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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扭头看我,我冲他呲了呲牙,撵着他往前走。他最后到底也没说什么,回身默默朝前行进,他走得比平时慢些,步伐很轻,我看着他的背影,很担心他会因为刚才失血过多而晕倒。心里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上前去一把将他扛到背上,驮着他走。可我相信他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好意,只要他是清醒的;上次出张家古楼,闷油瓶也是在失去知觉的情况下才被我们背回来的。他是一个坚强的人,不会对谁撒娇,更不会提什么要求。
正胡思乱想着,前面突然停了下来,隐隐听见小玉说:“等等,安静,好像有点不对头。”我们都停下来,一时间甬道里静得吓人。小玉似乎竖着耳朵听着什么,接着,她突然喊了起来:“不好,快走,要塌方了!”可惜她喊得实在太晚,我已经感觉到了山体的晃动,伴随着石头的碎屑滚落下来,站都站不稳。我一抬头,头上悬着的岩体已经开始裂口,摇摇欲坠,我们开始快速往前奔跑,才跑了一小段,岩体晃得更加厉害,眼看头顶的岩石就要纷纷掉落下来了。
我们只好尽量加快脚步,我不敢催前面的闷油瓶,边跑边用手电往头上照。头上一块巨大的岩石终于承受不住晃动,轰鸣着掉了下来,那也许只有0。01秒,让我完全没有考虑的时间。我能做出的唯一反应,就是猛的向前一扑,奋力把身前的闷油瓶朝远处推。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小哥试图回身拽我的样子,他的眼里,全是搏命的气势,接下来便是眼前一黑,我意识到自己大概要被活埋了。
作者有话要说:旁白:苦命天真被迫脱离队伍攻击力防御力均减99999
(五十六)岔 路
清醒过来时,发现四周围一片黑暗,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嘴巴里全是尘土,我啐了一口,又咳了几下,试着撑起身来,这才感到腿部传来的剧痛。这是怎么了?我回身去看,黑呼呼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在背包里摸了摸,总算找着一支小的备用手电,打亮了向后照,才发现刚才那岩石不偏不倚正砸在腿上。
我使出吃奶的劲把岩石推开,翻过身来直喘气,用手摸索左腿的伤势,一阵钻心的疼痛,NND真不走运,好像是腿骨断了。我又照了照被我推开的那块岩石,大虽然大,但所幸不很尖锐,否则刚才砸下来穿过大腿的话估计能轧穿大动脉,那我现在就应该是头顶一圈光环轻飘飘的浮在空中才对。
前面的路已经没了,一堆岩石层层叠叠、结结实实地堵在手电光线所及之处。我关掉手电躺在黑暗中不想动弹,现在情况够糟的,虽然我没死,但其实离死也不远。我的一条腿断了,根本没什么行动力;前面似乎都已经塌方,要我爬过去清出一条道路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背包里还有点食物,但因为一路都不缺水源,所以根本没有备水。不知道闷油瓶他们有没有成功脱身,我虽然成功把他推出这块危险区域,但并不代表他们已经脱险,他会不会又跑回来救我?
我摇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就算他想救,前面塌方的状况也不是凭人力能打通的,更何况他一身的伤。那么,我会不会就这样独自死在这儿?在这黑暗的甬道中孤立无援,因为缺氧、缺粮、缺水或者精力耗尽而死去?早知是这样,我就该再和他多说两句话,随便说点什么也好。回想我和他之间发生的那些暧昧,第一次哭的稀里哗啦,第二次睡得糊里糊涂、第三次俩人喝得烂醉,那到底算是什么,从头到尾没机会说半次喜欢。
在乎与否,该来的都会来,该走的都会走,无法抗拒,无法挽留,再多的奢望和贪恋都显得多余。可至少他能活下去,我又这样安慰自己,至少他不用断着一条腿躺在这里……就这样死了也挺好的,至少不会再拖累他。
沉寂的黑暗里,我肆意的想着闷油瓶,想着他的一切,他满身是血的笑:“你说过,命运是可以改变的……”他面无表情的回应:“一起走……”他嘶哑的低语:“吴邪,我要你……”心里不愿意承认,其实我从来就舍不得放手,心里抱着希望不断期待不可能的发生,到底谁更固执?十年来我从未放弃过,人生最后一程是不是该放下一切执念,静候死神的召唤?我呼的一下坐了起来——不,我绝不放弃,我小三爷就算死在这里,也要折腾到最后一分钟。
我强打起精神,嘴里咬着手电,用手肘撑着地一寸寸往回爬。往前的路被堵死了,往回走兴许还有路,虽然我一万个不愿意再看到那些吸血蝇,但若是最终渴死在这里其实也没差。爬了一段,我意外的发现由于塌方的缘故,左边原本没路的石壁位置,无端端多出一个洞来。用手电照进去,阴森森的看不真切。难怪我没觉得空气稀薄、胸口闷堵,原来是塌陷出了岔路的缘故。
我在那洞口犹豫着,这个时候要不要进去,里面会不会有危险?可仔细考虑就发现再往回爬也一样,甬道那么长,回程塌方的可能性也很大,何况还有那些吸血蝇。也许这个洞通着其他路,兴许能找到水源,甚至可能会碰上甬道那头的小哥他们也说不定,我这样想着,突然就觉得这个洞口并没有看上去那么阴森恐怖。
管他三七二十一,进去再说,我原地稍微歇息了一下,鼓足了劲继续往前爬,逐渐进入了岔路。爬着爬着,眼前渐渐起了薄雾,能见度逐渐降低,我暗自欣喜——有雾气说明附近有水,看来走这一段还真是来对了。又爬了估摸三刻钟的光景,前方一个转弯,来到了一片较为开阔的区域,让人惊奇的是,不远处似乎隐约透出一股微光。
我满心疑惑地爬了过去,不由大喜过望,前方不远处正是一片水潭,一粒粒大小各异的‘洞穴珍珠’静静的沉在水底,是水底的矿物沉积物在洞穴水潭中形成的独特球形结构,样子有点类似于我们小时候吃的‘麦丽素’;沉积石的表面附着着一层不知名的藻类,刚才的微光正是由那些水底的发光藻类发出的。爬了这么久正干渴的厉害,这会儿也不管这水脏不脏了,我捧起潭内的水来大口大口往嘴里送,顺便洗了一把脸,反正最多就是喝生水拉个肚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洗完脸人清醒了些,我仰面躺在潭边休息,爬了这么老半天全身骨头都要散架了,黏糊糊的一身的臭汗,要不是这儿的水太凉,我真想扒光衣服冲下去好好洗一洗。洞里很凉爽,人一静下来汗就风干了,让人有点打冷战。‘啊——嚏——’我不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正想咒骂是哪个龟孙子在背后说我坏话呢,突然就听见身后有□声。
我竖起耳朵,那□声断断续续,时轻时响,似乎非常痛苦。这种鬼地方,会是谁?我拔出匕首,全身进入戒备状态,四周薄雾弥漫,看不真切。我嘴里咬着手电,顺着声音的方向爬摸过去,没两步路一个躺着的人影映入眼帘——我愣愣地杵在原地,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降至冰点,攥紧的拳头将指甲嵌进肉里,直捏得指关节发白却忘了疼。
那是胖子的尸体,血淋淋的张着嘴,翻着白眼,一看就知道早已经断气了。手电朝左边照过去,便看见小玉的尸体,死相惨状,我胃里一阵恶心,嘴里的电筒几乎要咬不住了。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小哥,小哥呢?再往前爬两步,我的手电照到了第三个人,他一身是血背对着我入定般坐在那里,那熟悉的背影化成灰我也认得。
我脑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好像所有绷紧的弦都断了,所有思维承载的东西劈头盖脑的砸下来,倾斜出来。我感到我马上就要崩溃了,连惨叫一声的力气都没有,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一切全完了——我要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最近受刺激写出这样奇怪的情节来大家HOLD住啊
(五十七)幻 象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整个人想歇斯底里地发作一通,却又失去了控制身体的动力。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心口绞痛的几乎无法呼吸,丹田内一股紊乱的气源源不断上涌,骨头缝隐隐作痛,从大腿根部蔓延开来——见鬼,这熟悉的感觉,我该不是要在这里尸化吧?
我大口喘着气,企图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冷静,可是心跳已经要超过身体负荷极限了,灵魂也仿佛一下子被掏空。我摸索着将手伸入贴身口袋,掏出抑制尸化的药来喂进嘴里。(从医院出来后我就一直贴身带着药瓶)干咽下去以后,一股古怪的清凉感觉顺着喉管四溢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