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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乃是蔡琰带着夏侯徽这个弟子出来远游,增加人生阅历,要让夏侯徽的琴道再进一步,待在闺中苦练是绝对不行的,年轻人,就是应该要多出去走走,闯闯世界,才不枉那样美好青春岁月。
荀粲淡淡的瞥了蔡琰一眼,然后略微有些敷衍的说道:“原来是蔡大家啊,今日我真的有急事,改日一定上门拜访。”
马车扬长而去,却是向那个名为“水镜庄”的地方出发,也不知兄长怎么会将地点定在那里,传闻水镜庄不是自那水镜先生司马徽建安十三年去世之后,就慢慢没落了吗,难不成那里还有什么隐世传人?
蔡琰与夏侯徽二人面面相觑,夏侯徽是早就已经习惯自己的魅力被荀粲无视了,或许是自己之前太过冰冷傲气了一些,导致粲哥哥已经对她厌烦不已,而她看到荀粲对自己的师尊蔡琰也不假辞色,她顿时心里好受了一些。
至于蔡琰,倒没有夏侯徽那样复杂多变的心思,她只对荀粲的琴道感兴趣,自那“一曲广陵散,从此丝弦绝”之后,她一直想要邀请荀粲,仔细探讨一番琴道,看看能不能迈入更加高深的层次。虽然她那古井不波的心境,也曾被荀粲的惊天才华所打破过,但她却能很快的调整过来,历经沧桑的女人,比青涩少女成熟多了。
“媛容,我们跟上去,若是你因为他身上的光环而不敢主动的话,一定会后悔的。”蔡琰那平静如大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原本她倒不想让夏侯徽同荀粲扯上任何关系,而现在,她的态度却改变了,在她的心中,自是有一番算计的。
夏侯徽听到蔡琰的话,那张知性的冰山脸上不由微微一红,原本高傲无比的她,现在在荀粲的面前是真的没有资格抬起头来,荀粲之前用绝世无双的才华将她的高傲狠狠的羞辱了一番,这导致高傲冰冷的夏侯徽,在荀粲的面前跟只病猫一样。
“师尊,我怎么可以主动呢,粲哥哥一定早就讨厌我了,他在女人中那么受欢迎,怎么会看得上我,听说他去了蜀国一趟,就让名扬西蜀,还把那丞相诸葛亮之女有着蜀中才女之称的诸葛芸迷得神魂颠倒,我”
夏侯徽正十分弱气的说着,那低低的声音怕是只有她一个人才能听到,而蔡琰这时却已经让车夫兼护卫启动马车,跟着荀粲的马车前进,她可没有小女孩的羞涩,经历过沧桑的她更加大气,更加明白她想要的是什么。
水镜庄背倚玉溪山,层峦叠翠,下临彝水,泉流淙淙。山腰峭壁处有一天然石室,名白马洞,上刻“洞天福地”篆体四字。
荀粲乘着马车进入,便见里面皆是亭阁式建筑,飞檐凌空,气宇轩昂,金窗修户,朱梁画栋。这水镜庄的繁华之象令荀粲暗暗称奇,传言有误啊没想到司马徽故去之后,此地仍旧具有如此浓烈的文化气息,也不知多少年后,能否再出一对卧龙凤雏。
据说,昔日庞德公在鹿门山举行酒会,诸友或歌或咏,很是热闹。司马徽论古谈今,言谈洒脱超凡,令满座寂然,敬意盈胸。庞德公举杯上前,说:“先生数典如流水,水清似镜,真乃水镜先生矣。”此后,“水镜”之名便名扬中原,隐居之地白马洞也被称为“水镜庄”了。
荀粲从马车上下来,置身在这样一处古典气息浓厚的地方,他只觉得全身都放松了下来,连日来旅途的疲惫都觉得消失一空,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兄长了,那是真正的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荀粲踏上了青石板,一直向那白马洞行去,这洞口阔内狭,形状像是个大喇叭,相传有白马常出入于此洞中,故名白马洞,也叫圣马洞。洞内风雨不至,冬暖夏凉,洞中有石桌、石凳、石床,可以读书,可以抚琴,可以酣眠,古意甚浓。
而青石板路的旁边,却是一座古朴的茅庐,茅庐风格古雅素朴,青砖黛瓦,映着绿树红花,显得极有画意。院内绿树掩映,花香鸟语,典雅幽静。两边是檐廊。
荀粲再往上行走的每一步,脑中似乎可以构想出当年那位水镜先生司马徽、庞德公与学生诸葛亮、庞统等共论天下大事的画面,而如今经过夷陵之战之后,三分天下已经完全确立了,这才是名副其实的三国啊。
荀粲心中莫名惆怅起来,惜不能穿越到之前那个群星璀璨的黄金年代,而现在,那些雄主们猛将们智者们都已经渐行渐远自己的这个浮华名声,与先辈们一比,如此浅薄!
哎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第三百七十五章 匆匆一聚已别离
第六卷 半缘修道半缘君'第三百七十五章 匆匆一聚已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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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马洞中清风徐来,颇为凉爽,一张石桌早已摆上了果盘,荀顗便安静的坐在那儿,翻着一本古书,上面有《太平经》三个字,又名《太平清领书》,这是水镜庄唯一让他在意的东西,倒不如说,是送给奉倩最好的见面礼。荀顗这次却穿着黑色的汉服,依旧雍容华贵,一丝不苟,给人一种难以言明的距离感,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孤独的王。
荀粲再次见到荀顗的时候,被兄长那改变极大的容貌惊住了,昔日的荀顗,皮肤无比白皙细腻,简直比女人还要天生丽质,时楚人称其为“璧人”。
然而现在的荀顗,他的皮肤甚至比荀粲还要黑一些,整个人的精神气有了极大的改变,从谋士气质向统帅转变的感觉,让荀粲觉得十分欣慰,兄长更加强大了呢,他可以更加安心玩乐了
当荀顗看到荀粲时,他轻轻合上自己毫无兴趣的《太平经》,望着拾级而上的荀粲,眼眸中却带着宠溺的意味,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孩子,所谓长兄如父,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荀粲身后的巨汉十二,在看到这位荀家的当代家主时,他的瞳孔微微收缩,心中陡然升起无比危险的感觉,他觉得在这位家主大人略显瘦弱的身体中,蕴含着极其强大的力量,让他为之而感到震颤。
十二觉得荀顗仅仅是坐在那儿,就恍若坐在那至高无上的王座之上,接受着万民的膜拜。十二在知道了家主大人的强悍之后,便默默立于洞外,不想打扰兄弟俩之间的谈话。
荀顗见到荀粲时,虽然心中极其喜悦,但那蕴含在内心的深情,却仅仅只能用一句无比简单的表达出来:“回来了啊,小七。”
“嗯,回来了,景倩哥哥~”荀粲脸上带着无忧无虑的笑容,如此温暖阳光,荀顗在一瞬间似乎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那样金色的童年,是记忆中可以随时拿出来取暖的美好。
荀顗的脸上忽然出现了一种淡淡的惆怅,无论兄弟俩之间的关系如何融洽,却也永远无法回到过去了,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回来就好,省得让我提心吊胆。”
“别把我当小孩子啦,对了,恭喜你哟,又升官了嘛。”荀粲毫无拘束的坐到了荀顗的对面,拿起果盘中的水果,就大快朵颐起来,这些都是他喜欢的种类,景倩哥哥还是这么细心慎密,简直就是完美的兄长呢。
荀顗撑着脑袋,罕见的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神色,与小七在一起时,总是觉得很放松自在,好像可以卸下压在心头的一切烦恼琐事一样,他听到弟弟的调侃,不由愈发轻快道:“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荀粲怔了一怔,然后又恢复如常,但他的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眨了眨那纯澈的双眼,忽然用一种邪魅的声音幽幽道:“若我有一日,想要景倩哥哥的命呢?”
荀顗听到荀粲略带任性的话语,他的眼眸中充满了宠溺之色,然后他认真的想了想,才道:“这恐怕不行呢。”
“切~原来哥哥刚刚只是开玩笑的啊”
“不,像你这样一点都不能让人放得下心的弟弟,我若不在的话,谁来保护你?”
“唔,说的你好像无敌似的,等我有能力杀了你,难道还需要你的保护?”
“说的也是呢不过这样一来,你若取了我的性命,那刚刚我说的也没有开玩笑啊。”
荀顗轻柔的微笑着,享受着这样轻松而明快的对话,看着荀粲那被他驳得没话说的样子,就觉得十分欢乐,但是很快荀粲又找到了反击方式:“一个是我主动去杀你,还有一个是你主动送命给我,怎么会是一样呢?”
荀顗这时一怔,隐隐觉得辨不过弟弟,便收敛起笑意,很快转移话题,淡淡道:“这次回来的话,你就给我安分一点待在洛阳吧,皇帝陛下让你为他炼丹,你就试着去做一做吧,毕竟这是我答应了陛下的事情。”
荀粲惊讶道:“什么?炼丹,老哥啊,那都是唬人的东西啊,我在道观里是制作火药的,那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