仅是听从包篆临时的指挥而已,负责协助他们清点这宁王府的东西。
与其说是协助,还不如说是监视更加好些。
反正包篆也没有打算动这宁王府东西,所以监视就监视吧!
所谓的抄家,其实不一定就要把宁王府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京城去,当然,一些贵重的东西是要搬回去的,比如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至于那些没有办法搬回去的东西,比如这宁王府,很有可能就会被赏赐给其他有功的人,毕竟不能不要就破坏。
在他们的清点的时候,包篆也就到处看看,特别是那些书房还有睡房之类的里面放着大量的古董和财宝之类的,每当清理一件的时候就把这些东西给搬出来,然后负责记录的就详详细细的记录。
没有多久,这院子里面就摆各种各样的东西!
包篆站在一边审视着眼前摆放在地上那些东西,随便一样拿出去都可以卖上大价钱,这宁王府值钱东西可不仅仅只有那些地下室东西,这些东西同样非常的值钱。
这当王爷就是有钱啊!
包篆的心里不由感慨了一下,光这里面随意一样,就够当初自己当小小的文书的时候吃上好几年。
“大人,这些东西都上缴?”
姜成奇在旁边低声的问道。
如此好的机会都不抓住,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包篆扭头问道:“怎么?难道你认为我应该中饱私囊?贪一笔?”
姜成奇连忙摇头,道:“包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大人刚正不阿,下官钦佩之极,刚才失言,还望大人原谅!”
姜成奇也会做人,且不管这私底下怎么样,这明面上的功夫还是会做的。
坦白的说现在包篆的心里还真的很纠结!
先前没有看到这些被搬出来东西的时候,自己决定做一个君子,所谓的君子,就是视钱财如粪土,那么眼前的这些东西其实也就和粪土差不多,不过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包篆发现自己突然动摇了,所谓入得宝山,怎么能空手而归?现在这些东西都摆放在自己面前,自己就好像进了一个宝山一样,这要是都不顺道捎上两件,这是不是太浪费机会了?要知道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包篆的心里现在开始了挣扎。
现在这种情况就好像走到了女儿国里面非要如唐僧一样四根清净,五大皆空,周围莺莺燕燕却非要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嘴里还要念着经。
坦白的说,要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干脆脱自己的一身袈裟,非常干脆和女儿国的国王双栖双飞,来个不羡鸳鸯不羡仙,管他什么经不经的。
也就说,现在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拿点银子?
但是一想到张永那种白得却又冰冷的脸,包篆心里就一寒,这位公公看上去好相处,但却是一个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人,要是他假传朱厚照的口谕,自己要是真的拿了一些东西的话,最后这要是给自己弄上一个罪名,自己岂不是就成了自己把自己给弄上刑台。
想到这里,包篆的心里顿时凉了一大截,别说什么女儿国的国王了,就算给自己整个女儿国,估计都要披上袈裟当圣僧。
扭过头去,所谓眼不见为净,自己还是不能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这一天,对于包篆而言简直就如的参观了这博物馆一样,宁王府的东西搬出来之后远远比想象中的多多了,堆了整整的一院子,然后这些东西的名单也全部被记录了下来,足足好几本,不过这却也仅仅是宁王府的一部分而已。
在离开的时候,包篆自己带走了物品的清单名册,至于那些清点出来东西则移交给了锦衣卫看管,这要是掉了可不管自己事情,反正这些锦衣卫是张永带来的,要是张永有什么想法的话那也不管自己事情,最后把清单交给他之后怎么处理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回到住处,包篆重重的朝椅子上面一坐,狠狠的叹口气。
“怎么?数银子数到手软了?”
方琪说道,这话中多少有些不悦,原本对于包篆还有些好感,可是昨天他居然助纣为虐,这宁王造反被杀那是罪有应得,可是那些家眷中很多都是无辜的,但同样被处斩,这让方琪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而今天早上包篆去抄宁王府的时候还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给人的感觉就是发死人财一样。
于是这气也就撒在了包篆的头上,当然,除了包篆也没有其他人了。
包篆朝椅子上面一靠,丝毫不雅的把脚放在了桌子上,道:“我没有数银子数到手软,但却是看得东西看得眼花,这宁王府果然不一般,这家里堆积的珍宝无数,随便一件都够我吃好几年。”
“那你打算拿多少?或者说是为了兄弟们!”
方琪又问道,对于包篆这个理由其实并不怎么赞同。
包篆叹口气,道:“是啊,在我的面前可是金山银山,不过我这人自己可是很有节操的,一件都没有拿!嘿嘿!”
包篆得意的一笑,虽说今天自己可是很挣扎,可是在女人的面前当然得表现像个男子汉。
如此一来,方琪可有些吃惊了,先前他不是说打算拿一些东西走,而且这还是皇上允许的。
可他为什么偏偏什么都不拿了?
看到方琪的俏脸带着一丝疑惑的眼神,包篆站了起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