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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川摸了摸茶杯：“这茶好喝么？”
十四一扬眉，心里亮了一点。“好喝，大人喜欢？”
长谷川笑着摇摇头，抬手点了点壶嘴。“我不爱喝茶，这是高衫大人送过来的，收了有愧啊。”
十四心里一咬牙，心说哪个王八蛋说吏部尚书厚道的……求他办事还给我装清高，呸。
他把话在舌头里转了一圈，斟酌着慢慢说：“大人为官一向清白，为朝廷做了那么多事，你要是受之有愧，我们这些人拿了俸禄还不得去撞墙。”
长谷川笑容更大，瞥了十四一眼：“土方大人有个好儿子。”
十四也笑，但不说话。
果然，长谷川见他不答话，便收起了刚刚的漫不经心，敛住表情慢慢说：“大人想和我要坂田银时吧？这人面子真是大，高衫大人要，太子也要……不就是长了一张白大人的脸么，就这么讨人喜欢？”
他最后一句是有些疑惑的，看向十四的眼睛也有点茫然。
十四顿了顿，搬出之前的说辞：“啊……不知道银时怎么这么讨喜，他娘托我好好照顾他，于情于理我都得要他的。”
长谷川有点顿悟：“哦，我听松田大人说了，这坂田银时是大人的远房亲戚吧？”
十四点头：“堂弟，比我还小三岁呢。他来京城还带了三个孩子，我觉得他不容易，能帮尽量帮。”
长谷川往后仰了仰，探究似的盯着十四看了一会，似乎在确定他说话的真假。
看了好一会，吏部尚书哈哈一笑，点了点桌子：“原来是大人的堂弟啊。——其实坂田银时哪也不能去，在你们之前，有人已经点明要他留京了。”
十四一愣，嗯了一声。
长谷川若无其事的拍拍袖子，笑的人畜无害：“皇上喜欢这坂田银时呢，考完便要我好好给他分了。所以高杉大人或者太子来说都没用……不过他的成绩不怎么好，要当翰林还得考。”
十四心里一顿，脸上不动声色。“我这堂弟做什么翰林，留京就好了，离我远了我不放心。”
长谷川点点头：“我懂。这事我听皇上的，所以大人也就不用费心了。”
十四有了底，对着山崎使个眼色，便起身：“真是劳烦大人，我家这孩子，大人以后多提拔。”
长谷川也不挽留，起身相送。“不麻烦……既然是土方大人的弟弟，我自然尽力而为。”
十四又和他客气几句，便离开了。
山崎没和十四一起走。他留在后面给长谷川的贴身随从塞银子。——不管办不办的成，用钱说话总是最靠谱的。
回了家，果然看见银时在等他。
十四见他笑嘻嘻的样子就来气，只看了看桌上的镇纸，眼睛也不抬：“你不管你家的生意了？整天往这边跑，到时候喝西北风别想我帮你。”
银时歪歪脑袋，上前捏了十四的小指：“怎么了？不高兴？”
指尖上传来的温度一下窜到十四的脸上，他摸了摸鼻子，别过头去：“没，我好着呢。”
阿银知他不说实话，咬了下嘴唇，又笑起来：“今天……去不去万事屋？”
十四抬头看看小心翼翼的人，犹豫了一下。“——不去了，我等一下进宫，刑部里好多事情。”
他有些心虚，把小指收了回来。
银时张了张嘴，轻声：“哦。”
十四立即有些后悔，一时着急，又把小指放到了阿银手心里。“我——我要是回来的早，就去万事屋……”
他的声音在银时的笑容里越来越小，最后成了呢喃。十四被眼前人盯的有些恼羞成怒，硬着头皮瞪回去：“看！看什么看？不想要我去就算了。”
银时忙使劲捏他的指头，有些讨好：“想！想！大人一定要去。”
他只在告白的时候喊过好多次＇十四＇，那之后还是规规矩矩的喊＇大人＇，每次听的十四都有些别扭。
但他也不说，只轻声应了，比平时的样子突然乖巧了很多。
阿银低头看他，看也看不够，又大着胆子把那小指抓了抓，最后抓住十四的整只左手。
两个人都低着头，阿银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十四的掌心，一下一下刮着，让他有点痒。
十四本没那么害羞，但是这样十指纠缠，他只觉得从脚下升起的热气全跑到了头顶。沉默的空气加剧了这种暧昧，房间里静的几乎能听见两人的心跳声。
尚书大人是青年的骨架少年的心，他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挑逗，抬起空闲的右手胡乱一挥：“行了，我要走——”
银时一手抓住他，然后把十四的右手送到嘴边，从小指到大拇指，开始细细的啃。
十四傻了。
他呆愣愣的看着银时仔细的舔吻自己的指甲，认真的像在吃猪蹄。舌头缠着指缝的时候最痒，痒到他的心里去了。
银时啃的很慢，但面面俱到。他粉红色的舌头灵巧的勾着十四的眼睛，尚书大人觉的这事不对，可他却说不上来哪不对，只是移不开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看银时吞吐自己的指头。
房间里偶尔有一两声吮吸的声音，十四听着觉的不真切。阿银时不时用牙轻轻咬一咬最嫩的指根，煽情又暧昧。尚书大人看的口干舌燥，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
等银时终于把十四的大拇指吐出来以后，尚书大人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已经变的亮晶晶的。
——口！水！
十四脸色通红擎着手，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你——你饿了吗？”
阿银也愣住了。显然他原本以为尚书大人能说出更煽情的话，可惜眼前这人总是这么刹风景。他苦笑了一下，拉着十四到屋里的水盆前，给他细细的洗了手。“大人早点回来，我等你。”
十四有些恍惚，只抬头呆呆的看着银时的侧脸。
阿银给他洗好了，又拿布擦干净。他的动作轻轻，很会照顾人。
等都做完了，银时转脸看着十四。“大人……早点回来。”
十四微微张着嘴巴，点头。
银时声音低了低，往前一步，和十四额头相抵。“大人……亲亲我。”
十四垂下眼睛，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除了缠绵就是缠绵。
他微微动了一下脑袋，嘴唇触了一下银时的下唇。
阿银抿嘴笑了笑又说：“大人，叫我名字。”
“……”十四嘴唇动了动，突然抓住银时的衣角，呼吸急促起来。
阿银往后了一些，看着尚书大人无措的样子，慢慢收起了笑容。
十四低着头，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阿银安静的等了好久，终于听见他断断续续的说：“对，对不起……”
银时突然觉得好笑。十四的声音听起来好像离开水的鱼，这样勉强的声音，还没等别人听清楚，便顺着空气消散了。
他又开始笑，心里却觉的冰凉。银时伸出胳膊，安抚似的拍着十四的后背，很温柔的说：“没关系。”
十四身子又开始僵，他被阿银抱在怀里，想挣脱，却力不从心。
他心里居然隐约希望有个人能一直这样抱着他，无论他做什么，那个人都会很温柔的说，没关系。
十四的脸埋在银时胸前，又说了一次：“……对不起，银时。”
阿银手上动作轻轻，低下头贴近十四的耳朵：“没关系……只要大人和我在一起，什么都没关系。”
十四缩了缩，觉的自己要溺死在这怀抱里了。
皇上公布了今年科举的分配。
银时被分在行人司，正八品。这是个比较不错的地方，官小没权利，但是行人司主要负责在宫里面各个大人之间递条子，要混脸熟太容易了。
十四很满意这个分配。他又去找了长谷川，把阿银拽到了刑部，专门给自己递条子。
事情全都定下来之后，十四第一次主动热情的去找了银时。他和山崎偷偷去了万事屋，告诉阿银以后他是自己的下属了。
说这话的时候十四有点小得意，鼻翼都皱了起来。
阿银也挺高兴，他原本想自己考的又不是出类拔萃，去吏部登个记，怎么着也得等几年才能做官，却不想居然给了自己一个小官职。
“不过，大人，才八品啊，真小。”他咧嘴嘿嘿的笑。
十四半倚在椅子上，白了他一眼。“小你也得好好干，明年可是要京察，你赶的时候不好，小心还没过瘾就被踹走了。”
阿银猛点头：“嗯，我一定好好干。”
银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