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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蛊?”
叶辋川瞅了一眼身旁的知秋,心中暗道幸好这蛊不是那么好练,知秋也没练过什么情蛊,不然自己早完了。
“是什么意思?”
“其实就是字面之意,言,告诉别人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
唐秀詹突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惋惜,又似无奈,“当年唐安在唐门中的风头一时无人能及,族中长老全都指望他能研习制毒、精进武功,将唐门发扬光大,却不料在行过冠礼后,他竟然选择了用蛊,还是言蛊这种完全没有杀伤力,在长辈看来简直是游戏之术的蛊。”
“那言蛊究竟有什么用?”
叶辋川忍不住插嘴,“这和这块人皮又有什么关系?”
“习武言蛊后,施蛊之人便可将自己经历过的某一时间段的所见所闻保留在蛊物上,待死后后人通过蛊物,便可如同亲身经历般,再现施蛊人当时的情景。只是这种技艺有违天理,仅能使用三次,蛊物便会因无法承受而自动崩毁,一次也仅容一人使用。”
“如此说来,这块人皮便是唐安当年所练言蛊的蛊物了?”
叶辋川仔细观察着那块青灰色的人皮,发现也没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恶心。
“宗主大人不是说蛊物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植物,唐安为什么非要用自己身上一块皮?”
唐秀詹摇首解释道,“唐安练蛊十年方有所成,之后还需育蛊三年,当时他已遇见先皇,两情相悦,进入皇宫。皇宫内,人事复杂,步步惊心,异常的宠爱必定招来非同一般的嫉妒,我想他当时谁都信不过,所以宁愿选择自己同时为施蛊受蛊者。”
“这么说也有道理。”
实在是站得腿发麻,顾不上害怕,叶辋川挪到桌边坐下。
“抢出唐安的尸体后,宗主大人便发现了言蛊,所以第一个知道了唐安死后所要传递的内容?”
“是。”
唐秀詹握紧手中茶碗,脸上表情很是悲愤,“知道事情真相,我便即刻赶回蜀中,将一切禀报给母亲大人,请她老人家作主。”
“那唐老太君便是第二个知道的人了?”叶辋川扳着手指头,“她怎么说?”
“死便死了,我们怎能与皇家为敌。”
一字一顿,模仿着老人口气,唐秀詹说得咬牙切齿,极度怨恨的神情让她姣好的面容都有些扭曲。知秋走到她身边,将手搭在她肩上,柔声安慰道:“奶奶这么说也是为唐门好,不想因此再有更多的牺牲。”
有隐情啊,叶辋川暗自猜测着。
定了定神,唐秀詹压抑下内心的激动,对叶辋川正色道:“今日请太史令大人来此,便是希望大人成为第三个、也是最后一个知道当年事情真相的人,此等事,既无法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清楚,就应该让最关键的人知晓。”
“最关键的人?”
叶辋川笑了,“大人怎知我会是最关键的人?”
唐秀詹勾起嘴角,带出一丝别有深意的笑,“太史令大人不是一直心心念念要为自己的初恋情人报仇吗?当年之事究竟如何,大人不想知道?”
“你知道?”殷切地望向唐秀詹,叶辋川连呼吸都开始不均匀,“唐安当年看见了?”
“呵呵,大人请勿如此激动。”
示意知秋去安抚下叶辋川激动的情绪,唐秀詹道,“唐某会让大人如愿的,但在此之前,大人应该用晚饭了。”
“我可以不吃。”
“用蛊所耗甚大,若不保证精、气、神都在一个较佳的状态,恐怕大人会中途昏倒,一旦蛊物因此损毁,大人岂非得不偿失。”
“好!”
叶辋川点头,“我听宗主大人的,但请快些上菜。”
“自然。”
唐秀詹笑着起身,“大人请移步偏厅,一会我们再过来,对着一块人皮,我想您也没有什么胃口吧!”
“宗主大人说笑了。”
叶辋川起身,再回头,“十年前宗主大人那般爽快与我定下约定,就是早知真相如何吧?”
“正是。”
唐秀詹点头承认,“一方面因为大人手中有锦衣卫,另一方面,唐某早说过,我与大人的利益,从来就是一致的。”
“但如何我总有一种被宗主大人算计的感觉?”
叶辋川佯做不解,“您能为我解释下吗?”
“哈哈!”唐秀詹纵声大笑,“今晚之后,大人一切都会明白的。”
“但愿如此!”
夜
渐深
推开书房的门,见江若清果真在此批阅公文,不自觉地摇了摇头,蒋小山上前挡住案上的光。
“休息下吧,白天黑夜的,你还没完了。”
放下笔,抬头看看一袭轻纱、美丽动人的蒋小山,江若清没说话。
“怎么,傻了?”
伸出手掌,在江若清眼前晃了晃,蒋小山问“这是几?”
“小山,你的手真好看!”
“噗!”
顺手摸过江若清的茶,刚喝下去的蒋小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吓喷了,“咳!咳!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
指着江若清,发现她眼中竟有一丝悲伤,而她的手掩在袖中,并不似一般贵族女子的娇嫩柔滑,指腹处隐隐可见习武、持笔所留的薄茧。
“若清?”
不知怎的,面对静静看着自己,神态平静却好像平静得有些过头的江若清,蒋小山感到一阵迷惘、一阵心疼。
什么时候,她开始为这些感到自卑了?
“小川呢?”
“这是御史中丞府,不是竹里馆,姐姐,您找人走错地了。”
挪了挪案上的公文,以防被蒋小山刚喷的那一口茶波及,江若清懒懒提醒着。
“哎!”凑到江若清面前,蒋小山眨着眼睛,“你们吵架了?”
“卫信呢?”
“提他干嘛啊!”蒋小山赶紧转话题,“你没发现出去一趟,小川瘦多了,你得给她多补补。”
“你没发现她变了,心思重多了?”
轻描淡写的口气却让这话显得格外异常。
“有吗?”
小心翼翼地打着圆场,蒋小山开解道,“会不会是回来事情多?或者是受了什么刺激?毕竟处死的是长公主,小川她心里一时不适应也是有可能的。”
“不!”
负手望向窗外黑夜,江若清道,“她变了,我有感觉。”
走到江若清身边,陪她站在窗前,一起看外面的夜色与夜空中的星星,蒋小山道:“你是在介意梅落吗?你吃醋了?”
“不是!”
“小川是不可能喜欢梅落的。”
打断江若清的话,蒋小山径直说道,“且不说梅落能活多久,就算她对小川有意思,陛下会允许吗?小川是那种会被外表所迷惑的人吗?如果她是,当年早就该迷恋姐姐我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些小丫头。”
“你啊!”
江若清笑了,但那笑极浅极淡,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我要她以后不要来找我。”
“谁?”
“叶辋川。”
“若清!”蒋小山瞪大眼睛,“你们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还是不合适吧。”江若清别过脸,叹了口气,“所以以后不要再提她了,可以吗?”
“不行!”抓住江若清肩膀,强迫她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蒋小山道,“你不要一时冲动。”
“我不是一时冲动。”
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江若清摇头,“我已经容忍很久了,我累了。当年我喜欢她开朗单纯的笑,笑起来仿佛整个阳光都在她眼中,可如今,她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我全都不知道,她也不愿说。我所希望的简单纯粹的感情,或许,她并不能给我。”
“胡说!胡说!”
摇着江若清肩膀,蒋小山极力道,“我敢肯定,你在吃醋,你明天就会后悔。若清,你身在局中,其实小川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人的本质是不容易变的,你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不是我不想陪,是她不需要!”
仰起头,任眼眶中打转已久的泪水终是滑落,江若清哽咽道,“我怎能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我撑不到最后的。”
“若清!”
环抱住江若清,蒋小山内心震惊,在自己的印象中,若清可从未掉过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山!”
埋首在蒋小山颈畔,听她轻声安慰着,感受那丝丝温暖,压抑已久的江若清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真相(三)
晚饭过后,竟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雨不大,但在夜里,滑过枝叶滴滴答答地,仿佛直接下到了人心中。站在屋檐下,叶辋川仰头看雨自天空落下,在自己面前织成了一张雨幕。
“大