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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陛下让中丞大人与唐知宁一起去江南。”
“江南有事?”
“太史令大人,回去问问,岂不是更清楚?”云笺微笑着,“御史台的登闻鼓不是早上被人敲响了吗?我只想告诉大人,陛下,貌似很希望看到江大人与唐知宁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彻底抛开你。表面是情场之争,实则,大人还需谨慎!”
“多谢殿下提醒!殿下的提议,下官会考虑的。”
走出一段,叶辋川转过身,见云笺依旧站在宫门处带着浅浅的笑看着自己,那重檐叠瓦院落深深的皇宫,作为背景衬着白衣紫带的他,倒显得格外合适。
这就是融血的力量?
出了宫门,顺着官道转个弯,叶辋川有些意外地发现江若清与唐知宁正并肩在前面走。夕阳西下,两人的头靠得很近,仿佛是在谈论着什么,斜阳拉长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从背影上看,好像很亲密。
“这些天,她和中丞大人走得很近,朝臣们都在传,她在追求中丞大人。”这是梅落说的话。
“陛下,貌似很希望看到江大人与唐知宁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直到彻底抛开你。”这是云笺对自己的提醒。
呆立在原地,叶辋川有些奇怪于自己内心此刻竟有一种曾经有过、现在却让她觉得很陌生的不舒服感。上一次这种感觉出现还是在十多年前,当那个色咪咪的京兆尹大人用再明显不过的眼神去看柳柳时,自己心中全是这种感觉,直到拳头落在那老色鬼身上,将他打个半死,才觉得舒畅些。而现在,事隔十多年后,这种混杂着愤怒、忧伤、冲动的感觉为什么又突然出现了呢?这就是所谓的嫉妒与独占欲吗?
望着前方那两个浅谈而行的女子,一时间,叶辋川竟有些迷惘了。
“小川,你怎么傻站在这?”
卫信的声音促使江若清与唐知宁转身回头,发现了叶辋川,“卫副统领!”
“快!陛下早产了,我得赶紧去太医院!”
“早产?”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以陛下的年纪,这个时候早产,会很危险。
“宫中不是早已备好太医、稳婆时刻伺候着,怎么会这样?”
“你们不知道?听说储君殿下又惹陛下生气了,这一生气,就动了胎气。我说殿下也真是不懂事,天大的事,也不该这个时候去劳烦陛下,现在有什么是比陛下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更重要的呢?”
卫信摇着头,一脸想不通的表情。
“虽有太医、稳婆,但陛下毕竟年龄已大,这一下,恐怕会难产,还是先把太医统统请进宫里候着妥当。诸位,下官先告辞了。驾!”
拱了拱手,再一抖缰绳,卫信骑着马绝尘而去。
看来那个叫楚楚的婢女,在储君殿下心中分量可不轻,是动了真情么?叶辋川暗自琢磨着。
“我看我们还是回宫去守着吧。”
唐知宁提议。
叶辋川与江若清均点头赞同,于是三人一行,再次回到皇宫,候在了南书房外。
“常总管,不知陛下现在情况如何,可方便我等探视?”
见并没有什么宫女太监慌乱地跑进跑出提热水、递毛巾,整个南书房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安静而有序,江若清忍不住开口询问刚从里面出来的常平。
看了三人一眼,常公公尚未答话,房内却传出了皇帝自己的声音,“是若清吗?还有谁?一并进来吧。”
三人整整朝服,鱼贯入内。
“臣等参见陛下!”
“起来吧!”
这,陛下看起来气色挺好啊?
完全不是想象中躺在床上,双手被稳婆抓着,口中不住喊痛,外面有太医、内臣在焦急的等待,宫女环侍周围这种固有思维的画面。卫长风斜倚在软榻上,仅搭着一床薄薄的棉被,面色安详,任云笺为她揉捏着肩膀。
“容嬷嬷,你是宫里的老人,有经验,你说朕会在何时分娩?”
捋了捋因躺下而有些散乱的头发,没有一点生孩子所带来的畏怯,卫曲风此刻竟显得格外的淡定、从容,仿佛阵痛还未开始一般,这一幕让叶辋川与江若清、唐知宁面面相觑,俱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
“回陛下,依奴婢看,应该在明日辰时左右”
容嬷嬷是宫里的老稳婆,见过的世面多,人又极稳妥,昔日卫长风与卫长央俱是由她接生,故最近,她一直陪在卫长风身边。
“只是毕竟是产房,陛下是否……”
看了叶辋川等人一眼,作为老嬷嬷,容嬷嬷极其懂得适可而止。
“朕明白!朕让她们进来,也不过想让臣子们明白,朕很好,不用为朕操心。你们下去吧,待会若有大臣进宫,你们就将所见所闻相告,要他们不用一一前来请安,都在外边候着吧。”
“是!”
低着头,恭敬地退到南书房外,坐在臣子们等候觐见的东暖阁中,唐知宁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卫信走得那么急,我还以为陛下是有多危险,你们看看刚才那阵势,陛下是要生了吗?我怎么看怎么也不像啊!”
有着同样疑虑的江若清仅是伸手,从桌上取过茶壶倒了三碗茶,碧绿的茶水在白色的瓷碗中翻滚,热气蒸腾。
难道是?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迅速闪过,叶辋川猛然起身。
“小川,这时候你要去哪?”
见叶辋川突然打算离开,江若清问。
“没事,我只是去看看,不用担心!”
“小川!”
“等我回来告诉你。”
“中丞大人?”
唐知宁唤着注视着叶辋川背影消失而有些发愣的江若清,“太史令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走了?”
“可能是想到了什么急事吧。”转身抱过一杯茶,江若清任热水温暖着自己冰冷的手,“唐大人,不如我们来商量下去江南的事?”
“好。”
快速地走着,走到最后,叶辋川竟开始狂奔起来。入夜的风迎面扑来,虽已入春,却依旧春寒刺骨。
会是那样的吗?融血,会有那么神奇的效果?
不愿去想自己母亲曾经想利用柳柳的血来试图改变先皇的心意,叶辋川发足狂奔,只想赶紧印证自己的猜测。
但愿,我想的都是错的!
冲到钦天监,一把推开欲上前盘问的守卫禁军,叶辋川直接冲入后院暗香楼,发现梅落果然软瘫在地上,咬紧牙齿,双手握拳,仿佛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疼痛,额上全是豆大的汗珠。
果然,本应陛下承受的痛苦,如今全部转到祭司身上,哪怕是生孩子这种匪夷所思的事。
俯下身,叶辋川将梅落圈在怀中,“你怎么样?要不要我去叫太医?下人呢,都跑哪去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
“别!”
拽着叶辋川的手,梅落嘴唇发白,唇上有自己咬出的牙印与血痕,“你知道这不是病,叫太医也没用。下人也不必了,挺挺就过去了。左右只是生孩子的痛,那么多人都生了,可不都熬过来了吗?放心!”
“胡说!”
想到容嬷嬷的话,看着怀里无比虚弱的梅落,叶辋川心中一痛,“你可知陛下的分娩期大概在明日辰时,你恐怕还要挨一夜。”
“一夜?”梅落仰起头,“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凝视着梅落被汗水濡湿的脸,那眸中仿佛有眼深不见底的泉,幽深清冷,水波微荡,叶辋川便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吸进去一般。
“会!”
“那好,抱我到床上去吧。”
双手用力,抱着梅落向卧室走去,叶辋川发现自己抱着的,远比想象中要轻。即使明知她并不会有什么危险,仅是替陛下承受这生产的痛,但为什么,这一切需由她来承担?
轻轻地将梅落放在床上,见她依旧蹙着眉,神情痛苦,感受到手上的黏湿,叶辋川问:“你全身都汗透了,这样恐怕很不舒服,想洗澡换身衣服吗?
闻言睁开眼睛,冲叶辋川笑,梅落的嘴角带着几分戏谑,“是太史令大人帮我洗澡吗?”
“这……”
叶辋川有些迟疑,“我听说,第一次若是在热水中,会比较放松,不那么痛。”
即使已经开始痛得难以忍受,梅落还是为这句话笑得很开心,“大人这么说,是很有经验?”
我错了,我不该多嘴!
叶辋川决定低着头,不说话。
“坐过来好吗?”
依言坐在床上,梅落将头枕靠在叶辋川怀中,拉过叶辋川右手圈在自己身前,“一晚上而已,中丞大人不会介意的。”
“梅落!”
叶辋川轻轻地喊着,“你为什么要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