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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马祥生不知道怎么了,忽然张口叫道:“月生……。。”
“怎么了?”杜月笙转了回脸来,眉头微微一皱,看着他。
阳光下,迎着日头,马祥生还是感觉到杜月笙那双眼睛亮的迫人,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举手投足的让人看不明白?
马祥生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刚刚为什么叫他,听了杜月笙的问,又被杜月笙眉宇间忽然陌生了的一种气势触了一下,他张口结舌了半天,最后闷闷的摇了下头:“没事,没,没事,晚上等你!”
杜月笙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后面,马祥生忽然直着嗓子嚷嚷了起来:“月生,今天我一定把命还给你!”
………………
这里就是徐浦桥监狱了?
上海市徐浦桥监狱几个黑色的大字在那白色的招牌上,衬着阴森森的灰墙,让人看了心头都是一阵说不出的压抑。
杜月笙背着手站在那里,看了会。
“你干什么的?”
一个黑衣的哨兵远远的喝了起来。
“我?”
杜月笙指着自己的鼻子,四处回看了下。
“看什么呢?问你呢!愣在那里干什么?是想进来坐坐?”那个哨兵的调笑惹的他周围的几个兄弟一阵哄笑。
杜月笙哈哈一笑:“没什么,来这边买点东西的,正好见识见识,打搅了!”
说完他微微一个拱手,转身走了。
几个哨兵倒是给他这一出,搞的愣了,见多了平头百姓们那种胆战心惊的样子,杜月笙这么无所谓的转身就走。那隐隐透出来的份从容,饶是横行惯了这群狱卒也给他吃住了。
就这么看着他离去,几个家伙互相看了看,最后低声的咒骂了几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人家人都走了老远去了,几个人随意的胡说八道了几句,转头站自己的岗去了。
笃笃笃!
离开周围一片荒芜的徐浦桥监狱不到半里地,已经热闹了起来。一个瞎子在街角敲打着自己面前的一块竹板,身后幌子上写着“算”。
“算?算来算去,我算什么?”杜月笙哼哼一笑,眼睛飘过了街道两边林立着的一溜招牌。
老冯浴室。
这地方不错。周围一家裁缝店,那边一家烧饼店,再过去是个戏院子,对面一个中药铺,紧紧挨着又是家茶馆。
杜月笙站在路口,深深的呼吸着纯粹的老上海的味道。看着日头,盘算了下,点了点头,招呼来一挂路边的黄包车。
“爷,您去哪里?”
“同孚里!”
“我说爷,那地方可是黄公馆啊。爷也是黄老板门上的?”黄包车的车夫擦了把脸,然后把那块已经发黑了的毛巾往肩膀上一搭,拉起了车随意的套着近乎。
杜月笙笑笑:“不是,我是杜公馆的。”
“杜公馆?”黄包车的车夫纳闷的琢磨了起来。
“这你都不知道?没事,没事,很快你就知道了,哈哈!”杜月笙舒舒服服的就着晌午里的暖风乐呵呵的。
日头已经斜了点,恩,回去睡一觉,爬起来正好吃点东西然后办事了!
杜月笙心里嘀咕着。
他很平静,多大事啊?不就杀个人么?
第六回 … ~别动~
马祥生是个够胆子的人物,但是他不是疯子。
今天晚上,他觉得自己和杜月笙比起来,自己简直什么也算不上了。他都不知道杜月笙到底是怎么想的。
杜月笙摸了摸新剃的头,本来就是个平头,刮了刮,现在有点毛渣渣的。
“好了,等会记得进来啊。我总不能够不穿衣服吧?”
马祥生傻乎乎的,恩。
杜月笙转身走向了街道对面的老冯浴室去了。
一进门,就是股子湿润温暖的,混杂着男人体味的水雾扑鼻而来。很熟悉,就像以前,不,是上辈子,小的时候,跟自己家老爷子去洗的普浴。
这不就是真正的普浴么?算算几十年不曾洗了吧?
杜月笙微微一笑,敲了下柜台:“老板,拿上两个筹子,带修脚擦背的。”
“好勒!”
接了三根筹子,杜月笙晃荡着走进了浴室里面。里面一个炭炉正烧的旺旺的,一根白铁皮的管子顺着房梁,通向了外边,屋子里暖和的很。
“老板,请,有客了,上茶!”
价格不一样,服务就不一样,杜月笙享受的坐到了雅座里的一张椅子上,接过了跑堂的递过来的一杯新茶,就在手里,吹了一口漂浮在水面上的叶根子,有点不满意的看了下跑堂的:“这个,算了算了。”
“老板,有事情您吩咐。看您面生的很,第一次来?”
“是啊。”杜月笙的眼睛打量了下周围,几个汉子赤条条的正坐在那里,身上盘着龙虎。身子水一泡,皮肤是越发的白了,刺青就越发的显的深了。
那个人看来在现在还在下边,好。
杜月笙放下了杯子,褪下了身上的长袍,又把自己手里的一卷子布匹放了下来。跑堂的殷勤的连忙要给他放起来。杜月笙手压在上面摇了下头:“没事情,几尺子不值钱的布而已,给家里的做个外套的。”
跑堂的笑笑:“老板年纪轻轻的,事业有成家也立了,不简单啊。”
“哦?”杜月笙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笑眯眯的看着对方:“怎么不简单,我不也就是个小小的教书先生么?”
“教书先生?更不简单,更不简单,这个年头,识字的已经了不起了,想不到还是位先生。”
看来有文化的人到哪里都有点地位?杜月笙眉头得意的一挑,把手里的衣服递给了对方,让对方挂了起来。
拿了根擦背的筹子,把跑堂的之前递过来的毛巾往手上一搭,向水池里走去。
很不错。
三个水池,两个小,一个大。青石砌的外围,热水泡的石面也是温温的,顺着水池最里面是几排的格子横放在滚水面子上,微微悬挂了点。那是喜欢蒸下身子的人躺着的。
两盏马灯挂在两边墙壁上,照的浴池里清楚的很,虽然微微黯淡了,但是就着满屋子的水汽,到是显了点懒洋洋的味道出来。
不过,荒唐的是,最大的池子里就躺着一个人。而两个小池子里却挤了一堆人。
杜月笙缠着毛巾在手上,跨进了旁边的小水池里面。
几个中年的男人动了动身子,不以为意的继续低声说笑了起来,无非是谁家的娘们不错,谁家的妹子水灵之类的废话。
杜月笙有点暗自发笑的看着这个赤条条的世界里,荒唐却又现实的一幕。
他今天的目标,那个赖阿头背后的主子,安徽外来的过江龙,徐浦桥这一带的霸王李福全就躺在那个大池子里。
他去黄金荣那里,其实没多复杂,这个时候的黄金荣还不是一手遮天的。所以总有人惦记着他那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惦记他的人嘛,目的就是为了出头,为了立牌子而已,江湖的目的其实也简单。杀了上面的大佬,削了上面的面子。那么,后浪就推了前浪了。
从来江湖的血脉是这么传承的。
那边的水池里。
他就一个人,四肢粗壮,但是也就一个人而已,躺在那里,一根筷子捅到了眼睛里,再狠狠的一搅,不也就完蛋了么?
这边两个小池子里却挤着二十来个人,随便上去四五个,也就能够把那个家伙打的像个猪头了。可是,这边的人却安心于这样的拥挤,那边的人也安心于他的宽敞。
双方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很荒唐,很现实。这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杜月笙捏了捏手里的“筹子”,热乎乎的水已经泡的他四肢的血脉全张开了,头都隐隐的有点晕了。
暗暗的戳了下自己的大腿。
他忽然站了起来,很随意的,跨进了那边的池子里。
李福全闭着眼睛,正在眯着呢,泡了一刻钟了,他已经近乎要睡着了。身边的水在微微的荡漾了起来。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李福全迷迷糊糊的张开了眼睛。
对面二十几个人全站着?他们干什么?
李福全纳闷的坐直了身子:“妈的,看什么呢?”
这个时候,一个坚硬而锐利的东西忽然顶在了他的喉咙上,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忽远忽近的在他耳边响了起来:“别动!”
这个时候。
外边跑堂的走过杜月笙的位置,忽然发现,两根筹子还放在那里,他连忙拿了起来,向里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奇怪的嘀咕着:“忘记了?给他送去。刚刚,不是见那位先生拿着的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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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 … ~我叫杜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